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離開的時候,院長和長老們目光往她身後探去,發現後面沒有人,只好問。
“星沐公子呢?”
“走了。”
顧潯丟下兩個字,直接越過他們便朝外走,幾個人迅速亦步亦趨地跟上她:“走了?那星沐公子同你做了什麼交易?”
聽言,顧潯停下腳步,目光投向二長老。
“龍穴不必去了,龍角我已經找到了。”
院長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歎,“星沐公子答應給你龍角了?那他豈不是要獨自去趟龍穴?”
去龍穴?他同自己做交易,不是因爲手上有?
不過顧潯與他素不相識,他想同自己作交易,自己需要龍角,至於他怎麼給,她便不管了。
不過讓院長更感興趣的是,“丫頭,那星沐跟你提了什麼要求?”
各位長老亦眼巴巴地看着,臉上一副八卦的表情,都非常好奇。
顧潯掃了他們一眼,而後丟下四個字。
“無可奉告。”
而後轉身離開,留一衆長老傻眼。
顧潯一離開,小越馬上快步跟着上去。
其餘的長老立於原地,忍不住好奇地討論起來。
“星沐公子這次回來,怎的就與這小丫頭說上話了?他以前不是誰都不搭理的麼?”
“對啊。”四長老看向院長大人,“就連院長大人,都不能說上幾句話。”
“咳咳!”院長大人輕咳幾聲:“瞎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和他說不上幾句話?你們能和他說話?”
長老們面面相覷:“我們是不能,但院長沒說幾句,那也是事實。”
“你們!我好不容易出去回來一趟,你們就這樣氣本院長是吧?”
“院長大人,我們哪裏是氣您,說的可是實話,龍角那是什麼稀罕物你也知道,星沐公子居然爲了那丫頭願意去龍穴,難道是看上那丫頭了?”
“不可能不可能,星沐公子大抵是看中那丫頭煉藥師的身份,或許需要丹藥之類的。”
一羣長老猜測紛紛的,卻怎麼也想不通。
子時
涼月湖
帝星學院只有這麼一處地方,此地月冷風清,湖面平靜異常,除了一處涼亭,再無其他。
顧潯獨坐在涼亭邊上,小白窩在她的懷裏啃着丹藥。
“咔嚓咔嚓!”
小玄鳥啄着它的腦袋,原本清冷的地方,因爲顧潯和這幾隻靈寵多了幾分熱鬧。
“主人,那個星沐公子是什麼來頭,他真的會把龍角交到你手上嗎?”
小白一邊磕丹藥的同時還不忘主人的大事。
“不交也沒關係。”顧潯抿了抿紅脣,擡頭看着懸掛於涼月湖上那一輪清冷的明月,“他不給,我們便去龍穴,沒什麼可懼的。”
面對不熟悉的人,顧潯並沒有完全信任,若是此人沒有給她足夠的龍角,那她便去闖一趟龍穴又如何?
小白乖巧地點頭,“小白最近有好好修煉哦,到時候一定可以幫到主人的!”
隨着顧潯身畔的靈寵越來越多,小白的危機感越來越強,最近它喫的丹藥全是升級的,除了被小玄鳥打擾的時間,它都好好地修煉。
一陣冷風吹來,顧潯只覺得耳畔一涼,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後已坐了一人。
星沐公子的聲音隨着夜風飄進她的耳朵裏。
“這麼不相信本公子?本公子看起來就像那麼會失信的人?”
顧潯蹙起秀眉,倏地轉過身,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精緻的銀色面具還有一雙深邃的眼瞳。
“你什麼時候來的?”
星沐公子目光落於她懷裏那團雪白身上,“在你跟你家靈寵討論本公子的時候。”
話落,他掌心向上,靈力自他掌心溢出,原先還呆在她懷裏磕丹藥的小白和小玄鳥就被託高起來,然後甩至一畔。
“嗷嗷喵!”
“啾啾啾!”
小白和小玄鳥齊齊跌落在涼亭外的草地上,滾了幾圈之後爬起來,兩隻嘴裏都因滾動而吃了不少草和土,氣得一直嗷嗷叫。
想要靠近的時候,可惜涼亭被設了結界,兩隻能呆在外面,進不來。
相比起靈寵的焦躁,顧潯倒顯得很淡定,她目光落在星沐公子的銀色面具上,冷聲:“這是什麼意思?”
星沐公子收回手,淡淡一笑。
“它們倆太吵了,弄出去,方便說話。”
顧潯抿着紅脣,冷漠地注視着他:“我要的東西呢?”
“你要的東西自然會給你。”
星沐公子的話語停頓了下,語氣變得調侃起來:“不過我受了點傷,你是不是得替我包紮一下?”
男人恬不知恥地將手探了過來。
顧潯低頭看了一眼他的傷口,瞧着完好無缺的衣袖多了幾一道劃痕,透着濃郁的血腥氣。
“闖龍穴受的傷?”
“嗯呢。”
顧潯:“?”
“你當我看不出來你這是劍傷?”
聞言,星沐公子笑起來,“這麼明顯啊?早知道讓那老傢伙咬一口算了。”
顧潯:“……”
這人是故意的?被她拆穿以後竟然也沒有半點羞愧,反而更加明目張膽地將手臂送到她面前。
“不管是刀傷還是什麼傷,總之便是取龍角受的傷,我這麼拼命,還不趕緊替我包紮下?”
話語無賴得像一個市井潑皮。
顧潯狐疑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這還是大家口中那個高高在上,清冷孤絕的星沐公子麼?
爲何見一面就對自己無賴至此?
“嗯?怎麼動也不動?”星沐公子見她不動,將受傷的胳膊再度貼近她,提醒她趕緊給他包紮。
顧潯倏地出手握住他的傷處,目光攫住對方的銀色面具。
“你是誰?”
對方一頓。
下一秒,顧潯出手如電,想去取他的面具。
啪!
手剛碰到面具的邊緣,手腕就被他扣住了,男人身上的氣息陡然變陰變冷。
“這世上只有兩種人能見到我的真容。”
顧潯不語。
“第一種,死人。”
“第二種,我的內人。”
星沐公子一寸一寸地加深對顧潯的手腕的鉗制,危險的氣息向外溢出:“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不想當死人,所以,你是想當我的內人?”
顧潯掙扎了一下,想將手抽回來,沒抽得動。
須臾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上星沐的胸膛。
“既然見不得光,便放手。”
她沒興趣去看他是什麼真容,只是好奇他爲什麼會對自己不同,好奇他的身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