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言語熱切地討論着。
原本驕傲興奮的鄭凌瑤卻是如墜冰窖。
什麼牧總？
她身邊可沒有牧總這麼個人！
也就是說，剛纔那些人討論的並不是她？
是她自作多情，對號入座，卻還蠢不自知，沾沾自喜。
意識到這一點的鄭凌瑤，仿若吃了蒼蠅般，化着精緻妝容的臉上青紅交錯，好半晌沒能平復心情。
不過到底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鄭凌瑤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讓面色恢復正常。
輕擡眼簾，狀作不經意地掃過場中的衆人。
想看看衆人討論的對象，到底是何方神聖。
結果不看不知道，看完後，鄭凌瑤的心情愈發沒辦法平復，波濤洶涌！
原因無他——
誰能想到他們誇讚的人竟是江暖棠！
再看對方身上的打扮，鄭凌瑤的心裏更是止不住泛酸。
耀眼奪目，一看就造假不菲的禮服首飾，遠不是自己這套能比得上的，一舉一動更是明豔大方。
果然別人豢養的金絲雀永遠都是最好的。
即使纔跟了幾天，邵總只見露出來的財富，都甩她的金主周釗文好幾條街。
不怪旁人的目光都隨着江暖棠轉。
除了顏值外，未必沒有金錢的加持。
思及此，鄭凌瑤的面色好受幾許，卻沒有維持太久。
就在她想起正事，提步準備去找前東家，也就是寰宇的新負責人道歉的時候，手機響了，她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依舊盯着會場裏面，問那邊的人。
“什麼事？”
電話是助理打來的。
“凌瑤姐，熱搜已經上了，但是……”
深知後面的話一旦說出來，鄭凌瑤勢必大發雷霆。
助理欲言又止，聲音爲難中帶着幾許忐忑。
唯恐會去掃到颱風尾。
每次紅毯都有很多通稿，從禮服，到髮型、首飾。
再不濟，也會從體態氣質、言行舉止中，挑出一樣來無腦吹。
這種增加熱度的方式，早已經是現如今，娛樂圈裏見怪不怪的常規手段了。
鄭凌瑤本就是靠着各種緋聞、炒作火起來的。
自然重視每一次的曝光機會。
眼下聽得助理話中的不安惶恐，不由攥着手機的手一緊，秀眉微斂，沉聲問：
“但是什麼？”
助理有點害怕，聲嗓微顫道：
“我們什麼方式都用過了，但位置就是不高，第一的熱度風頭更是甩我們好幾千裏，不知道還要不要再往裏面加錢……”
其實錢已經加了好幾回了，卻還是在第三上。
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畢竟世間誰不知道，渣浪眼裏只有利益。
誰錢包足，誰就能空降。
沒曾想，今日還真讓他們碰了壁。
助理忐忑不已。
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鄭凌瑤周身的氣息暗沉下來。
索性這會鄭凌瑤沒有心情同她計較，掛斷電話就直接上了微博，直奔熱搜。
熱搜第一是邵氏總裁。
熱搜第二是江暖棠。
邵氏總裁她理解。
畢竟晉城邵家的地位擺在那裏，熱度和影響力，確實不是哐哐砸錢就能超越的。
這點上，鄭凌瑤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所以心服口服。
但江暖棠是怎麼回事？
不過是個空有外表的花瓶罷了，連邵總的女伴都不是，憑什麼踩在她的頭上？
鄭凌瑤滿是憤慨地點進去，前面熱門的博主好像不是營銷號，配的幾張圖全是剛剛的紅毯照，卻是未曾精修過的。
有的在構圖抓拍方面，簡直就是大型災難現場。
可是不管拍照的技術再怎麼爛。
圖裏作爲主角的江暖棠都絲毫不受影響，是爲最耀眼的存在。
短短時間，這條微博下的評論早已過萬。
【這不是藝人，也沒聽說哪家有這樣的白富美。該不會是迪士尼出逃的公主吧？】
【一開始以爲博主親媽眼，點進去——臥槽！我瞎了！哪來仙女下凡的大美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抗打顏值，差點把我閃瞎。】
【人是很漂亮沒錯！畢竟連博主這樣的拍照技術都能扛得住，但是——難道就我一個人，注意到她穿戴的禮服和首飾嗎？】
【樓上的別走，還有我！一看到她的耳環，我的視線就被定住了！你們知道多少錢嗎？不止八位數！】
【還有她手上的那個手鐲，傳世之寶，有市無價！住在四合院的我，都覺得這套房子不香了！】
……
評論裏熱熱鬧鬧，鄭凌瑤看得陣陣眼紅。
怪不得廣大女同胞，都把邵總看作最理想的結婚對象。
不過是撿別人不要的二手貨罷了，都能被他這樣大手筆地捧着，可不十分令人豔羨。
鄭凌瑤咬牙切齒，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心中更是又妒又恨。
再結合先前那些誇讚的話，委實看不得江暖棠力壓自己，如此出風頭。
眼波流轉，提着裙襬，朝一個方向走去。
正是江暖棠和牧雲謙所在的地方。
一路上，鄭凌瑤昂首闊步，驕傲得像只爭奇鬥豔的孔雀，眸光睥睨，眼底藏着鄙夷和看不起。
剛纔接電話的時候，恰逢邵總進來，藉着這一空檔，她便仔細觀察過了。
整個過程裏，邵總和江暖棠連半點眼神上的接觸和交流都沒有。
這樣冷淡漠然的關係，要說是男女朋友，那她是絕對不相信的。
尤其江暖棠還和hm的執行總裁牧總，走得那麼近。
要真還是男女朋友的話，光憑一個男人佔有慾，邵總能忍得了纔怪。
如此便只有一個原因能解釋。
那便是——
江暖棠和邵總分開後，和她一樣，急着攀上新大腿。
甚至，也不知道是爲了挑釁邵總。
還是單純只是看上hm執行總裁的權勢和財力。
她找的不是別人，正是幾年前被邵總一聲令下扔至國外的姑表弟弟——牧雲謙。
想明白其中彎繞，鄭凌瑤勾脣冷笑。
牧總纔剛回國不久，又因爲先前的事，怕是同邵總的關係並不好。
被矇在鼓裏，不清楚江暖棠是邵總的女朋友也正常。
但她既然撞見了，卻不能眼睜睜看着他上當受騙，沉醉溫柔鄉。
屆時被邵總髮現，表兄弟間生出更深的隔閡。
帶着這份正義感，鄭凌瑤再次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幾步來到江暖棠和牧雲謙的跟前，面色自然，態度熟稔道：
“江小姐，好巧，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