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你不是我娘子?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知道你來宿州是來幹嘛的,還知道你身上的特徵,娘子,咱們玩夠了就回去吧?兒子還在客棧裏等着咱們呢!”
眼見着面前這個女人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王大發心中竊喜,誰知道不過是出來閒逛,竟然就遇上了這樣一個極品,要是買到青樓裏去,就連調教都不用,光憑這張臉,這個身段都能成爲花中魁首了!
王大發彷彿已經看到了數不清的白花花的銀兩在向自己招手,可是很快手腕一痛,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已經被人鎖住胳膊壓在了地上。
“你們是誰?我帶我娘子回家,關你們什麼事……”
剩下的那些話全都消弭在看見眼前閃着凜凜寒光的長劍和脖子上被利器割開的恐懼裏,王大發看着面前一行衣裳華貴氣質出衆的人,這才知道,自己是惹了大麻煩。
“你家娘子?”
宋知綰將凌姝護在身後,滿臉嫌惡道:“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哪裏配得上我們家小姐?”
“說,你意欲何爲?”
長劍抵在脆弱的喉口,王大發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哆哆嗦嗦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我就是認錯了人!認錯了人了!”
顧之宴嗤笑一聲:“你的這雙眼睛莫不是擺設麼?”
“這都能認錯,你不會連你娘都認錯吧?”宋知綰嘲諷道。
王大發趴在地上,再沒有之前的囂張氣焰,心裏將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他還當這個漂亮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出來遊玩的,誰知道來頭竟然這麼大!
他想將這麼個極品美人買到青樓裏去大賺一筆,這要是說出來,恐怕架在他脖子上的這把刀就能瞬間割破他的喉嚨!
“這別是人販子吧?方纔還信誓旦旦的說那位姑娘是他家娘子呢,我看那位姑娘的神色,好像是真的和這個人沒什麼關係啊。”
“你傻啊,你睜開眼看看,這位姑娘和這個人站在一塊兒,那不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嗎?這一個像是天鵝,一個連地上的淤泥都不如,那位姑娘是有多瞎,才能看上這麼一個人啊?”
“要我說,這位姑娘的來頭不小,你們方纔那樣言語冒犯,小心這位姑娘的家人找你們的麻煩。”
人羣裏議論紛紛,方纔冒犯過凌姝的人見宋知綰等人聲勢浩大,立時便悄無聲息的退出人羣,殊不知,他們已經被人盯上了,若是不爲方纔言語上的冒犯付出代價,便不會放過他們。
王大發聽着人羣一邊倒的議論聲,決定一口咬死自己是認錯,這麼多人總不能真的當街將他殺害了吧?
他豁出去了:“我就是認錯人了!幾位公子小姐,你們不知道,我這人從小就有這麼個毛病,分不清人臉,我要是能分清,我也不會得罪了這位小姐啊!”
“小姐,您說得還真的不錯,我還真的分不清我的老孃,我和我老孃住了三十幾年了,我還總是分不清我老孃的臉呢!您要是不信,我給您發誓!我給您發誓成嗎?”
“既然你分不清人,那留着這樣一雙眼睛又有什麼用?”宋知綰挑了挑眉,狡黠一笑,“不如我們替你解決這個麻煩?眼睛留着就是用來看人的,既然沒什麼用,那就挖了吧!”
顧之宴應聲而動,王大發嚇得大叫:“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小的錯了小的錯了!小的認得清,認得清!眼睛是有用的!”
若是他再晚說一秒,顧之宴手中的劍鋒便會毫不留情的刺瞎王大發的雙眼。
“你想將我們家小姐抓去幹什麼?”
誰禁得住這樣嚇啊?再來幾下,王大發覺得自己人還沒怎樣,就已經要被面前這個幾人給嚇死了。
王大發乾脆破罐子破摔:“抓去青樓買了,小姐恕罪,小人這不是還沒能得手嗎?”
說着,還有臉對宋知綰等人討好的笑了笑。
凌姝看得幾欲作嘔,冷聲問道:“是不是有人告知你我的姓名?”
他都這樣了,那個攛掇他下手的女人還想跑?王大發乾脆一股腦全招了:“小姐英明啊!您的姓名,還有來宿州的目的,都是您身邊的那個丫鬟告訴我的,我要是知道您的來頭,我就是有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對您下手啊!”
“您要怪,就怪您身邊的那個丫鬟!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了,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
凌姝沉着臉,她怎麼也想不到,古麗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要是她真的在這個王大發手中栽了,不僅僅護送她去京城的顧之宴,還有同行的宋家會遭殃,涉及到兩國之間的和平,她覺得她一個弱女子,還是個羌族女子,能在全是中原人的大梁逃脫嗎?
又壞又蠢,怪不得她那個心思惡毒的王后要將古麗給她!
若不是他們來得及時,恐怕凌姝就真的要被這個王大發給拐賣到青樓裏去了,這關乎羌族和大梁之間的和平,顧之宴擰着眉,叫人將王大發抓起來,正要送到官府裏的時候,宋知綰在後面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今天是被我們撞上了,所以他沒得逞,私下裏,一定有他得逞的時候。”
宋知綰神色凝重,“我看他賊眉鼠眼的,死到臨頭還要狡辯不停,除開這一樁,必然還犯下過許多罪孽。”
“我會叮囑人細查的。”顧之宴鄭重應下。
那王大發還想跑,趁着顧之宴和宋知綰在說話,沒有人關注他,踹了身旁的侍衛一腳就想跑誰知道被踹的那個侍衛壓根就不動如山,脖子上的長劍也是紋絲不動,王大發冷汗涔涔,縮着脖子退回來。
這下是遇上大麻煩了,王大發想。
“我們先帶公主回去。”宋知綰道。
顧之宴點頭應聲,眉間仍由一抹憂色:“路上小心。”
宋知綰和宋致文宋致武兩兄弟一起陪着凌姝回客棧,兩兄弟先行一步走在前頭。
“公主,你身邊的侍女呢?”
宋知綰話音剛落,前方就跑來一個神色慌張的女子,正是方纔跟着凌姝一塊兒出門的羌族侍女。
“公主,公主,您去哪兒了?奴婢找了您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