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的後事你想怎麼操辦？”韓老二看着呆愣的韓老頭問道。
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人都已經沒了，再難受，也得給他娘把喪事兒辦了啊。
“先不急，我還有點兒事兒，沒弄清楚呢，弄清楚了再說不遲。”韓老頭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相依爲命的老伴兒突然就沒了，他都沒有說上一句話，這確實給他的打擊不小。
“爹，這還有什麼可問的，就是老四過來把娘氣着了，要不娘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兒，只等他來了，我娘就出事兒了，還有小波不是說了麼，老四說完話，我娘才倒下的。”
韓老大先聲奪人，指着韓穆懷就開始指責，一點兒都沒有發現身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就連韓波，看他爹的眼神都變了。
他不是聾子，奶奶倒下之前，他是聽見四叔喊了，但是那句話是罵他爹的。
韓老頭陰惻惻的看着還在手舞足蹈的韓老大，沒有說話，韓豫川不幹了。
“我說老大，你這話可就喪良心了，我們是爲了什麼來韓家的，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麼？你要是非得往老四腦袋上口屎盆子，那我就得好好跟二叔說道說道了。”
然後，韓豫川示意李之玉和韓穆懷別說話。
“二叔，我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但是有些話，我覺得還是得大家都知道纔行，要不這不清不楚的事兒，就落在四房腦袋上了。”
“我們今天來是問老大，醬油廠喫死人的事兒的，王大海他爹已經把他供出來了，我們過來是想讓他自首的，這樣他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好嘛，這下倒是把老太太的死栽到我們腦袋上了。”
韓豫川越說越生氣，他實在是想不通，他們韓家門兒裏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混帳東西呢。
“照着老大這話，難不成你辦了害死人的事兒，還要把這個屎盆子扣在老四家的身上不成？還要怪她給你找了個工作？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不知道咱們醬油廠的崗位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金貴的，你不珍惜工作，在廠裏偷偷摸摸的，還要怪兄弟媳婦兒不給你臉？怎麼着，我這廠長都沒有你的臉大，你簡直就是臉大入盆！臭不要臉。”
韓豫川實在是忍不住了，這麼好的工作，現在十里八村的人因爲醬油廠，願意把閨女嫁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不圖別的，就圖這上窪村每家每戶都有一個工人！
“你要知道，我們給你們家兩個名額，那是你弟妹特地叮囑過的。”
“二叔，這事兒，你要還是偏聽偏信，那真就是太讓咱們族裏失望了，你別忘了，老大是你兒子，老四也是你兒子，你要是把這麼個名聲扣在老四腦袋上，這以後就是別人害他的把柄了。”
韓豫川說完這話，一言不眨的看着韓老頭。
“我跟你說，韓豫川，別以爲你是大隊長，你就能血口噴人，我可沒幹過這事兒！”韓老大色厲內荏，衝着韓豫川厲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