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伏龍的臉上,露出一抹精光,喃喃自語。
“一念花開,一念生雷……“
周天侯瞪了吳少安一眼,哼了一聲,向師尊拱手行禮。
“老師別聽這小子胡說,他都是從網上看來的,以訛傳訛而已。”
“整個術法界,都以老師爲尊,風水、術法兩界,老師都是開山祖師,還有什麼人能強得過老師?”
陳伏龍搖了搖頭,不勝感慨。
“修行之道,正如爬山,山腳之下的人,不知天高地厚,大言不慚,自以爲天下第一,都市之中,有太多這樣的人了。”
“然而只有登臨絕頂之人,見識天地之遼闊,才能感覺到自身的渺小,你們一定要謹記這個道理。”
周天侯這些年來聲名鵲起,無數達官貴人,富豪財閥都是他的座上賓客,聽了老師這番話,頗有些不以爲然。
吳少安察言觀色,立即猛拍馬屁。
“師祖說的太對了,我差點被那個所謂的楚大師騙了。”
“他就是那種沽名釣譽,自以爲天下第一的人,和師祖這樣真正的仙人相比,我看他提鞋都不配。”
周天侯知道老師的神通,趕緊隨身附和。
“沒錯,南方風水界都把金陵楚大師捧到天上去了,聽說這小子還不到三十歲,能有什麼道行?”
“如今,老師終於出山了,就讓那些無知的世人,知道什麼纔是風水祕法。”
“金陵那個姓楚的小子要是敢來,也讓他長長見識,看一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周天侯的三個弟子,對這位師祖敬之若神。
見他並不出言反對,紛紛上前奉承,話裏話外,都在針對金陵楚大師。
衆人馬屁拍得溜,到了最後,就變成師祖吹一口氣,就讓那所謂的金陵楚大師灰飛煙滅云云。
楚夭夭聽着這羣人阿諛奉承,卻處處都在擠兌楚禹,心中火起,就要起身說話。
楚禹抓住了她的手,微微搖了搖頭。
對於這種雞蟲之爭,楚禹向來不屑爲之,正如正常人,沒興趣參與地下的螞蟻打架似的。
陳伏龍隱居避世,修煉了十多年,已經修煉了不俗的神通。
他是當年風水界和術法界的一代宗師,自然有一股傲氣,哪裏把所謂的金陵楚大師放在心上。
聽着這些徒子徒孫阿諛奉承,一口一個世外神仙,雖然荒謬得不像話,卻也有些飄飄然,找回了當年萬人擁戴的感覺。
只不過,對於候機大廳之中那隱藏的高手,陳伏龍還是很警惕的。
只是他的神識始終查找不出此人,卻也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候機大廳之中傳來播音員甜美的聲音,提示衆人已經可以登機。
候機大廳中的許多客人紛紛提着行囊,拉着行李箱,準備上飛機。
吳少安在祖師的面前,不好再去找沈晚舟和楚夭夭的麻煩,當下狠狠瞪了一眼楚夭夭,心中冷笑。
到了杭市之後,就是自己的地盤,到時候這一大一小的美女,還怕她們跑到天上去?
楚夭夭看着吳少安陰狠的眼眸,知道他心中所想,挑釁地揮了揮拳頭,隨即又扮了個鬼臉。
十多分鐘後,飛機起飛,如同一架銀鷹,向杭市而去。
此時此刻,杭市總府辦公室中,剛剛上任的柳世傑,看着窗外,臉色陰沉。
柳世傑上任已經兩個星期了,對於杭市總府的情況,也瞭解得差不多了。
作爲空降下來的總府大人,他在杭市沒有任何根基,有一種雙拳難敵四手的感覺。
五十來歲的副總府吳承澤,原本可以再進一步,擔任一把手。
可是被三十多歲的柳世傑搶了位置,簡直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忌憚蒸蒸日上的柳家,吳承澤甚至都敢當面頂撞柳世傑。
兩人之間,雖然沒有撕破臉,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的火藥味。
吳承澤是杭市的地頭蛇,底下的不少人是他的親信。
中間派也不敢明顯地得罪吳承澤,柳世傑就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對此,柳世傑也有些無可奈何,吳承澤能做到這個位置,背後也有着很強的靠山。
他最大的靠山就是中海的華家,吳承澤的姐姐,嫁入華家,吳承澤就成了華家的外戚。
在楚禹沒有橫空崛起之前,華家的各方各面,都死死壓過了柳家。
尤其華家的那位老太爺,可是和龍都大佬都能說得上話的,分量比柳老爺子還重得多。
對於這個局面,柳世傑其實早有所料。
但是真正要開展工作,還是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尤其是錢塘江大潮怪異事件,已經在網絡上發酵,炒得沸沸揚揚。
這兩個星期內,柳世傑請了無數國內著名的水利專家前來查看。
可到最後也沒有個定論,更沒有解決的辦法。
吳承澤請了國內有名風水大師,前來查看地脈水勢。
兩人都竭盡全力,都把解決錢塘江大潮的怪異事件,作爲第一次交鋒。
如果吳承澤贏了,柳世傑想要開展工作就更難了。
如果柳世傑能解決這件事,吳承澤就算是栽了一個跟斗。
柳世傑大可乘勝追擊,建立自己的威信和班子。
“不知道楚禹回來了沒有?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想到風水堪輿,柳世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楚禹。
然而他遠去桑國,現在也不知歸期,柳世傑只能長吁短嘆。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人敲響,柳世傑喊了一聲進來。
就看見吳承澤端着個大號的茶缸,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他微笑着向柳世傑彙報,說是第一批風水大師,已經趕到。
尤其著名的北派風水大師周天侯,已經到了機場,邀請柳世傑一起前往迎接。
柳世傑找了個藉口回絕了。
這個方案是吳承澤提出並實施的,柳世傑沒必要參與,他的心中自有打算。
吳承澤客氣地寒暄了兩句,然後轉身,整個過程含蓄又熱情,絲毫看不出任何的隔閡。
然而,吳承澤出門之時,一張穩重溫和的臉,立即就變得陰狠起來,嘴角冷笑。
“小子,和我鬥你還嫩了點,三個月之內,我就會讓你從杭市滾蛋。”
半個小時之後,楚禹和楚夭夭、沈晚舟乘坐的飛機,降臨在杭市機場。
楚禹拉着楚夭夭,沈晚舟拉着行李箱下了飛機,走出機場大廳。
就在這時,吳少安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三人身後傳來。
“喲,又見面了,哈哈哈,真是有緣分啊。”
“這幾天,咱們接着玩,本少爺包你們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