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回到原點
“金身？”
葉凡聽罷先是一愣，隨即醒悟道：“師傅說的可是此物！”
“刷！”
葉凡話語落下的瞬間，一道微光閃過，一個殘破的佛像出現在房間中。
金色的佛像鏽跡斑斑，殘肢斷臂，與這裏的貧苦場景倒是很配。
“果然是金身，只可惜已經損壞了！”
寂和尚細細端詳了一番後，暗自感慨起來。
“師傅，這金身究竟是什麼？”葉凡忍不住問道。
他着實沒想到這佛像被寂和尚如此重視。
“修煉《無上諦聽金剛法論》有所成就者，皆會有着金身存在，金身就好比另一個你，也會隨着修煉一同成長，曾在傳說中，《無上諦聽金剛法論》共可凝練十八個無量金身，最後成就金剛佛陀，佛法無邊，而這枚金身，已經沉寂，意在最後的關頭爲那位前輩留下傳承。”
寂和尚一臉嚴肅的解釋道。
“也就是說，那裏可能還有其他的金身存在？”葉凡突然一驚道。
“也許有，也許沒有，我並不知那位前輩究竟擁有多少金身！”
寂和尚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道。
“好吧，我明白了！”
葉凡點了點頭，他以後若是離開佛門，必然要去那上古戰場走上一遭，至於此刻，還是安心修煉這佛法，消除心魔爲先。
“葉凡，既然你已經成爲我的弟子，從今以後就取法號慧明，見到金松禪師他們，也以佛家規矩行禮！”
“是！”葉凡點了點頭，同時問道：“師傅，你在這寶剎中究竟是什麼身份，我也好辨別與金松禪師他們之間的關係。”
“爲師只是一個看門者，掃地小僧，他們怕是已經忘了我，以後你也和我同樣的身份。”寂和尚淡淡一笑道。
“這是佛門布衣，從明天開始穿上，別凍着了，珍惜這最後一日吧，佛歸大乘，必經苦難！”
寂和尚說話間突然給葉凡翻出了一條衣服，笑着遞到了葉凡的手中，下一刻便朝着外界行去，繼續開始幹他的雜活。
“佛歸大乘，必經苦難？”
葉凡暗自呢喃了一聲，並沒有再出去，而是端坐在這簡樸的木屋內，與殘破佛像面對面端坐着。
寂和尚已經告訴了神祕佛法的來歷，但最後還是沒有告訴他大乘佛法的修煉方法。
總結來說只有“無量金身，金剛意志”八個字。
“小凡，這大乘佛法本尊聽說過，定要好生修煉，一切事情，當以消去心魔爲先，歲月漫長，若要留於佛門，本尊也不怪你！”
就在葉凡沉思的時刻，邪老的聲音陡然從葉凡的腦海出現，雖然遁入佛門，但邪老卻給予了支持。
“邪老……”
葉凡暗自呢喃了一聲，內心有慚愧之意，但更多的是感動。
邪老有句話說的不錯，歲月漫長，葉凡畢竟還年輕，還有時間，遁入佛門，只爲更好的未來。
枯竭的蒼黃之地，還等着他擁有逆天之力前去拯救。
此刻映襯的正是大乘佛法的理念，上求無上佛道而自己解脫生死，下化無量衆生同離生死苦海。
在沉思之中，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日，太陽逐漸從飛雲山的山巔升起，從東方裸露一抹紅霞。
當葉凡從靜修中睜開雙眼，寂和尚已經不知去往了何處，下意識的打開了屋門，卻只覺一股冷風吹來，冰冷徹骨。
“怎麼回事？我不是至強境九重的強者嗎？我的肉體，早已經無懼寒風冰霜纔對！”
葉凡對於這一幕大喫一驚，口中卻是不斷的打着噴嚏。
這種感覺，已經不知多久沒有出現過了。
身上出現異變，自然要內視身軀，不看還好，這一看可不得了。
只見丹田，經脈，血液，都染上了淡淡金光，仿若被封印了起來，力量雖然還在，但葉凡卻無法再動用。
同時這些金光還細緻入微，深入葉凡早已超出常人無數倍的肌腱之中，影響了種種感知。
總之此刻葉凡的身軀，與其出生時還未修煉的狀態一模一樣，完全成了一個普通人，勉強可以適應這飛雪山上種種力量與靈氣的壓迫。
“這……”
察覺到這一切後，葉凡神色駭然，久久無語，武道之途，他一夜之間回到了原點，難道這就是修煉大乘佛法的代價嗎？
而更令他驚駭的是寂和尚的恐怖，居然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封印他身上的所有修爲，哪怕是與萬妖血佩的感知，此刻也已經被截斷。
“也許邪老感應到了這一幕，昨晚是與我暫時道別吧！”
葉凡呢喃了一聲，此刻的心境變得有些奇怪。
從一個被稱之爲南蠻傳奇的年輕人，突然變成一個普通人，這落差有多大，簡直無法想象。
“葉凡，你現在可有後悔，若是不想，大可以放棄大乘佛法，爲師讓你重拾力量！”
寂和尚至始至終都沒有強迫葉凡，此刻屋子上空陡然傳來他淡淡的聲音道。
“師傅，弟子並沒有後悔，還望師傅明示！”
葉凡咬了咬牙，當即否定道。
好不容易找到消除心魔的方法，得到修煉大乘佛法的機會，他又怎會放棄。
“那好，從今天開始，你每天都去飛雪山下的靈泉挑兩桶靈水，用來澆灌金身，扁擔水桶爲師已經爲你準備好了，就在門外！”
寂和尚的聲音再次傳來道。
“好！”
葉凡點了點頭，終於想起了昨晚寂和尚說的那句話，穿上布衣，否則挨凍。
先前葉凡壓根沒有放在心上，此刻終於明白此言的意思，那並非是關心之下的空談。
將材質粗糙的布衣套在身上後，一頭短髮的葉凡儼然有了些許苦行僧的模樣，還別說，穿上這粗糙布衣，葉凡再次來到門外，確實暖和了許多。
來到了羅漢寶剎的門外，寂和尚依舊是小童的模樣靜靜掃雪，與葉凡點了點頭後，便不再搭理。
葉凡的目光很快就被一旁的木桶所吸引，挑擔取水，難道這就是佛道鴻篇鉅著無上諦聽金剛法論的修煉方法嗎？
懷着不解的心理，葉凡逐漸拿起了扁擔水桶，朝着山下緩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