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微蹙起眉,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有些人喜歡問一些蠢問題。
她爲什麼會在這裏,不是隻需要動動腦子就能想得出來了嗎?
若是語氣好一些,顧潯可能還會應,但那語氣明顯就好像她是偷溜進來的一樣。
所以顧潯便懶得理會,再加上她並不是多話之人。
“問你話呢,你怎麼沒反應?”
駱天晴的護花使者之一指着顧潯,“怕不是偷溜進來的吧?”
“找書童過來,就說醫書館閣樓進來了莫名其妙的人。”
於是很快就有人去找書童了。
顧潯眼中閃過冷嘲之色,找書童?那便由他們去找吧,她繼續翻閱着手中的書籍。
“等等。”
駱天晴卻阻止了他們。
“天晴?”
“醫書館除了持煉藥師證件的人能自由出入外,還有一些類似你們一樣的人。”
聞言,衆人一愣。
“說不定,她可能是跟其他人進來的,又或者是長老帶過來的,醫書館沒有閱讀卡的話,是不能隨意進入的,你們放心好了。”
“既然如此,那她爲何不開口?”
“難道不是作賊心虛麼?”
對於這個問題,駱天晴也好奇,目不轉睛地盯着顧潯。
啪!
顧潯倏地合上書本,擡眸冷眼望着眼前這羣人,果然哪裏都不缺鬧/事的,看個醫書也要質問這麼多。
她在心裏冷笑一聲,轉身走到了邊上的角落。
實在是懶得與他們爭執。
“哇,這個人好沒有禮貌,天晴,我實在忍不住了,讓我去收拾她吧!”
駱天晴的護花使者躍躍欲試,就想上前對付顧潯。
“這裏又不是打鬥場,想幹什麼?我們別管她了,還是先去找書吧。”
駱天晴都開口了,其餘人只好作罷。
“天晴,你想找什麼樣的書,我們幫你。”
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顧潯倚靠在書架邊上繼續看着書籍。
結果那邊的人又開始了在書架上翻找,翻書聲,議論聲,甚至將書籍放回架子上的時候亦不注重擺放,隨手便塞了進去。
這裏的書架,顧潯已經看了將近大半,剩下後面的,他們一路翻找過來,必定到時候會把她已經看過的隨手就塞到邊上。
思及此,顧潯眼眸微沉。
倒是真的不想搭理,但事與願違。
其中一個護花使者拿了書本隨意翻本一翻,其實在翻的時候眼睛是真的沒看多少,速度快到根本就看不清。
說要幫天晴找書籍,那隻不過是藉口罷了。
他們哪裏看得懂?不過做做樣子,能討天晴的歡心便可。
他拿着書一邊翻一邊往前走,翻完的時候,直接擡手想將書塞到他面前的架子上。
咻!
一片葉子朝這邊飛來,正好沒入書本之中。
他朝來處看去,正好對上顧潯清冷的眼眸。
“是你?你想幹什麼?”
“將書籍放回原處。”
“你說什麼?”
大概是沒料到顧潯會管他將書放在哪兒,所以男子略微錯愕,片刻後嗤笑起來。
“臭丫頭,老子愛將書放在哪應放在哪,用得着你管?”
話落,他直接伸手將書籍隨意往上塞。
原本臉上還帶着得意之色,卻突然整個面部都扭曲起來。
顧潯冷冷地看着他,重複:“將書本放回原處。”
“啊!!”
醫書館傳來男子的慘叫聲,其餘翻找之人都朝慘叫聲望了過來,駱天晴本來還在認真地翻閱醫書,聽到聲音也只好放下書本趕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先前還在亂翻書本的男子這會兒臥倒在地,靠在書架上整個人口吐白沫,雙眼翻白。
“發生什麼事情了?”
駱天晴一看,立刻上前在男人面前蹲了下來,去給他把脈,而後一雙秀眉緊緊皺了起來。
“真氣逆行?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這樣的?”
其中一個男子伸手指向顧潯。
“一定是她乾的,剛剛我看見安元和她起了爭執,安元還罵了她臭丫頭。”
駱天晴立即轉向顧潯。
“這位姑娘,安元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對他下手?”
顧潯:“?”
“就因爲安元罵了你一句,雖然罵人是他不對,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動手害人吧?”
顧潯看着書裏的內容,真可惜,本來還想再翻閱一些的,但目前的情況來看,今天大概是沒有辦法安靜了。
她將書本合上,側眸對上駱天晴的眼睛。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他下手了?”
此言一出,不僅旁邊兩個男子,就連駱天晴都覺得不可置信。
自打她以煉藥師的身份進入帝星學院,便一直都是受到優待的,知道她身份的人就算是不搭理她,但也不會對她如此無禮。
可是顧潯,竟然敢這樣跟她說話!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她一個護花使者跳出來了,怒指着顧潯,“你別以爲我們沒看見你動手,安元變成這個樣子就是你的傑作!”
“還有,你竟然敢這樣對天晴說話,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顧潯扯了扯脣,“是誰,重要嗎?”
是誰?重要嗎?
衆人錯愕,她居然這般狂妄!
“是誰當然重要!天晴可是尊貴的煉藥師,是帝星學院重點培養的對象,將來是極有可能成爲輕塵大師弟子的。”
輕塵大師?
“沒聽過。”
“你!”
“大膽!你竟然敢對輕塵大師不敬!”
顧潯挑眉:“沒聽過就是不敬?那你們拿着輕塵大師的名號出來恐嚇人,豈不是更不敬?”
“我們什麼時候拿輕塵大師的名號來恐嚇人了?”
“哦,剛剛你們不是說她有可能成爲輕塵大師弟子麼,輕塵大師親口承認過?”
“……”
“雖然沒有親口承認過,但是天晴潛力無限,是有希望的。”
“有希望不代表是,還未成爲輕塵大師的弟子,就拿着他的名號四處散播,輕塵大師知道麼?”
顧潯不屑地冷懟了幾句。
駱天晴臉色微變,這要是再說下去還得了?
“你別再說其他的,你就說你爲什麼要對安元動手,他沒有得罪你吧?真氣逆行是很危險的事情。”
顧潯索性抱起手睨着他:“既然知道很危險,爲什麼還不救他,還同我說這麼多?”
駱天晴一愣。
顧潯扯脣:“你不是煉藥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