感覺到他手臂一鬆,夏言便推開他,她拉開了門把,一眼看到阿青站在門外,她說道:“你老闆發燒了,你幫忙去買份退燒藥,他喫早餐沒?順便買份早餐。”
阿青一聽。
“老闆生病了?”
夏言點了點頭。
阿青有點不信,但還是應下,他從沒見老闆生過病,怎麼會突然就生病。他進了電梯給李從發微信。
阿青:老闆他發燒了。
李從:什麼情況?
阿青:是不是昨晚下跪被雨淋導致的。
李從:下跪?
阿青:視頻。
李從:
他簡直不敢相信。
看着阿青進了電梯,夏言回身,聞斂靠着沙發,低頭還在點菸,火花剛跳出來。
夏言道:“不如這樣,你把軍區那位醫生的電話給我,剩下的我自己安排?”
聞斂手一頓,掀起眼眸,看着她。
房裏光線並不算好,有些昏暗,他胸膛紋理都是紅的。他指尖夾着煙,手搭在椅背上,他道:“你能怎麼安排?”
夏言:“我會有辦法的。”
聞斂沒應,他低頭咬煙,偏又咳了幾聲,眉梢這樣一低,帶着病態的凌厲。他說:“我不會給你的,我說了我會幫你。”
夏言:“你生着病,怎麼幫我?”
聞斂擡眼,煙霧繚繞,幾秒後,他偏頭咳嗽,夏言眯眼,上前一把拿下他嘴裏的煙,直接摁滅在菸灰缸裏。
聞斂挑眉。
夏言抱着手臂,也不說話。
聞斂定定地看着她,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沉默,聞斂隱有幾聲咳嗽,他脖頸修長,手撐着椅背。就這樣安靜地站了幾分鐘,門響了。夏言朝門口走去,開了門,結果門口只有一袋子東西,沒有阿青的人。
夏言愣了一秒,大概也猜到阿青扔下這袋子就走了。
她沉默幾秒,彎腰提起了那袋子,走了回去,她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拆開了,拿出裏面的粥跟小菜放在桌子上。
“你先喫早餐。”
說完。
她掀起眼眸,看他一眼。
聞斂這才動了下,他走過去,在長沙發上坐下。夏言拿起溫度槍,放下手邊,“你先探下溫度吧。”
聞斂沒看,只俯身,骨節分明的手端起粥,一口一口地喝着。夏言抿脣,看他喝點粥偶爾還咳一下。她沉默幾秒,拿起溫度槍,按了下,俯身,輕搭了下他額頭,384,確認是發燒。
聞斂正好撩起眼皮。
四目對上。
他眼眸平日裏鋒利,生病了弱了些,光線暗,看着她時,眼眸深如墨。夏言在看到他眼裏的自己後,突地回了神,挪開視線。
她說:“384,你發燒了。”
說完,她拆了藥片,放在他手邊,把剛纔他沒喝的水杯也推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
夏言說道:“文宇凡去京市,我覺得坐飛機去最好,所以我這邊會安排好,然後抵達京市的話,你幫忙入個院。”
因爲沒有聞斂這條人脈,軍區醫院很難進,一般會先去別的醫院輾轉個幾次,可是文宇凡耗不起了。
聞斂定定看她幾秒。
又看一眼茶几上的藥片跟水。
她的想法跟他不謀而合。
夏言說道:“辛苦了。”
辛苦了?
她在替文宇凡說?
聞斂手一頓,狹長的眼眸掃過去。夏言接觸到他眼眸,她頓了幾秒,隨後低頭看了眼手錶,說:“你喫吧,我先回去。”
說着站起身。
手腕就被握住。
夏言低頭。
聞斂放下碗,擡起頭看着她:“不能多陪我一會兒?”
夏言轉動着手腕。
聞斂緊抓。
他腦海裏都是她昨晚陪着文宇凡的畫面,溫柔體貼。面對他時,就公事公辦的姿態,甚至比公事公辦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