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魏青枝,魏青書說話就直接得多。
楚夭夭看着這家人蛇鼠一窩,氣得咬牙。
“什麼叫我們跟着你們?酒店是你家開的嗎?有本事你們把酒店包下來,簡直豈有此理。”
在一旁的柳雅琴也喝叫起來。
“青書,你胡說什麼?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
“基本的禮數都忘記了嗎?快和姨媽道歉。”
魏青書臉色鐵青,目光不善,把手中的貂皮大衣塞在母親的手中,也不道歉,轉身就走。
他走了兩步,不屑地嘀咕了一聲。
“拜什麼壽啊,還不是又到柳家來打秋風了,哼!”
他的聲音很低,可是卻傳到每個人的耳朵中,清清楚楚,沒有任何掩飾。
楚夭夭氣極了,剛想說什麼,突然察覺到母親警告的目光,頓時便壓住了衝口而出的髒話。
看着做一切,楚禹面無表情,目光之中,卻閃動着莫測之意。
柳雅琴把貂皮大衣往楚母的手中塞去,語氣硬邦邦的。
“這件衣服我只穿過兩次,如今就送給你了,去見父親一定要穿上,以免他老人家又生氣。”
楚母搖了搖頭,推開了柳雅琴的手。
“謝謝小妹想得周到,但是我想用不着了,這衣服你還是留着自己穿吧。”
柳雅琴哼了一聲,帶着教訓的口吻。
“你看你,死倔死倔的,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底細。”
“我跟你說,這件衣服可不便宜,再加點錢都可以換你家的中藥鋪子了。”
“你放心,我也不是爲了你,我是不想爸看着你這個樣子,心中難受。”
楚家家訓嚴格,柳雅琴說話難聽,可她是長輩,楚禹、楚夭夭和楚猛三人,卻也只能聽着,不好反駁。
就在這時,魏青枝步履蹣跚,有氣無力地走出了酒店,眼眸之中似乎要噴出火來。
“楚禹,你是不是給我下了瀉藥?我好端端的,你一句話說完,怎麼就拉肚子了?”
楚禹淡淡地看着魏青枝,懶得理會。
楚夭夭想起魏青枝剛纔狼狽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反脣相譏。
“你誤會了,我家傳的中醫之術,望聞問切,我哥一看你的氣色,就知道你喫壞了肚子,這有什麼奇怪的?”
魏青枝料定是楚禹做的手腳,哪裏肯罷休,還想再說什麼,楚禹豎起了三根手指,一根接一根彎下,口中數數。
“一、二、三!”
他數到三的時候,魏青枝臉色一變,一把捂住了肚子,迅速向酒店之中跑了進去。
看着她彎着腰,捂着肚子,狼狽逃竄的樣子,楚夭夭不由得格格嬌笑,楚猛也哈哈傻笑不已。
柳雅琴卻猛地變臉,一隻手指着楚母。
“好你個柳雅芳,我知道你楚家,專門研究這些下三濫的玩意兒。”
“小孩子就算得罪了你,你至於讓她拉肚子嗎?”
柳雅琴說着,也不理會楚母等人,抱着貂皮大衣,迅速向酒店之中追了上去。
楚老先生回頭,看了楚禹一眼,想說什麼終於忍住,只是搖了搖頭。
“走吧。”
楚老先生說完,首先上了網約車,楚夭夭卻笑眯眯地湊到了楚禹的身邊。
“哥,真的是你做的手腳嗎?太帥了,真解氣!”
楚禹向楚老先生一指,噓了一聲,卻沒有否認,淡淡說了一句。
“禍福無門,唯人自招,你看着吧,魏家真正的禍事,還在後面呢。”
楚夭夭吃了一驚,看着楚禹,眼睛一眨一眨。
“哥,你的意思是……”
楚禹打了個手勢讓她閉嘴:“我什麼都沒說。”
然後,他也進了網約車,接着便是大塊頭楚猛,也上了網約車。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柳金權,匆匆走了過來,一開口就道歉。
“姑父,姑母,不好意思啊,我也沒有想到,你們已經來了,而且和小姑和小姑父一家人住在同一個酒店。”
“這樣,你們先休息一下,等我把小姑和小姑父一家人,送回柳家,再來接你們這樣行不行?”
這柳金權是柳家老三柳興業的兒子,柳氏集團的財務副總監,精明強幹,情商智商都很高。
楚禹冷笑一聲。
“算了,不用了,你們還得去龜江洗澡呢,我們家可沒有這樣的雅興。”
柳金權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心中十分不舒服。
原來龜江屬於長江的分支,從金陵城中穿插而過。
楚禹說這種話,明顯是在詛咒車隊會出意外,甚至會衝到龜江之中。
他冷冷地看着楚禹,但還是儘量剋制心中的怒火。
“表弟,你這話可就過分了,都是一家人,就算我柳家招待不周,你也沒有必要這樣詛咒吧?”
楚禹淡淡地看着他,臉色無嗔無喜。
“是不是詛咒,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勸你提前做點預防,以防不測。”
柳金權氣得牙癢癢。
但楚家來者是客,而且柳金權迎客確實區別對待,也怪不得楚禹陰陽怪氣。
他只好拂袖而去。
網約車發動,隔着車窗玻璃,楚禹遠遠地看見柳雅琴扶着魏青枝,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楚禹嘿嘿一笑,打了一個響指,口中開始數數。
“一,二,三。”
他剛剛數完一二三,魏青枝突然打了一個哆嗦,滿臉絕望之意,然後一把捂住了小腹,再次向酒店中衝去。
這一幕,逗得楚夭夭和楚猛哈哈大笑。
楚老先生看了楚禹一眼,眼眸中明顯地露出責備之意,卻一句話都沒說。
楚禹和網約車司機打了個招呼,笑着說了一句。
“師傅,可以走了,不過我們好久沒有到金陵了,很喜歡龜江的風景,請你沿着龜江大道走,我可以加錢。”
網約車司機有些爲難。
“可是不走龜江大橋的話,要多繞半個小時的路程,客人願意嗎?”
楚禹二話不說,丟了兩百塊錢過去,網約車司機頓時笑逐顏開,滿口答應。
楚老先生和楚母大惑不解,楚禹卻也不解釋,只是神祕的一笑。
“爸媽別擔心,有人對你們二老不尊敬,我借上天之手,好好教訓他們。”
“借上天之手?”
楚老先生和楚母、楚猛愕然不解,楚夭夭卻是興致勃勃,眼睛閃亮,好像一隻偷到油的小耗子。
楚家人之中,只有他知道楚禹的厲害,大哥說要教訓魏家人,這家人肯定要倒黴了。
只是,楚夭夭也不知道,這一場好戲會如何開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