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金屬皮扣解開的聲音響起。
聲音不大,卻也不小。
加上孤男寡女,在浴室這個充滿私密的空間裏。
顯得曖昧至極。
江暖棠不知道想到什麼,蔥白的素手頓在半空,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雙頰亦是紅透了大半。
看起來就像是煮熟了的紅蝦般。
邵湛凜垂下視線,正好能看到她雪白的脖頸,泛着紅霞的側臉,白裏透紅,煞是惑人。
本就幽邃晦暗的黑眸,再次暗了暗。
“怎麼不繼續了?”
明知道她在遲疑什麼,邵湛凜卻仍故作不知地催促。
話中帶着幾絲不易察覺的愉悅輕鬆。
顯然是存心要逗弄她,看她笑話。
輸什麼也不能輸了氣勢。
江暖棠咬了咬牙,到底沒再猶豫,一把拉下他的褲鏈。
意大利純手工定製的西服褲子應聲落地。
剩下平底的四角內褲包裹着他那隻沉睡的猛獸。
即使是休戰狀態,看起來也尤爲駭人。
想到它戰鬥時候的雄偉,每次都讓她雙腿打顫,發軟。
說不清是害怕、緊張還是其他。
江暖棠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徹底擺爛道:
“剩下的你自己來。”
江暖棠決意當起甩手掌櫃,邵湛凜卻不肯如她的願,故意拿話刺激:
“怕了?它又不是沒給你快樂過。”
如砂紙磨地的低啞嗓音輕輕擦過她的耳畔。
搭配着其中的畫面感,江暖棠不受控制地感到一陣面紅耳赤。
江暖棠幾不可見地吞嚥了下口水,卻仍是強作鎮定地駁斥:
“誰、誰怕了。”
頓了下,江暖棠復又不甘示弱地補充:
“我只是不想碰髒東西。”
這話儼然帶上了幾分人身攻擊。
但輸人不輸陣。
縱使知道會惹惱對方,江暖棠還是那樣說了。
“髒東西?”
黑曜石一般的眸眼微微斂起,漆黑深邃如黑夜的雙瞳裏劃過幾許暗芒。
邵湛凜顯然是動了氣,只最終還是剋制住了。
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壓低聲嗓,語氣曖昧地提醒:
“每次愛你,你那處表現出來的可都是愛得緊。”
邵湛凜語帶暗示,話中的深意讓江暖棠頃刻間漲紅了臉。
“閉嘴!”
江暖棠低聲輕斥。
爲了防止他再說出更加限制級的話語。
江暖棠強忍着羞惱,伸手扯下他的平角內褲。
緊接着將他扶進浴缸,整個過程,江暖棠的視線都瞥向別處。
看都不敢看他的雙腿間。
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邵湛凜從喉嚨間發出一道輕笑聲。
繼而薄脣輕啓,吐出一句:
“膽小鬼。”
喑啞低沉的嗓音裏,似嘲笑,似寵溺,帶着無盡的喜悅與包容。
正沉浸在滿心難爲情中,恨不得當場挖個洞鑽進去的江暖棠卻無暇顧及。
將他安頓好後站起身,冷着臉,面無表情地問:
“洗澡水放了,衣服脫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管他是不是膽小鬼。
江暖棠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個男人身邊。
再待下去,她遲早會被逼瘋。
江暖棠緊張地看着邵湛凜,擔心他會說出拒絕的話語,或者又生什麼折騰她的幺蛾子。
索性她預想的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邵湛凜只淡淡地應了聲:
“嗯。”
倒是難得的乾脆。
江暖棠偷鬆了口氣。
轉身就要離開,不想纔剛邁開步伐,手腕就被扣住。
下一秒,扣着她的大掌稍加用力。
“啊!”
江暖棠沒有設防,一陣天旋地轉後,直接被拉進浴缸裏,壓在了邵湛凜身上。
溫熱的液體不斷地往她的面料裏鑽,頃刻間便把她的衣裳給浸溼了。
厚重地貼在江暖棠的身上。
江暖棠卻無暇管那麼多,撐着浴缸的邊沿,就要站起身。
未想纔剛直起身,就被邵湛凜箍住纖腰。
盈盈一握,江暖棠只覺腰身一陣綿軟,緊接着便不受控制地再次跌到他的身上。
兩人隔着衣物,密不可分地貼合在一起。
近到江暖棠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飽滿結實的胸膛,平穩有力的心跳,以及那雙修長筆直沒有一絲贅肉的長腿間伺機而動的蟄伏猛獸。
無一不讓她感受到了危險。
求生的本能讓江暖棠下意識地掙扎,想要逃脫。
但是箍着她纖腰的大掌強而有力。
壓根讓她無所撼動分毫,只能被迫貼緊他的胸膛。
“放開我!”
江暖棠又羞又惱,只能扭動軀體抗議。
可惜效果並不明顯。
邵湛凜打定主意不放她走。
明明剛纔她說要走,他也是同意的。
結果竟然只是在戲弄她。
江暖棠越想越氣,愈發不想給邵湛凜好臉色看,怒目圓瞪道:
“你幹什麼?我衣服都溼了!”
客臥又沒有換洗的衣裳,待會讓她怎麼出去?
江暖棠只能祈禱孩子們睡得香甜,不要中途醒來,看到她渾身溼透的模樣。
不然她作爲母親的威嚴可真就掉得一乾二淨。
直到此時,江暖棠仍以爲邵湛凜只是在戲弄她。
畢竟他傷到了腿,就算想對她做什麼,只要她不配合,應該也有心無力。
未想她還是低估了邵湛凜的戰鬥力。
“溼了正好,一起洗。”
男人好整以暇道。
若是江暖棠對上他那雙墨黑色猶如寶石般炯亮的眼眸。
就會知道,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誰要和你一起洗了……”
江暖棠想都不想便要反駁,結果話音剛落。
邵湛凜的大掌已經罩在她的衣服上,用力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