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禹晨練結束,並沒有把歸雲山上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過,他突然得到了這樣的力量,還是有些竊喜的。
在半個月前,楚禹還是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
在酒店之中,他直接被李陽明拎着脖子,踩在腳下。
然而現在,就算楚禹不會打架,但是對付李陽明這樣的人,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楚禹想來想去,自己身上發生的神奇變化,只能歸功於龜極心法,還有眉心之中的玄天塔。
功法的事情,楚禹很快就丟在一邊了。
擺在他眼前的危機,纔是最要命的。
韓家的報復,三天之期一過,就會到來。
這種豪門大族的底蘊和勢力,楚禹深深知道其可怕之處。
一旦有所閃失,楚禹全家都會死得很慘。
而楚禹擁有的這點力量,並沒有自保之力。
別說楚禹不會什麼武功,就算是真的宗師高手,能打得過槍嗎?扛得住炸彈嗎?
也別說韓家的人不敢做這種事。
爲了十幾億的巨大財富,這些人什麼都敢!
楚禹現在要做的,首先得有一個護盾,威懾韓家,陳家和李家三大豪門。
最起碼,讓他們不敢在明面上動手,對付楚家。
三大豪門在江北經營了這麼多年,勢力盤根錯節,難免腐蝕了一部分蛀蟲。
楚禹確定,只要三大豪門全力針對楚家,只怕楚家中醫館立即就會關門大吉。
而且一個不小心,楚禹都有可能被莫名其妙地抓起來,送進去喫牢飯,然後莫名其妙地暴斃在監獄之中。
一旦楚禹有所閃失,楚猛和父母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過還好,從韓採妍新產品發佈會回來的時候,楚禹已經想好了如何應付。
而且他保證,一旦自己的計劃成功,哪怕三大豪門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動自己,只能乾瞪眼。
楚禹回到家中,母親已經做好了飯,楚猛拿了碗筷,讓楚禹上座喫飯。
雖然只是家常小菜,可一家人你謙我讓,一頓飯喫得和睦溫情。
母親看着楚禹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心中高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可惜夭夭還沒有回來,不然她看見大哥身子好了,不知道多麼高興。”
夭夭是楚禹和楚猛的妹妹,在魔都大學唸書。
楚家兄妹三人,她最小,也最得父母寵愛。
楚禹想起了夭夭,嘴角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溫暖的笑意,安慰母親。
“放心,夭夭放假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別嫌她膩着你就行。”
楚猛一拍胸脯:“夭夭回來,我天天陪着她去逛街,保證她開心。”
大家都笑了起來。
父親看了楚禹一眼,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了一句。
“我聽說,韓氏醫藥集團的新產品發佈會出了亂子,是你乾的?”
母親立即緊張地看着楚禹。
韓氏醫藥集團發佈會上的新聞,已經被韓家封鎖,可江北市中,卻傳得沸沸揚揚。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韓氏醫藥集團推出來的新產品,砸鍋了。
楚禹給母親夾了一筷子肉,搖了搖頭。
“我哪有本事給韓家惹亂子,爸,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楚禹知道二老的想法。
他們希望楚禹能夠安分守己,平平安安過日子,別再招惹韓家了。
像韓家這樣的豪門,普通人根本惹不起,比螻蟻還渺小,只能任憑踐踏。
只可惜父母不知道韓家的狠毒。
爲了獨霸九神玉露丸和小還丹的祕方,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楚禹全家人。
樹欲靜而風不止!
楚禹現在要做的,就是保住全家人的安寧和幸福,同時瞞着父母親人。
楚禹吃了飯,交代了楚猛兩句,就進了藥房。
十多分鐘後,一個黃皮寡瘦的漢子,從楚家中醫館走了出來。
這個人正是楚禹。
沒錯,楚禹用了古代祕傳的易容術,把自己徹底改頭換面,直接換了一個人。
這一套易容術,也出自玄天塔之中的祕傳,十分神奇。
楚禹從楚猛的面前走過,就連朝夕相處的楚猛,都沒有發現楚禹的身份。
楚禹這一去,就是一整天,晚上直到晚上十二點鐘,才從後門回了家。
誰也不知道他去幹了什麼。
這一夜,楚禹一夜未眠。
他在藥房和丹房忙碌,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才睡了一會兒。
然而,天色剛明,楚禹依然易容改裝,悄悄地出了門,消失不見。
一連三天,楚禹不知道在做什麼,神神祕祕。
就連楚猛都大惑不解,因爲他已經連着三天,沒有見到哥哥了。
江北市五洲第一醫院,一個裝修豪華的高級病房之中,韓採妍正在臥牀休息。
她臉上和身上的傷痕,已經作了處理,不過依然臉頰慘白,有氣無力。
五洲醫院是韓家旗下的連鎖產業。
韓採妍在發佈會上,捱了一頓毒打,便住進了這裏調理身體。
事實上,韓採妍的身體已無大礙。
她臉上和身上的傷痕,在各種高檔藥的作用下,迅速痊癒,只留下了幾道淡淡的印子。
讓她精神極度痛苦的,還是新產品發佈會上,楚禹給他的沉痛打擊。
韓採妍自幼就攻於心計,絕頂聰明,料敵於先。
哪怕幼時和韓家的兄弟姐妹爭寵爭玩具,也從未喫過虧。
無論是顛倒黑白,瞞天過海,還是栽贓陷害,禍水東流,她都無師自通,用得熟極而流。
這樣一個狠毒的小女孩,卻有着一張溫柔清純的臉。
她天生的演技和過人的心計,不但坑得許多大孩子欲哭無淚,避之不迭。
甚至就連韓氏家族的許多大人,都吃了她的悶虧,弄得啞巴喫黃連,有口說不出。
所以,韓採妍從小就是韓氏家族的天之驕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然而這一次,楚禹這個小白臉,卻硬生生把她的臉都抽爛了。
韓採妍甚至都有點抑鬱了。
如果不殺了楚禹,滅了楚家,她覺得自己遲早要發瘋。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打開,李陽明捧着一束鮮豔欲滴的玫瑰花,走了進來。
他看着韓採妍魂不守舍,臉上閃過了憐惜之意。
“採妍,你好點了嗎?”
看到李陽明進來,韓採妍立即起牀。
她整個人的氣質爲之一變,好像出了鞘的長劍,鋒銳難擋。
“三叔回來了沒有?”
提到這個人,李陽明的神情都爲之一變,似乎有些驚魂未定。
“三叔回來了,我親自去機場接的。”
“我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人,把他接到韓家祖祠,我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我有一種感覺,在他面前,什麼權勢滔天,富可敵國的大人物,似乎都不算什麼,一腳就能踩死。”
韓採妍很理解李陽明,點了點頭。
“第一次見到三叔的人,都是這樣的,你沒嚇尿就不錯了。”
“他在海外歷練,殺的人沒有八百也有一千,身上自帶殺氣,你怕他是正常的。”
李陽明定了定神,有些陰狠。
“三叔說了,等明天一過,他就會出手,就算是上帝,都阻擋不了他。”
“等滅了楚家的人,他第一時間就要回到非洲戰場,那裏纔是他應該呆的地方。”
韓採妍點了點頭。
“這一次,父親已經動用了家族多年積攢的人脈關係,雙管齊下。”
“我們不但要滅了楚家,還要把韓家中醫館牢牢握在手心。無論楚家有多少祖傳祕方,都是我們的。“
“這一回,我們不再和楚禹鬥心眼,我們要直接碾壓他。”
“我要讓敢於挑釁韓家的人知道,與楚家爲敵,就得做好粉身碎骨的準備。”
韓採妍說着,想起了楚禹,貝齒深深地咬進了下脣之中。
“對了,讓你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楚禹,他有什麼新情況嗎?”
李陽明搖了搖頭,臉色有些怪異。
“下面的人回報,這小子始終在家中,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他一定還在沾沾自喜,自以爲得到了價值十幾億的方舟製藥。”
韓採妍微微有些詫異,隨即好像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鄙夷之色。
“底層垃圾就是底層垃圾,見小利而忘命,幹大事而惜身。”
“他以爲自己搶了方舟製藥就勝利了,以他的見識,他永遠不明白方舟製藥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那是閻王的催魂貼。”
李陽明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得太對了,這一次,我不信他還能逃脫。”
“等他死了,我一定要把他挫骨成灰,然後把他的骨灰塞進他父母的口中。”
“我要親口告訴他的父母,他兒子死得有多慘!”
韓採妍也在笑,但是笑容之中,全都是狠毒之意。
現在,三天已過,只要楚禹交出醫治八個貴婦的解藥,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次,他再無任何可能活下去!
然而韓採妍不知道的是,這一次,韓家即將迎來更可怕的暴擊。
楚禹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