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劉,你別在這兒吹了,趕緊帶着我們去看看我大哥吧。”韓穆懷適時的打斷劉大鋒的話。
“爹,二哥,你們也別聽大劉胡說,我們倆關係好,他自然看我怎麼都好,像我這樣的泥腿子想也知道沒法當縣長的。”
韓穆懷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
劉大鋒在旁邊聽着,抿着嘴,忍住不笑。
他韓哥還挺能裝,要真是個泥腿子,上邊能把他分配到縣機械廠,還一上來就是個廠長?
也就是糊弄糊弄韓老頭和韓老二兩個不懂的人。
不過韓哥既然不想說,那他也就沒有再說其他,只是說起韓老大。
“其實西北也沒咱們想的這麼艱苦,那邊就是缺人,咱們縣對口的勞改農場就是西北。韓家大哥是做慣了農活的,去那邊沒有什麼問題。”
雖然劉大鋒說的輕鬆,但是韓老頭和韓老二的心並沒有放下來,那可是西北呀,比他們這窮山溝溝,還要艱難的地方。
劉大鋒見他說完,兩人還是面色沉重,轉念一想,也知道,他們沒有看到西北的情況,兩人是不會放下心來的,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到了關押韓老大的地方,劉大鋒站在門口說道:“韓哥我就不進去了,你們有什麼話就說,時間上也充足。”
“行,麻煩你了。”多餘的話韓穆懷也沒有說,只是之後多叫大劉去家裏喫飯,一起喝喝酒。
“嗐,韓哥,你也太客氣了,咱倆誰跟誰呀,過命的交情,就這麼點事兒,可不要說這話啊,我走了,你們進去吧。”劉大鋒說完轉身離去,生怕韓穆懷再說什麼肉麻的話。
韓穆懷看着他的背影笑了,這小子還是最怕人說深情的話。
等劉大鋒走了以後,幾人推門進去。
進門之後,就看見問詢室的角落裏蹲着一個人。
韓老頭只看了一眼,眼淚就流了下來,他實在不能相信那個頭髮幾近全白的人,居然會是他的大兒子。
“老大,你,你怎麼這樣啊?”韓老頭哽咽着聲音顫抖的問了出來。
韓老大聽到開門的聲音,原本以爲還是審訊的公安並沒有動彈,可是來人一說話他就知道是誰了。
但即便是這樣,他的頭也沒有擡,只是惡狠狠的咒罵:“我怎麼這樣了,爹,你不是很清楚嗎?哦,對了,你不是我爹了,你已經把我趕出韓家了,我再也不是韓家人了,你們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住口!大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怎麼能這麼跟爹說話呢?這麼冷的天兒,爹起了個大早,就爲了來看你一眼。”
韓老二不贊同的看着韓老大,不知道他是怎麼說出這種話來的,要說幾個兒子裏,韓老頭兒最心疼的就是韓老大了。
他們兄弟姊妹裏誰都能這麼說韓老頭,只有他不能。
他這是往老爺子心頭插刀子呢。
“這樣心疼我?他怎麼不早來看我,你們早幹嘛去了!”韓老大聽了並沒有覺得他錯了,反而更生氣,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