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晶藍側過身子,一隻手往空中一伸,緊緊抓住了那個啤酒瓶放到了地上。順着啤酒瓶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氣呼呼的中年男人正在不遠處,眼神好像要殺人一般。
不用說,這人就是謝盈瑩的父親了。
謝盈瑩的父親叫謝忠,母親叫劉梅,都是下崗工人,在瑩城小喫街擺燒烤攤補貼生計。
只不過,劉梅身體不是很好,最近突然間又得了一場病,只能躺在病牀上,這讓原本就窮困的謝盈瑩家雪上加霜。
“你們這些小混混,我們家被你們弄得還不夠慘嗎?還跑來騷擾我的女兒,我和你沒完!”
謝忠指着林晶藍,氣呼呼地喊着,恨不得把林晶藍給吃了。
“爸,你誤會了,林晶藍和那些人不是一路人。”
林晶藍剛要開口解釋,謝盈瑩就站到了他的前面,擋在了他的身前。
看到謝盈瑩手裏的幾乎是全新的手機,謝忠的火氣就上來了,壓根不聽她的解釋。
“我的好女兒啊,沒想到你居然因爲一臺手機就學壞了,你真的太令我們家裏失望了。你媽還躺在病牀上呢,可你居然...”謝忠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林晶藍有點哭笑不得,看來自己是被謝忠給誤會成小混混了,可是自己就那麼像壞人嗎?
“謝叔,你誤會了,我真的不是壞人。前幾天有個叫程結廬的帶着幾個小混混來砸攤子,還要騷擾謝盈瑩,我路過來把他們趕走了。今天我看她的手機燒了,就把我的手機先借給她用,還被你誤會了,我冤不冤啊我!”林晶藍一臉無辜地解釋起來。
“是啊,爸,你聽我解釋,別一上來就用酒瓶子砸人啊,會變成腦震盪的。”謝盈瑩說道。
謝忠愣在原地,看他這樣子不像壞人,而且謝盈瑩也護着他,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了他?
“爸,我謝盈瑩是怎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前兩次都是林晶藍救了我!”謝盈瑩說道。
謝忠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說來,林晶藍是自家的恩人,但自己卻不分青紅皁白就拿酒瓶子砸了他,這就很不地道了。
“小夥子,抱歉,錯怪你了。”謝忠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無可厚非,你也是爲了這個家。不過以後可不可以別那麼大火啊?剛纔那啤酒瓶可不是開玩笑的啊!”林晶藍說道。
“唉,被那些人欺負怕了啊。前兩次真的多虧你了,要是沒有你的話,我們家瑩瑩就...”
“應該的,應該的。”林晶藍擺了擺手,“剛剛看謝盈瑩心情不太好,到底怎麼了?”
“我就實話跟你說吧,瑩瑩她媽身體不好,今天好不容易有點起色,那個程結廬居然跑到病房裏面說瑩瑩在外面和別的男人鬼混,一氣之下病情又加重了,這人簡直是王八蛋啊!”
林晶藍拳頭攥了起來,真沒想到程結廬這種事情都能做,難怪謝盈瑩這麼傷心。
“他們遲早會遭報應的。和你們說個好消息,阿姨的病,我也許能救。”林晶藍說道。
“你?你家裏有醫生?”謝盈瑩驚喜地說道。
“沒有,但我家祖傳老中醫,可以治療一下試試。”林晶藍胡謅道。
“試試?”
謝盈瑩有些無語了,這段時間她母親看了多少醫生都說不清了,直到現在,病情是越來越重,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好轉的跡象。
那麼多醫生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你一個學生就可以解決了嗎?
“對,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林晶藍點了點頭,十分的誠懇。
“還是算了吧,謝謝你的好意了。”
謝盈瑩對林晶藍很感激,可給母親治病的事實在是有些荒唐了。
“唉,瑩瑩,還是讓這位小夥子試試吧。”
謝忠知道劉梅病的多重,只能讓林晶藍死馬當活馬醫了。
“好吧,不過一定得保證我媽的安全。”謝盈瑩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謝謝你。”
“不客氣。”林晶藍說道。
“小夥子,你看什麼時候有空,幫瑩瑩媽媽看看去?”謝忠詢問道。
林晶藍看了一下時間,距離下午上課還有超過一個小時,表示現在就可以。
“爸,要不我帶林晶藍去吧。“謝盈瑩說道。
“我能放心嗎?“謝忠問道,”算了,瑩瑩,你先帶他去吧,我收拾一下攤子就跟過去。“
“那好吧。”
謝盈瑩的臉色有些發紅。雖然自己和林晶藍沒什麼特殊關係,但是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和一個男孩子走在一起。
“林晶藍,你跟我走吧。”
謝盈瑩小聲說完,就先在前面走了起來。
“謝盈瑩,阿姨在哪個醫院呢?”林晶藍跟了上去,問道。
“瑩城第一醫院,離這裏有一段距離的。”
“那坐我的車吧,這樣快點。”林晶藍的目光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那輛電瓶車,說道。
謝盈瑩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說道:“不...不用了,我還是坐公交車吧。”
“沒事,等公交車還得等半天,救人可是一分鐘都不能耽擱的。”林晶藍笑着說道。
謝盈瑩沒有說話,坐上了林晶藍的電瓶車,兩人直奔瑩城第一醫院而去。
半小時不到,二人來到了醫院。
謝盈瑩的母親劉梅正躺在牀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虛弱無比。
林晶藍坐在劉梅旁邊,仔細的查看着她的臉色,隨後閉上眼睛,伸手把起脈來。聯想起自己腦海中的的醫術,很快便有了結果。
“我知道了,阿姨以前是不是成天勞累,飲食不規律?”林晶藍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謝盈瑩疑惑地問道。
“看出來的。這次的病因,就是因爲在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導致體質虛弱。而這次程結廬的到來,使得氣急攻心,從而導致了這樣的症狀。只需要通過鍼灸來治療,就可以了。”林晶藍說道。
“好吧,我相信你。”謝盈瑩說道。
林晶藍手上拿出一把銀針,上次幫助何影萌治療已經有了經驗,這次更是輕車熟路。他把銀針一根根地扎到劉梅地穴位上,不一會兒,他已經大汗淋漓,但也只不過插進了十根銀針。
“林晶藍,你停下來吧,我看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謝盈瑩說道。
“別說話。”林晶藍的聲音很輕,卻是不容置疑。
等到扎完銀針以後,劉梅原本蒼白的臉色開始變得紅潤起來,但林晶藍早已面無血色。
“好了,我要拔銀針了。”林晶藍說道。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林晶藍從劉梅身上拔下了最後一根銀針。
“好了。”
林晶藍微微一笑,忽然眼睛一閉,側身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