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輕咦不對的時候,目光已經看向了雲青巖,“公子,爲何我看不出,沫榕小姐的三個孩子中了蠱蟲”
如果是其他蠱蟲也就罷了
偏偏祁沫榕的三個孩子,吐出來的蠱蟲是蛇王認識的緩功蠱。
這種情況下,沒理由能瞞過蛇王的感知纔對。
要知道,蛇王打算爲他們除毒的時候,可是用仙靈之力檢查過他們的全身。
但蛇王當時並未發現,他們體內懷有蠱蟲。
“恩”蛇王瞳孔微微一縮,因爲他看到,正在淤血裏面爬動的三隻緩功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爲墨汁。
“現在知道原因了嗎”雲青巖轉頭看向蛇王道。
“這這三隻緩功蠱,竟然是符籙師刻畫的”蛇王眼中全是難以置信。
因此同時,蛇王也終於知道,爲何他沒有發現三隻蠱蟲,而云青巖一眼就發現了。
符籙師刻畫的緩功蠱,有真正緩功蠱的一切特性。
但它們又不算真正的緩功蠱。
這就如同符籙師刻畫某種兇獸,具備了這個兇獸的一切特性,但又不算真正的兇獸。
“蠱與其他攻擊性的兇獸不同,越是精緻,越是殺人於無形的蠱蟲,就越難刻畫”
雲青巖緩緩開口,目光看向了祁沫榕,“沫榕,你們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你孩子體內,所種的蠱蟲,哪怕是龍爺爺都未必能刻畫出來。”
祁沫榕搖頭,她只是知道自己孩子中毒,卻不知道他們具體,種了什麼毒。
祁沫榕甚至連他們具體的中毒時間都不知道。
“黑白煉獄”
祁沫榕纔剛搖頭,她的丈夫金橋,便已經開口說道:“金花、金麗、金元,身上的蠱蟲十之八九是黑白煉獄的殺手種下的”
祁沫榕的丈夫金橋,繼續沉吟道:“我年輕的時候,得罪過一個符籙師,後來這個符籙師加入了黑白煉獄”
“在我三個孩子,最大的金元,還不到十歲的時候,這個符籙師找上門來”
“但他當時沒殺我們,甚至沒破壞金家的一草一木”
“不過這個符籙師離開後,我三個孩子都莫名其妙發燒了一段時間”
“康復之後,三個孩子身上,也沒出現什麼後遺症所以我當時,以爲只是湊巧的發燒。”
“現在看來,金花、金麗、金元當時,是種了蠱蟲”
祁沫榕的丈夫的話,讓雲青巖頗爲苟同。
雲青巖說道:“緩功蠱短時間內,並不會對肉身,以及修爲造成影響”
“但隨着中蠱的時間變長,中蠱者修爲會越來越難以精進甚至是原地踏步。”
雲青巖說到這裏,突然看了金橋一眼,“你跟這個符籙師,仇恨不小吧在恆龍仙域,修爲止步於人仙可比直接殺了他們殘酷多了”
“人仙,會讓他們一直處於社會底層”
“與此同時,還會連累周圍的人,比如你,又比如沫榕,要勞心勞力去照料他們。”
金橋有些哭笑一聲,道:“我跟這個符籙師,仇怨並不算深,只是曾爲了一個女子爭風喫醋過”
“沒想到,他會這般記仇,且還在數百年以後報復到我家孩兒身上。”
雲青巖聞言,深看了金橋一眼,不過也沒再說什麼。
蛇王想說什麼,但也忍了下來。
“龍清風,從今天開始,你可願意用你所能動用的資源培養沫榕的三個後代”
雲青巖看向龍清風道。
祁沫榕跟金橋,聽到雲青巖這話,眼中都閃過激動之色。
接着,兩人看向龍清風的目光,都閃過了激動之色。
“謹遵林前輩的吩咐”龍清風連猶豫都沒有就說道。
“金花、金麗,金元,還不快拜謝林叔叔跟龍叔叔”
祁沫榕連忙,對她的三個子女說道。
“多謝林叔叔,多謝龍叔叔”祁沫榕的三個後代連忙拜謝道。
“無須客氣,這對我來說,只是小事。”雲青巖擺了擺手道。
與此同時,雲青巖還在心裏嘀咕道:“沒想到我也成了叔叔輩的人物了。”
雲青巖雖然在仙界,活了三千多年,但按照天星大陸的時間來算他不過十九歲而已
下意識地,雲青巖都會把自己,視作十九歲的年輕人。
“既然常遇城即將回來,我跟蛇王就先回龍家了。”
“沫榕,你們就跟龍清風一塊,有什麼問題也可以通過龍清風找我。”
雲青巖看向祁沫榕說道。
見祁沫榕點頭,道了一聲“好的,清衍哥哥”以後,就跟蛇王一起離開了祁家。
飛離祁家範圍的天空後,蛇王突然開口說道:“公子,這個金橋太不是東西了,公子對他,以及對他全家都有再造之恩,他居然還在隱瞞公子”
對祁沫榕跟金橋的三個後代,種下緩功蠱的符籙師,水平不在龍碑之下
在符籙師裏面,對方絕對是一覽衆山小的存在。
而金橋怎麼說的
他之所以得罪對方,是因爲年輕時曾與對方爭風喫醋過
先不說,爭風喫醋不可能讓一個造詣高深的符籙師,相隔數百年以後,還對金橋的後代下那般毒手。
其次,金橋根本沒資格,跟那樣的存在爭風喫醋
這就好像,有一個道祖,敢跟雲青巖競爭一個女人一樣的可笑。
同樣的對話,也在祁家上演。
龍清風去忙之後,現場只剩下了祁沫榕、金橋,以及他們的三個子女。
祁沫榕有些嗔怒地看向金橋,“金橋,我對你很失望”
“呃,失望”金橋還沒轉過彎來。
“清衍哥哥對我們一家都有大恩,再造之恩的大恩,而你卻在隱瞞清衍哥哥”
祁沫榕輕哼一聲道。
“你看出來了”金橋面色微微一變。
“不止是我看出來了,清衍哥哥、蛇王前輩,乃至龍清風都看出來了”祁沫榕說道。
金橋真的是昏迷太久,腦袋都不靈光了。在場的人,哪一個不是老江湖,就金橋所說的理由,怎麼可能會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