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十六章 妖皇執念
“當初師傅只和老朽說了八個字，強者滅世，聖者救世！”
絕世丹尊滿臉崇敬的回憶道。
“強者滅世，聖者救世！”
葉凡口中呢喃，重複了一遍此言，心中似有所悟。
“師傅的提醒讓老朽明白，我與妖皇在萬年前爲了聖人之境而走上了滅世的錯路，因此最後收手，以免災難的延續！”
絕世丹尊一臉惋惜道。
“唉……”
葉凡嘆了口氣，他曾猜想過絕世丹尊收手的許多原因，但決然沒想到是因爲這八個字。
“那無上天丹……”葉凡冷不丁說道，這是給上古妖皇帶來無上希望的東西，最終卻反而給予了無上的打擊。
“天丹確實存在，不過此物乃是滅世之源！”絕世丹尊情緒逐漸恢復，同時解釋道。
“丹尊前輩，天威老人既然已經給予你聖者真諦，那爲何你尚未成聖？當初，會不會是你想的太過決絕了呢？”
葉凡此刻有些可憐上古妖皇，這樣的背叛，說不清道不明，全憑絕世丹尊自己的領悟與看法。
“我雖無滅世之舉，但也無救世之能，傳說中的聖境，若是單憑這八個字便能悟透，古往今來，將會有多少聖者？”
絕世丹尊搖頭輕嘆道。
“上古妖皇曾是你最爲信任的人，前輩爲了這八個字背叛於她？這如何讓她能夠甘心？”葉凡此刻有些擔憂了，這樣的理由只會使得上古妖皇的心結越來越深，他想得到傳承，怕會變得越發艱難。
“老朽曾經的本意並不於此，老朽的離開只想讓她收手，但是她卻沒有，直至最後死在了神女手中，老朽對不起她，但無負於天地。”
“這……”絕世丹尊捨我其誰的精神令葉凡無話可說，在大義面前，總有犧牲。
“當初老朽若是交出了無上天丹，她的百倍力量，足以毀去天威大陸，想必這也是師傅特意現身落下八字真言的原因吧！”
絕世丹尊萬年來幾乎已經想清楚了來龍去脈，剿聖聯盟的失敗，是他意料之中，但是上古妖皇的逝去，卻是他意料之外，且無法彌補。
看着葉凡緊皺的眉頭，絕世丹尊彷彿勘破了他心中所想，坦然一笑道：“葉凡，老朽知道你在爲她感到不值，不過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切老朽會解決，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
“唉……”葉凡再次嘆了口氣，在種種的大義與情懷面前，絕世丹尊值得世間所有人崇敬，但是在上古妖皇的立場上，他又爲衆人所痛恨。
“隨老朽進去吧，也該看看老朋友了！”
說着說着，葉凡二人已經來到了樹下，擡頭望了一眼粗壯的樹幹，絕世丹尊臉上再次出現了灑脫的笑容。
萬年來，他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特別是看到葉凡得到上古妖神圖，他便知道這一刻遲早會到來。
“刷！”
此話落下，只見絕世丹尊拂袖一揮，這大樹直接開了一個口子，內部光華流轉，乃是一處特別的空間。
絕世丹尊朝葉凡點了點頭後，率先踏入其中，而葉凡則是緊隨其後。
幽靜的空間中，樹立着一座巨大的宮殿，儘管與聖堂比起來不算如何，但這裏依舊有着一股特別的氣息。
當初葉凡與葉木二人來到這裏，可沒少驚歎。
此刻時隔數年，再次來到了這處地方。
與當初相比，原本崩塌的宮殿已經恢復，波瀾壯闊，盡顯上古洞府的風範。
“我來了！”
絕世丹尊望着空間的深處，淡淡出言道。
“轟隆隆！”
空間內部當即傳來了劇烈的迴響，一個如同狐狸模樣的獸首緩緩升起，同時朝絕世丹尊咆哮道：“你這負心之人，沒想到還有膽來到這裏！”
“當初的事情確實是老朽對不住你，這次是來贖罪的！”
絕世丹尊眼中帶着絲絲悲傷，無比誠懇道。
“贖罪？你憑什麼？”獸首口中發出歇斯底里的聲音，彷彿一直都在癲狂狀態。
“前輩，難道這就是……”
聽着二人的交談，葉凡心中已經涌現了許多的猜想，同時也終於明白了獸首的真正身份。
絕世丹尊暫時停止了與完全不講理的獸首交談，而是轉向葉凡道：“她並不是上古妖皇，只是她的一絲執念罷了。”
“執念？”葉凡聽罷微微一愣，這與他心中猜想的倒是不太一樣。
“萬年前的一戰，妖皇因爲老朽而隕落，不知原因的背叛讓她生出了一股執念，來到了這裏。”絕世丹尊幽幽的解釋道。
這裏乃是二人初識的地方，而且擁有二人最爲美好的回憶，上古妖皇的執念來到這裏，也是應該。
“莫非只要消去執念，便能打開妖皇真正的心結？”葉凡聽着絕世丹尊的解釋，眼前突然一亮道。
“正是！”絕世丹尊點了點頭，解釋過後，再次將目光射到了身前的獸首上。
此刻的獸首，目光中除了憤恨外，幾乎沒有任何的情感，時時刻刻都想將絕世丹尊生吞活剝了一般。
“前輩，那如何才能消去執念？晚輩能爲你做什麼？”
葉凡看着獸首如此模樣，不由的想要幫絕世丹尊達成此事。
畢竟獸首對於絕世丹尊的仇恨實在是太大了，說話間也盡是謾罵與侮辱。
“葉凡，此乃無上天丹，你且收好！”
聽到葉凡的提議，絕世丹尊只是搖了搖頭，且在懷中摸索了一陣，掏出了一個漆黑的木盒。
木盒低調普通，內部也無丹氣流露，不過絕世丹尊卻是用雙手託着木盒。
“前輩，你這是……”
看着絕世丹尊突然而來的舉動，葉凡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畢竟這丹藥乃是給予上古妖皇的，是前者的承諾，貿然交給葉凡，這是何道理。
“此物擁有滅世之威，但老朽已經沒有精力再來守護它，只能交託給你，切記，一定要看好它！”
絕世丹尊一臉嚴肅的說道。
“爲什麼？”葉凡心中依舊不解，絕世丹尊如此強大，此等重任，決然落不到葉凡的身上。
“冤有頭債有主，一萬年了，老朽也該爲當初之事付出代價了，想要消去妖皇執念，唯有老朽與其同生共死！”絕世丹尊滿臉坦然道。
“什麼！”
聽到此話，葉凡猛然退了數步，臉上已經佈滿了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