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唱完，機器人將鮮花送到她的面前。
她抿了一下紅脣，臉頰微紅，從容的從機器人手裏，接過那一束芍藥。
現場再度被引燃，掌聲雷動！
宋綰綰不自覺的看向那臺鋼琴，陸夜霆已經不在了，彷彿剛纔的一切，都只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幻覺。
無人機飛走了。
機器人離開了。
一切虛幻得好像從沒發生過。
“謝謝！”宋綰綰捧着鮮花，笑容甜美：“元旦快樂！”
現場掌聲雷動。
宋綰綰抱着鮮花，快速離開舞臺。
從後臺拿了手機，宋綰綰本來想立即去找陸夜霆，這時，費紀的電話打了進來。
宋綰綰柳眉一皺，接下電話，然後，大步去到後臺旁邊的雜物間。
一道高大的身影，等在那裏。
費紀轉過身，直視着宋綰綰：“宋小姐，我過來幫教授取點資料，我的時間不多，你有什麼話，請儘快說，教授身邊現在不能太久離開人。”
宋綰綰之前約了他，但他沒時間。
後面傅教授需要一份資料，他回來取，就聯絡了她，得知她在大禮堂，他就過來了。
他看到了剛纔的表演。
宋綰綰說出決定：“那個申請，我同意。”
費紀意外。
剛纔的表白是怎麼一回事，他看得出來。
費紀：“我以爲，你接受了陸先生的表白，接受了那一束花，你不會同意當教授的助手。”
接受這個申請，意味着她要跟傅教授出國，離開陸夜霆。
她無法解釋。
如果沒這個孩子，她會毫不猶豫的留下。
但他們之間，永遠隔着這個孩子，孩子已經這麼大了，她不能拿孩子去冒險。
宋綰綰垂眸：“這就是我的決定，總之，我同意當教授的助手，跟教授一起參與那個腦部的研究，申請表我會盡快填好給你。”
“申請表交給我之後，你就不可以反悔了，在那之前，你還有時間考慮。”費紀道，“不過，我最多還能再給你一天時間，你不能來的話，我們會盡快篩選其他人做教授的助手。”
宋綰綰：“好。”
“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費先生，”她喊住了費紀，“我之前在教授辦公室看到陸夜霆，我想問一下，你是否知道陸夜霆去見傅教授的原因。”
陸夜霆不會無緣無故去見傅教授，他去見，一定有原因。
她懷疑過，他是不是身體有什麼隱疾。
她不敢去問，也不敢提起，怕他不高興，只好旁敲側擊，從費紀這邊下手。
如果他真的有什麼隱疾，她也許能幫上忙。
自從喜歡上他之後，她不想他有一點點的不好。
費紀轉過身，搖頭：“抱歉，這是陸先生跟教授之間的隱私，我不方便說，你如果想知道，爲什麼不直接去問陸先生？”
“他不會說。”
費紀遲疑了一下，有點不確定：“我確實不知道，陸先生每次來找教授，教授都是單獨見他。”
宋綰綰眸光黯淡下去。
“不過，我倒是知道，陸先生曾經患過很嚴重的抑鬱症，”費紀想到了關鍵，“當時，傅教授曾是他的主治醫師，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陸夜霆曾患過抑鬱症？
她不知道。
難怪，她有時覺得陸夜霆的行爲不太對，卻一直找不到原因。
那他之前，也是因爲抑鬱症復發，去見傅教授？
因爲林幕暗殺他的事，他的抑鬱症復發了？
“陸先生，你來找宋小姐？我跟她已經談完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再見。”費紀離去。
宋綰綰驀地轉身，一眼就看到身後的陸夜霆。
他一身淺灰色長風衣，手裏抱着她剛纔留在後臺的那一束芍藥。
“傅教授住院了，我找費先生問了一下，順便有點學術上的事問他，”宋綰綰怕他誤會，適當的解釋了一下：“剛纔走得匆忙，忘了拿花，陸夜霆，你怎麼會找到這來的？你腿不好，儘量少走路。”
淺白的光線下，陸夜霆的臉頰看上去格外誘惑。
陸夜霆將花遞給她：“我還沒老到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