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2章
“馨然，你先別急，讓秦朗先喘口氣。”一旁的沈恪安慰道。
“可是......”
“七月已經暫時搶救過來了。”秦朗答，聲音比平時大了些。
像是怕周圍有人聽不見。
沈恪鬆了口氣。
趙馨然微不可察地動作僵硬了一瞬，眼裏有什麼碎裂開來。
在衆人注意到之前，她已經恢復，一邊笑一邊哭，激動得眼淚直掉。
“太好了，太好了，七月竟然沒事，老天保佑。”
“馨然小姐，您應該高興，別再哭了。您還受着傷，哭多了傷身體。”管家安慰。
“是啊，是應該高興，你看我......”趙馨然擦了眼淚，笑起來。
又哭又笑，表情看上去甚是怪異。
沈恪回頭，看到顧休言跌坐在了長椅上，像一條瀕死的魚，終於得到了一口氧氣。
他默默走過去，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現在有外人在，顧休言是不會放任自己顯露情緒的，可沈恪知道，此時他的內心，必定不會平靜。
這一遭，差點要了夏七月的命，同樣地，也差點要了顧休言的命。
趙馨然和管家走了過來，顧休言收起眼中最後一絲脆弱，起了身。
還未清醒的夏七月被從急救室裏推了出來，牀單上滿布鮮血。
一片觸目驚心。
只她的臉，在一片鮮紅中，蒼白到彷彿沒有一絲生氣。
“七月！”
看到此情此景，趙馨然捂住了嘴巴，任由淚水落下。
夏七月被推到了病房，她要求留下來照顧，被管家勸阻。
“馨然小姐，您自己也受了傷，剛纔還被貝娜小姐嚇到了，最好還是先回家休息一下。”
“是啊。”沈恪也道，“馨然，你自己也要保重。現在休言不回去，顧伯伯也不在家，顧家就得先靠你了，你可不能倒下。”
“可是......”
趙馨然看向病牀上夏七月蒼白的臉，又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目光直直定在夏七月臉上的顧休言，咬了咬脣。
“可是我實在擔心七月，看不到她醒來，我不放心。”
“那這樣吧，她一醒來，我就打電話告訴你，叫你安心，好嗎？”沈恪體貼道。
趙馨然還是猶豫。
管家趕緊幫腔。
“馨然小姐，顧家可不能沒有您，今天一整個下午沒在，顧家估計已經亂套了。
您要是再不回去，等董事長回來看到了，怕是......”
“那......好吧。”
趙馨然終於鬆口。
離開前反覆叮囑沈恪，夏七月醒了，一定要打電話告訴她。
沈恪一再保證，她才一步三回頭地出了病房。
走出醫院，天色已經擦黑，雨還沒停。
冷雨伴着閃電雷鳴，還有冷風，竟是比前些天連續不斷的下雪天還冷。
管家攙扶着趙馨然一路走向停車場。
二人開車回去。
一路上，管家沒留意到，趙馨然臉上的不甘和冷色。
很快到家。
因爲沒帶雨傘，雖然只有一小段路淋了雨，衣服卻還是溼了。
趙馨然趕緊回房間準備洗個澡換身衣服。
沒想到，貝娜正好從隔壁房間裏走出來。
剛纔恨不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兩個人，這麼快就再次面對面。
四目交接之間，安靜的空氣裏，充滿了詭異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