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禹俊美的臉,韓遠山卻好像看到了毒蛇一般,眼眸中充滿了忌憚和狠毒之意。
“你怎麼進來的?來幹什麼?”
楚禹淡淡地看着韓遠山。
“我怎麼來的,來幹什麼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馬上要去坐牢了,而且是把牢底坐穿的那種。”
韓遠山勃然大怒,猛地推開了身上的女子,站起身來。
“你給我滾,再不滾我報警了。”
楚禹果然很聽話,轉身就走。
韓遠山見他這麼幹脆,反而心慌起來。
楚禹之陰狠毒辣,韓家上下無人不知。
這瘟神上門,絕對不會那麼容易打發。
他這麼幹脆地轉身就走,一定是有所依仗。
韓遠山趕緊喊住了楚禹:“站住,你到底有什麼事?”
楚禹淡淡一笑。
“這就對了,我向你保證,如果我離開,你終身都會活在後悔之中。”
韓雲山又想發火,但終究壓住了怒氣,揮揮手讓少女去泡茶。
等少女離開,楚禹取出了一個ipad,放在了韓遠山的面前。
“你先看看這些資料,再和我說話。”
楚禹說完,自顧自地抽出一支黃鶴樓點燃,不打算再理會韓遠山了。
韓遠山疑惑地點開了ipad上的文件夾。
他只看了一眼,頓時全身大震,整個人都呆住了。
接下來,他迅速地點開一個個視頻和一張張照片,速度越來越快,臉色越來越白。
到了最後,韓遠山整個人都呆住了,面如死灰,失魂落魄。
楚禹抽着煙,吐出一個個優美的菸圈,看都不看韓遠山一眼,臉色異常平靜。
這一份資料,是韓千重雲盤中提供的,乃是韓千重和韓遠山合謀,謀害神醫集團姚廣順的鐵證。
有了這一份鐵證,只要楚禹檢舉揭發,韓遠山把牢底坐穿,絕對不是假話。
韓遠山突然暴怒。
他把手中的ipad狠狠砸在大理石桌子上,ipad立即碎裂,屏幕全黑。
韓遠山一隻手指着楚禹,眼睛血紅,咬牙切齒。
“這些東西你從哪裏弄來的?呵呵,你想陷害老子?”
楚禹悠悠然看着他,很有耐心的樣子。
“如果我說,這些東西是韓思成給我的,你信嗎?”
韓遠山心中一寒,全身汗毛倒豎。
以韓思成排除異己的狠辣手段,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韓千重已死,老四一家人也死得乾乾淨淨,二哥又長年生病。
韓思成想要獨霸整個韓氏醫藥集團,韓遠山就是最大的絆腳石。
然而,韓遠山表面上越發暴跳如雷。
“你放屁,大哥怎麼可能會害我?”
“我是他的親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楚禹淡淡一笑。
“豪門內部爭鬥的爾虞我詐,我有過耳聞,但是像韓思成這般借刀殺人之毒計,我今天才親眼看到。”
“嘖嘖,真是長見識了。”
借刀殺人!
這四個字好像大鐵錘似的,重重打在了韓遠山的胸口。
以他對大哥韓思成的瞭解,這種事情他真幹得出來。
這一瞬間,韓遠山的心中又酸又澀,充滿了被背叛的憤怒和痛苦。
設局陷害神醫集團姚廣順,是他生平少有的得意之作。
也就是因爲得到了神醫集團的控股權,韓遠山爲家族立了大功,這才成爲集團公司副總,當了集團的財神爺。
一切密謀,都是根據大哥韓思成的佈置,有條不紊的進行的。
但是,韓思成躲在幕後,韓遠山出面執行。
真要追究罪責,這件事和韓思成一點關係都沒有。
韓遠山下意識地取出手機,想打電話質問韓思成。
楚禹在一旁輕輕嘆了一口氣,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
“真夠蠢的,一大把年紀活在狗身上了。”
“韓思成既然已經出賣了你,你去質問他,他怎麼會承認?”
“反而自亂陣腳,打草驚蛇,讓人先發制人啊。”
韓遠山全身一僵,拿出來的手機就僵在了半空中。
他的臉色陰晴變化,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傷心痛苦,顯然在進行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楚禹抽出了一支黃鶴樓,遞給了他。
“這一份證據落在我手中,全天下都救不了你了,除了我。”
韓遠山如大夢初醒,猛然轉頭看着楚禹,臉上露出哀求之意。
“你要如何,才肯放過我?”
楚禹淡淡地看着他。
“我和韓採妍仇深似海,但是和你卻沒仇,所以,我不想害你。”
“你掌管韓氏醫藥集團財務部這麼多年,偷稅漏稅的事沒少幹吧?”
“我要你把證據提供給我。”
韓遠山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身子踉蹌向後退去。
他的一隻手指着楚禹,臉上全都是恐懼之意。
“你這個惡魔,你好毒啊,比眼鏡蛇還毒!”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了?你要把韓氏醫藥集團拖進深淵!”
楚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惡魔嗎?呵呵,多謝誇獎。”
他好像一個很有耐心的老師,對着韓遠山循循善誘。
“你好好想想,你殺死姚廣孝是命案,而且手段特別殘忍,人命關天啊。”
“如果韓思成再利用關係暗地裏運作一下,搞不好判個死刑立即執行,也不好說。”
“呵呵,只要你一死,公司就成了韓思成的天下,說不定連你的女人都是他的。”
“但是,你換個思路想想,公司偷稅漏稅,只是經濟案,你完全可以把責任推給下面的員工,說你不知情。”
“這樣一來,你只是失察之罪,如果公司補上了稅,就連判刑都不用,孰輕孰重,你比我清楚。”
楚禹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毒蛇一般,鑽到了韓遠山的心中,咬齧着他的心靈。
這個妖孽對於人性的弱點,拿捏得死死的。
他每說一句話,韓遠山的臉就白了一分。
韓遠山拼命想反駁。
但是他發現,這個小白臉每說的一句話,都合情合理,讓他無從反駁。
楚禹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很平靜。
但他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都猶如魔音貫腦,讓韓遠山全身發抖。
“現在你有三個選擇,一個選擇是打電話質問韓思成,韓思成知道事情敗露,會親自報警,大義滅親。”
“一個選擇是你自己承受這一切,拿着這些材料去自首,爲韓氏醫藥集團獻出你的後半生。”
“最後一個選擇,就是爲我所用,提供韓氏醫藥集團偷稅漏稅的證據和賬本,全身而退。”
“這些年你肯定也攢了不少私房錢,就算韓氏醫藥集團崩塌,你也可以舒舒服服養老。”
楚禹說完,看了看自己的腕錶。
“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時間一到我就走,然後直接報警。”
韓遠山全身直打哆嗦,好像沒有骨頭似的癱在了椅子上,眼神絕望而淒涼。
一分鐘時間很快就到,楚禹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他剛剛走了兩三步,韓遠山便瘋狂地撲過來,抱住了他的腿,帶着哭腔大聲哭喊。
“你別走,我答應你。”
楚禹站在原地,嘴角翹起優美的弧線,隨手打了一個響指。
送給韓採妍訂婚的第三份大禮,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