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嘭......”
袁軍的填發的投石車巨石劃過天空，展現出一個優美的弧度，重重的砸進曹軍的軍寨之中。
這些巨石呈現出不規則的形狀，尖銳的棱角經過拋射展現出了極大的破壞力。
“咔嚓......”
那是巨石砸在軍寨的柵欄之上發出的聲音，原本堅固的營壘被巨石破壞了不少地方。
這三年裏，袁軍的軍械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和完善。
比如，取南陽之鐵鍛造更爲鋒利的兵刃、鎧甲。
諸多軍械改裝之中，這投石車也是其中一種，平定荊南之後，劉曄受命都督軍械製造。
現在袁軍使用的投石車就是經過他的改裝，與傳統的投石車相比，精度、準度上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以往的投石車十頭二三中，完全靠運氣威懾敵人，實際殺傷全靠老天爺給面子。
如今劉曄的改裝版本，投石車則可以達到十投五六中。
除此之外，劉曄還爲投石車裝上了輪子，可以快速的轉進，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敵軍騎兵的突襲破壞。
徐晃一身輕甲，手裏握着一支令旗，默默的觀察着袁軍的戰前進攻。
“將軍，沒想到這些賊軍還能將投石車用於野戰，真是詭計多端！”
徐商也算是久經戰陣了，看到了袁軍的投石車赫赫生威，有些驚訝的說道。
徐晃卻是胸有成竹，淡然的揮動着手中的令旗。
“爲將者當多思多慮，防患於未然，既然大王讓徐晃守住這裏，豈會被這些小伎倆輕易破寨？”
中軍軍寨的令旗一動，曹軍的各處軍寨立刻響應。
原本艱難躲避投石車進攻的曹軍紛紛避石，躲入了提前在營內挖好的溝壑之中。
這些戰壕以一種不規則的形態挖成，足有半人之深，曹軍躲入其中，袁軍的投石車給予的威脅便極爲有限。
“傳令，袁軍投石車過後必定會出動精兵破寨，各處軍寨當嚴防死守，無本將之令，不準後撤，違令者立斬！”
徐晃掃視着周邊的大小軍寨，沉靜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直接吩咐道。
對於曹操來說，袁軍的北伐只是計劃之中的一部分而已。
對於徐晃來說，守住這處軍寨一切皆有可爲。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也！
時間慢慢流逝，一個多時辰之後，袁軍的投石車終於熄火了。
“叔至，該你的人馬登場了！”
張遼看到被巨石砸得滿目瘡痍的曹軍軍寨，對着身邊的陳到說道。
“萬萬小心，若有不諧，可自行決斷！”
陳到拱手應喏，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帶着自己麾下的白毦兵上陣。
這些出擊的白毦兵不過千人之數，全是披甲銳士。
他們頭戴白色牛尾裝飾的兜鍪，身穿盆領鎧，披膊掛甲，腰掛短刃，手持大盾。
“進！”
陳到與普通士兵穿着一樣，混在軍陣之中，大聲傳令。
白毦兵將士氣息穩定，眼神堅定，舉着盾向着曹軍的軍寨逼進。
從天空俯視，徐晃結成的軍寨類似於一朵花的形狀，中軍軍寨就是花蕊，其餘的小軍寨就是花瓣。
這些小軍寨的構建又呈現出一種參差感，每間隔一個軍寨，另一個軍寨就會稍微凹陷一些。
這樣設計的好處很明顯，容易瓦解大規模進攻，割裂進攻一方的軍隊。
如果要攻擊其中一座軍寨，同時會面臨三座軍寨的攻擊。
而且，周邊的軍寨又很容易支援被攻擊的軍寨。
所以，面對徐晃的連環軍寨，張遼纔有些讚歎。
“弓箭手，弓箭手......準備放箭！”
面對陳到這些武裝到牙齒的軍隊，曹軍的守寨軍官也表現出了極高的素養，投石車一停，他們就開始組織自己的士卒佈置防禦。
陳到的千人白毦兵剛剛抵近百步的時候，曹軍的箭陣已經列成陣勢。
八十步的時候，曹軍各個部曲也都已經全部就位，蓄勢待發。
“放箭！”
白毦兵到達六十步的時候，曹軍軍官開始下令放箭。
“嗡”的一聲，數座軍寨之中的弓箭集中攢射。
箭如雨下，落入白毦兵的陣中。
但是，白毦兵的士卒全員着甲，又是手持大盾結成盾陣。
所以，曹軍的弓箭殺傷力略有不足。
大部分的箭鏃都射在了大盾之上，鐵製的箭頭與鐵皮包裹的大盾撞擊、彈開，發出一陣陣“叮叮叮”之聲。
當然，還是有小部分的箭鏃透過盾牌之間的縫隙撞進了白毦兵的內部。
所幸，士卒們頭上的兜鍪、身上的盆領鎧和臂甲都能阻擋箭頭。
這些甲冑很好的抵擋的箭陣，但是也遲滯了白毦兵進攻的步伐，他們推進的並不快。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追求絕對的防禦，必然要放棄絕對的速度。
若不是白毦兵都是身高九尺的壯漢，光披着這一身甲冑進攻都能將他們累垮，更遑論等會兒的肉搏？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曹軍在方圓六十步之內灑上了數不清的木蒺藜、鐵蒺藜。
這些小東西隱藏在地上，一不小心就能扎到士卒的腳。
地上的蒺藜會帶來劇痛，會讓士卒無法前進，本身並不不致命。
此時此刻，配上曹軍不停歇的箭雨那就足以讓一個驚慌失措的軍卒葬身於此。
短短的二十餘步，十餘名白毦兵就已經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除了這些，後面的路更難走。
四十餘步之前的拒馬，二十步之前的壕溝.....
每前進一步，白毦兵都會付出代價，短短百步的距離，軍陣之中已經少了四十餘人。
看着這四十餘人草率的倒在前進的路上，陳到有些心痛，默默的在心裏面唸叨着他們的名字。
與此同時，他滾燙的手心散發出熱量，灼傷着他輕率的神經，讓他不得不做出最正確的決斷。
“竹梯！”
終於到達了曹軍的軍寨之外，陳到親冒矢石，指揮着麾下的士兵開始攀登並不高的寨牆。
將近千名的白毦兵圍攏在十幾架竹梯之下，爭先恐後的向上攀爬。
曹軍的寨牆並不算很高，更不能阻擋白毦兵的瘋狂進攻。
間或有一兩架竹梯被曹軍奮力推翻，但是很快便又被袁軍搭在寨牆上立了起來。
當竹梯上的白毦兵攻上城牆之後，曹軍便更來不及防守，越來越多的袁軍嘶吼着開始與曹軍近身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