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穆懷笑着點了點頭,心道,現在你還有心情聊天,等你看完了單據,他不哭出來他都跟王大山姓王。
王大山下意識的忽略李之玉,這點兒韓穆懷也感覺到了,李之玉也感覺到了,韓穆懷剛想說什麼,李之玉卻擡手按下他,對他搖了搖頭。
韓穆懷這纔沒有動作,只是不高興就是了。他尋思得找個機會再給王大山使個絆子纔行,好讓他知道知道,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李之玉到是無所謂,只要王大山把錢批下來,跟不跟她說話有什麼關係呢?她還嫌棄王大山油膩呢。
王大山接過單據查看,轉頭看了看辦公室的人,李之玉和韓穆懷都沒說話,於建國也坐在一旁低着頭喝茶水。他氣的磨着牙說道:“韓廠長和李同志先坐坐,我先審覈一下這些單據,沒問題的話,馬上就給你們簽字。”
於建國聽了王大山的話,喝水的動作頓了頓。不知道王扒皮看了這些單據以後還能不能保重身體。
果然王大山把手上的單據一項一項的翻過,翻看過之後,頓時牙根兒都疼,腦袋瓜子突突的,要不是辦公室有人,他真想立馬厥過去,就當沒看見過這些單據。
可是,下邊工會的於建國和機械廠的韓穆懷都在看着他,王大山就是死,都不能讓他們看了笑話,只好咬牙,“這果然是筆不小的費用呀,就是不知道李同志從哪知道了這麼多名目的?當然我也沒別的意思,你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我這就給你簽字。”
於建國見王站長還要問李之玉這些問題,不由心中不快,今天早上他是先來過站裏的,也跟王大山說過這個事兒,這些名目的由來,還有李之玉放棄的一些補助,他都一一回報過了。可是,現在王大山還要問,從小了說,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從大了說就是質疑他的工作能力,這讓於建國頓時對王大山有了意見。
“王站長,這些單據我都審覈過了,李同志,包括她的家人,都特別善解人意。一次性傷殘補助和一次性醫療補助,他們家人都放棄了。要知道這這兩種補助單個就六個月,一共是十二個月呢,加起來就是一年的工資呀,李同志和李家人覺悟非常高。”
王大山一聽,惱了!怎麼着,他們覺悟高,難道他於建國覺得他王大山就低嗎?他就知道於建國打心眼裏跟他較勁!他不能讓於建國如意。他們堂堂一個貨運站,還差他李振國一個送貨的一年的工資?瞧不起誰了?
想明白之後,王大山當下說道。
“推辭什麼?不就是一年的工資嗎?給他補助。”王大山頭腦一熱,話說出去了,才驚覺貨運站不是他的,他說錯話了。
王大山話音剛落,屋內一片寂靜,李之玉和韓穆懷對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迷茫。
於建國更是蒙圈,王大山,你莫不是有什麼大病?這是國有資產!輪得到你一個站長揮霍資源嘛。
“王站長慎言。”於建國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