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唐門現在最讓人畏懼的人,不是唐天豪,也不是陳佩玉,甚至也不是唐驚妃。
而是唐驚妃身邊的那位丰神如玉的小白臉楚禹。
別看他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所有唐門都知道,這個小白臉心機之陰險,手段之狠辣,讓人無法想象。
就連深不可測的唐老太太,都倒在他的面前,其他人又焉能不畏懼?
事實上,楚禹和唐驚妃已經在外面聽了一段時間,見識過這些人的嘴臉。
唐驚妃氣憤不已,楚禹卻是不以爲然。
在楚禹看來,這些人不願意拿錢纔是合理的。
貪婪,自私,是人性的劣根性,絕大部分人都免不了有這些弱點。
集團公司人越多,這樣的劣根性就越會被放大。
唐天豪是一個正直堅毅之人,處事公道,大公無私。
但他以己度人,以爲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樣,未免高估了這一羣人。
這種情況,換任何人都無計可施。
當年大明就是這麼亡國的,羣臣哪怕被砍頭,都不願意吐出手裏的錢,救大明於水火之中。
任憑崇禎皇帝無能狂怒,最後他只好吊死在了煤山之上。
然而這一次,這些人遇到的是楚禹,一個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閻王!
他們註定倒黴!
楚禹看着所有人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滿忌憚之意,微微一笑。
“不用這麼看我,我就進來旁聽而已。”
“我是唐門的姑爺,總不至於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笑容很是親切,讓人如沐春風。
然而所有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卻誰也不敢說什麼。
唐驚妃挽着楚禹的手臂,坐在了會議廳的最後一排,腦袋依偎在他的肩膀之上,心中平安喜樂。
唐驚妃當了楚禹的女人,根本不想爲眼前的事情煩擾。
而且她心中清楚,這些商界老狐狸雖然奸猾似鬼,可在楚禹的面前,卻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會議繼續,只是楚禹和唐驚妃的到來,讓會議廳中的氣氛變得很壓抑。
許多人都不敢大聲說話,但每個人的心中都打定了主意。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唐天豪看着楚禹和唐驚妃來到,不知爲什麼,心中陡然多了幾分底氣,聲音也充滿了威嚴之意。
他盯着爲首一個肥肥胖胖的中年男人,目光很凌厲。
“唐大海,我不管你如何狡辯,如今唐門正值生死危難之際,你們鴻天製藥,必須拿五十億出來。”
“我沒有和你商量,這是命令。”
鴻天製藥是唐門旗下的龍頭企業,市值達到一百多億。
唐大海也是唐門核心子弟,他在唐門的身份和威信,甚至不亞於唐天豪。
這個傢伙一手掌控着鴻天製藥,盤踞多年,勢力深達鴻天製藥的各個部門,早已經把公司看成了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像這樣的人,又怎會把唐天豪的話放在心上?
唐大海長了一張和氣生財的圓臉,眯着一雙細眼,臉色很是真誠。
“掌門啊,不是我不出力,我已經多次解釋過,鴻天製藥剛剛生產一批新藥,還沒有全盤上市,資金沒有收回。”
“實話實說,我都還準備向總部申請資資金支持呢,看樣子現在也泡湯了。”
“唉,你現在就是把我這身肥肉拿去煉油,我也拿不出五十個億啊。”
唐天豪怒極,這傢伙不但不準備拿錢,還想向總部申請資金?
豈有此理!
最重要的是,唐大海的演技太高了。
他的態度真誠,語氣沉痛,說到最後還抹起了眼淚,顯得無比委屈。
唐天豪只覺得自己的拳頭,打在了棉花包上,憋了一肚子的氣。
他陰沉着臉,轉頭看向另外一個馬臉漢子。
“唐立強,你們萬生製藥廠呢?”
“據我所知,你們剛剛和源生集團合作,幫他們加工了一批藥劑保健品,十個億的生產款呢?”
唐立強一拍大腿,一臉義憤填膺之意。
“掌門,一說這個我就來氣。”
“源生集團好歹也是數百億的大集團公司,硬生生拖着我十個億的生產款,現在一毛錢都沒有打過來。”
唐立強說着,唉聲嘆氣,一臉苦相。
“我是求爺爺告奶奶,源生集團總裁辦公室都跑斷了腿,可人家硬是不結賬,我也沒辦法啊。”
唐立強說着,噌地一聲站了起來,一臉慷慨激昂之意。
“如今我唐門大難,這筆錢就成了救命的錢。”
“我現在再去源生集團總部討債,哪怕是和他們拼了這條命,我也要把這筆錢要回來。”
唐立強說着,氣沖沖地向門外就走,一副壯士去兮不復返的慷慨模樣。
“你給我站住,回來!”
唐天豪不得不叫住唐立強。
他知道,這傢伙一去,沒有小半年根本回不來,到時候還是一分錢都沒有。
唐立強站住,眼眶都紅了,突然落下淚來。
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蹲在地下,嚎啕大哭,哭得渾身抽搐。
“掌門,我對不起總部,我沒用。”
“唐門正值生死危難之際,我卻一分錢都拿不出來,我還活着幹什麼啊,我對不起祖宗啊。”
唐立強說着,腦袋直接往地下撞。
頃刻之間,他的額頭已經撞出血來,血肉模糊。
其他人趕緊衝了上去,拉住了唐立強自殘的行爲。
有人跟着嚎啕大哭,要死要活,有人低聲咒罵,全場鬧成一團。
唐天豪臉色陰沉如水,陳佩玉坐在他的身邊,也是臉色鐵青,卻是毫無辦法。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從人羣之中挺身而出,破口大罵。
“唐天豪,你這個無能之輩,這些破事全都是你搞出來的,現在卻逼着我們拿錢平事。”
“你是唐門的千古罪人,你是不是要逼我們集體上吊啊?”
老者一邊大罵,一邊要衝過來撕扯唐天豪,卻被其他人齊齊拉住。
唐天豪氣得渾身發抖,眼眸中似乎快要噴出火來。
這個老者名叫唐不棄,雖然不是唐門嫡系,可輩分比唐天豪還高了一倍。
他好歹算是長輩,此刻趁機撒潑,夾槍帶棒,就連唐天豪也不好立即處理他。
一時之間,整個會議廳亂成一團,哭喊聲,咒罵聲響成一片。
唐天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頹然坐下,心中悲涼到了極點。
他執掌唐門還不到一個月,可以說全無根基,總部的危機一件接一件,又無暇處理集團內部的事。
現在,滅門的危機來臨,唐門這些牛鬼蛇神各存異心,一盤散沙。
就算是唐天豪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挽救。
陳佩玉看着丈夫如此委屈,眼眸含淚,不由得向楚禹和唐驚妃看了一眼。
卻見楚禹和唐驚妃依偎在一塊,輕輕聊着什麼。
唐驚妃臉色甜蜜,依偎在楚禹的肩上,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這場鬧劇。
楚禹卻是悠哉悠哉地抽着煙,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陳佩玉不由得心中有氣,瞪了楚禹一眼。
都什麼時候了,女兒和女婿居然還在一旁看熱鬧,不像話!
楚禹彷彿察覺到了陳佩玉的不滿,緩緩起身,淡然開口。
“都別吵了,想要活命的,拿錢!”
楚禹這話一說出來,全場頓時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