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底下的人可不敢隨便接。
狂會長將就地擺擺手:“既然他在驚虹塔裏,那就幫本會長叫三長老過來吧。”
雖然他有點嫌棄那個三長老,但是好歹得治傷不是?
這丫頭如今傷成這樣,他受人之託,起碼得將她的傷口治好纔是。
“狂會長到裏面稍作等待,我們馬上去稟告二長老。”
於是狂會長便拎着顧潯進了內室。
直到進了裏頭,沒有旁人的情況下,狂會長才解開了顧潯身上的精神控制,人已經都到這裏了,顧潯也沒有什麼想走的想法了。
她看了狂會長一眼,他也正睨着她,見她面色冷漠,便將目光落到她傷口上,感興趣地詢問。
“小丫頭,這傷不疼?”
顧潯冷冰冰地回覆:“疼又如何?不疼又如何?”
“不如何,本會長就是好奇,你這丫頭怎麼一聲不吭?”
“難道不是你對我下精神控制?”
“嗯?”狂會長狐疑地盯着她:“你怎知本會長對你下了精神控制?難道說……”
說到此處,狂會長的話語突然停頓,看顧潯的眼神都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低語了句。
“那傢伙,居然還有這麼愛玩的時候。”
這句話只有他自己聽得見,再擡起頭,顧潯已經在桌畔坐了下來。
“你別亂動呀小丫頭,你肩上的傷可是非同小哥,雖說那小輩學不到盛家家主的八成,但此招狠辣,兩成力便能讓你痛上十分了。”
顧潯平靜地拉下衣領,露出受傷的肩膀。
此舉讓狂會長震驚無比地瞪大眼睛,指着她:“你,你怎麼可以當着本會長的面就……”
話還沒未說完,顧潯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乾淨鋒利的小刀,狂會長還沒想明白她想幹什麼呢,就見她用小刀將肩膀上腐爛的肉給颳了下來。
每一刀,深可見骨。
狂會長牙齒打顫,代入感極強,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面上的五官有些扭曲。
不是他他都覺得疼,可面前的少女卻依然能保持平靜,若不是額頭滾落着豆大的汗珠,狂會長甚至以爲她不是在處理自己的傷口。
狠,真是太狠了!
原本狂會長還覺得非禮勿視,被顧潯這一番舉止給驚到之後,看她的眼神只有敬佩。
將腐爛的肉全部割去,顧潯的脣色已經變得蒼白。
恰好此時外頭傳來聲音。
“狂會長,三長老到了。”
“等等!”狂會長出聲制止,“先別進來。”
這丫頭好像自己會治傷的樣子,否則她自己不會輕易動手,若是她自己能治,還要那三長老做甚?
且這丫頭衣衫不整的模樣,若是落了旁人眼裏去,某人不得找他拼命?
思及此,狂會長默默地將目光移開,心裏念着非禮勿視,一面問顧潯:“小丫頭,你是醫師?”
顧潯沒作聲,而是取了藥粉往作口上撒,再服下丹藥。
她將傷口全部處理完了以後,纔將衣領整理回來。
之後擡起頭,目光冰冷地望着狂會長,無情地開口:“如果不是你硬拉着我過來,我的傷口也不必耽擱到現在才處理。”
聞言,狂會長訕訕地摸摸自己的鼻子:“你也沒告訴本會長你會醫術啊,若是知道你會的話,那本會長就不會強人所難了。”
顧潯:“我有開口的機會?”
狂會長:“……”
好吧,確實沒有。
是他直接霸道地對人下了精神控制,然後直接將人給抓到了煉藥房過來,一路上別說動彈了,她根本連句話都不能說。
“那你這傷口,是處理好了?確定沒有後顧之憂了?”
顧潯站起身,“自然。”
她自己處理的傷口,定然是沒有後顧之憂的,讓那個三長老來就不一定了,上次把他的藥材庫清了以後,也不知他知道了沒有。
或許,應該出去見一見。
“那,本會長直接讓外面那人滾蛋了?”
反正狂會長本來就不待見三長老,叫人請他過來敢是迫不得已而爲之。
不想顧潯卻看了他一眼,“不,讓他進來。”
不知爲何,瞧見顧潯的眼神,狂會長總有一種自己好像被算計了的錯覺。
最終他還是開口叫人進來。
狂會長鬆口,三長老纔敢進去,在外面等候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在心裏將狂會長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畢竟這老傢伙一直跟老二那傢伙關係好,平時也不待見自己,所以三長老對他是沒有半點好臉色。
今天來找自己,定是有所相求。
呵,以前只知道找老二,現在老二不行了,被關起來了,還不是得找他?
看來之前的計劃得抓緊時間啓動了,只要老二一死,這煉藥房還不是他說了算,到時候看誰敢給他甩臉色?
這樣想着,三長老心中得意地踏步進去,脣角跟着揚起。
“狂會長,今日爲何有空來這煉藥房啊,難道是……”
他的目光在接觸到顧潯的時候猛地一頓,須臾之後如見孤色一般地緊緊盯着顧潯,不可置信。
“你這丫頭,怎麼……”
顧潯順着他的話接下來:“三長是想問,我怎麼還活着??”
“嗯?”狂會長狐疑地眯起眼,“什麼意思?”
三長老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畢竟那天他已經抱着顧潯必死的心態,所以事後也沒有過問,那天若是他給的是斷腸散,可能她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但是蝕心散,?還是他專門提煉過的蝕心散,那可是飲下就能斃命的東西,她是如何活下來的?
難道說,她那天根本就沒有飲下那蝕心散?
思及此,三長老才緩聲道:“這位學員瞧着面熟,剛纔猛地一想,纔想起來你這丫頭不就是前兩天到煉藥房來喊着要考煉藥師證的丫頭麼?”
煉藥師證?
狂會長驚喜地看了顧潯一眼,“小丫頭,你竟是煉藥師?”
三長老接話道:“煉藥師證還沒有拿到之前,並不能算是準煉藥師,只能說是實習煉藥師,能不能成爲正式的煉藥師,還不好……”
話還未說完,顧潯便將那天考的煉藥師證拿了出來,在三長老的面前晃了晃。
“三長老,我已經考到煉藥師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