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鬥是落星七絕斬第四式,威力比前三式,又大了許多。
楚禹以開光境界施展出來,簡直無堅不摧,似乎就連天上星辰都能一劍剖開。
轟!
一聲巨響,天機居士的真氣之龍發出一聲慘叫,倉皇后退。
它的龍脖之上已經多了一道極其慘烈的劍痕。
就連龍鱗都片片碎裂,非常形象地落在地下,然後又變成片片靈光,消失不見。
楚禹也非常不好受。
他的肺腑之間,氣血翻騰,手中的鐵劍缺了一大塊,整條手臂發麻。
這一拼,兩人竟然在伯仲之間,不分上下。
天機居士這一驚非同小可。
他已經修行百年,自以爲窺見了仙道之門,已成半仙之體,仙人之下,縱橫無敵。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二十來歲的小子,一劍之威,竟然恐怖如斯,險些斬了自己的真氣之龍。
真氣之龍假如被斬,天機居士也會被震傷。
就算是現在,天機居士也氣血沸騰,經脈中真氣散亂,非常不好受。
然而,楚禹有玄天塔補充玄天真氣,運氣一轉,微微黯淡的琉璃寶光立即又變得璀璨無比,白金色的火焰足足有一尺多高。
天機居士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這小子的回血竟然如此之快,完全顛覆了天機居士對武道的認識。
還沒有等天機居士反應過來,楚禹人劍合一,化作一道匹練似的劍光,如雷霆震怒,再一次刺向倉皇后退的真氣之龍。
落星七絕斬之射日!
這一劍,楚禹已經熟極而流,根本不用經過思維。
一劍刺出,勁風呼嘯,氣貫長虹,無雙無對。
天機居士慌亂地雙掌虛引,想要控制真氣之龍,退回或者避開。
然而哪裏還來得及,只聽哧的一聲響,真氣之龍脖子已經被楚禹刺穿。
楚禹借勢一斬,頓時把這真氣之龍的龍頭給斬了下來。
爲何這一劍又如此容易?
卻是因爲之前的破鬥一劍,已經讓真氣之龍受創不輕,天機居士體內真氣紊亂。
累加傷害之下,頓時破了天機居士的真氣之龍。
轟!
一聲巨響,真氣之龍忽然爆開,變成無數流光,紛紛回到了天機居士的身上,從他毛孔進入丹田之中。
楚禹一不做二不休,玄天真氣瘋狂地灌進鐵劍的劍身之中,一掐劍訣,第三式落星猶如奔雷一般,直取天機居士。
天機居士只覺得毛骨悚然,全身汗毛倒豎。
兩人動手以來,這小子簡直像打了雞血一般,越戰越猛。
他的真氣宛如長江大河,好像永遠都沒有衰竭的時候。
天機居士堂堂半仙之體,從一開始就落入了被動,一步錯步步錯。
這樣的戰鬥還怎麼打?
眼看那足足兩丈之長的劍芒,在自己的眼前迅速放大,迅速膨脹到整個視野之中。
天機居士知道危險,凝聚全身真氣,傾盡全身功力,大袖一揮。
篤!
只聽一聲怪異聲響,天機居士袖子被劍氣絞得粉碎,碎布好像蝴蝶,片片飄落。
楚禹只覺得手中一空,手中的鐵劍竟然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劍柄!
原來天機居士這一招非同小可,乃是以柔克剛的上乘武道。
而楚禹的劍不過是普通鐵劍,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巨力對抗,頓時應聲碎裂。
楚禹知道這老魔頭功力深厚,自己依仗的,乃是玄天塔源源不斷供給的玄天真氣。
只宜以快打快,讓天機居士無法調息,耗也把這老小子給耗死。
他氣勢如虹,全身上下,白金色的火焰突然暴漲,足足有一尺多高。
只聽轟隆一聲,楚禹兩臂環抱,一招搬嶽捶,宛如泰山壓頂,直接砸向天機居士。
這一招使出,天機居士只覺得宛如一座大山,被楚禹直接擲了過來,快如流光,猛如霹靂。
他來不及調息內腑,背後出現了一尊一丈二高下的神將,金色的巨掌伸出,擋在了天機居士之前。
這是燕無雙的諸天生死輪神通,從天機居士的手中施展出來,更加內斂,威力也更加恐怖。
轟隆隆!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狂瀾乍起,席捲一切,洞穴之上的岩石、泥沙瑟瑟而下。
楚禹身形被震得向後退了兩步,嘴角隱隱現出血跡。
他亡命猛攻,雖然有玄天之塔的真氣支持,然而經脈卻經受不住如此磅礴的靈力。
如今和天機居士一記硬拼,就算是琉璃寶體也經受不住,內腑已經受傷。
天機居士和楚禹相比,更是受傷慘重。
他背後的神尊,金色光芒暗淡,搖搖晃晃,好像風中殘燭,一吹就滅。
天機居士大口喘氣,臉色蠟黃,光溜溜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黃豆大的汗珠。
此時,他內腑中的真氣已經完全紊亂,經脈中傳來陣陣劇痛之意,好像被無數小刀亂刺亂削一般。
這,是被楚禹直接打懵了。
天機居士死死地盯着楚禹,他不相信這小子還有餘力猛攻。
然而,還沒等天機居士收斂平復經脈的真氣,楚禹咆哮一聲,兩手一陰一陽,再次攻出。
一團無比可怕的氣旋在他的手中迅速形成,猶如長江大浪一般,一浪高似一浪,又向天機居士猛攻過來。
真武八絕之浪翻錘!
這浪翻錘蘊含着仙武奧義,一共八重大浪,一浪的威力更比一浪強。
楚禹曾經以此絕學,殺了北極冰原崔老怪。
這一下,天機居士終於完全變了臉色。
他已經接近半仙之體,武道造詣比崔老怪高了不知多少,自然能看出這一招的厲害!
天機居士長嘯一聲,身形詭異地消失不見,層層疊疊的浪翻錘之力,頓時砸在了空處。
這是天機居士的絕學,名叫神仙遁,也是他保命的逃跑方法。
誰能想到,半仙之體的天機居士,居然被一個後輩小子打得不敢接招,狼狽逃跑?
楚禹瞬間開了通天眼,眼角瞥見一道殘影,從自己左側方向飛掠而出,向洞口逃去。
“納命來!”
楚禹一聲長嘯,真武八絕之虛空錘再次發出,向天機居士的後背砸了過去。
虛空之中,突然蕩起陣陣漣漪。
巨大的力量,猶如潮起潮落的波谷,重重疊疊,整個虛空都彷彿白紙似的被摺疊。
天機居士肝膽俱裂,臉如土色。
他哪裏想得到,自己在這小子手中,居然連逃都逃不掉!
危機關頭,天機居士全身真氣凝聚於後背,形成一面巨大的龜甲。
龜甲之上,花紋斑駁,宛如大地一般厚實磅礴。
砰!
只聽一聲巨響,天機居士的背後的龜甲,轟然碎裂。
力量波及之下,天機居士悶哼一聲,身子向前一栽,一口鮮血箭一般噴出。
然而,他捂住胸口,猛地向前一個滾翻,藉着這股巨大的力量,終於逃出了山洞。
“老畜生,留下命來!”
楚禹拼着重傷,方纔重創了天機居士,哪裏肯放過他,一聲大叫,展開幻行百變,身形一晃就要追出洞去。
轟隆隆!
只聽一聲巨響,洞口桌子大小的石塊,混合着噸級的泥沙砸了下來,頓時封閉了洞口。
原來天機居士出了洞口,回身一掌拍在洞門之上。
這一掌,混合着全身功力,何等威力,巨大的力量頓時震塌了洞口,把楚禹埋在了洞中。
天機居士驚魂未消,回頭看楚禹沒有追出來,才鬆了一口氣,身子軟癱在地。
突然,一股邪火從他丹田之中直竄出來,全身彷彿火一般燃燒。
天機居士的瞳仁瞬間赤紅如血,宛如發瘋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