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前面那人,轉過頭來!”
忽聽身後一聲嬌喝,音色有點熟悉,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聽過,但因爲對方態度不好,所以顧潯便當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結果就是有人從馬背上下來,迅速撥劍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們公主殿下喚你,你怎麼沒反應?”
公主?
顧潯目光冷淡地掃了那人一眼,大抵是她的眼神過於攝人,手下持劍的動作往後退了退。
就算是聽了手下之人的話,她依然沒有回頭,冷漠地站在那裏,通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這樣的氣息,絕對錯不了的。
段霜霜翻身從馬背上跳下來,迅速繞到顧潯面前,待看清她的面容以後,喫驚地瞪大眼睛。
“真的是你。”
顧潯看到對方的臉也認出來了,之前在黃泉山脈的時候,這個女子一劍射在死去的牛角獸腦袋上,然後想搶命珠。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啊?”段霜霜看着她的眼神很輕蔑,環起手睨着她:“你該不會是想來參加帝星學院的三年一招生吧?就憑你,也想進帝星學院?”
聒噪。
顧潯微蹙起眉,轉身欲離開。
“你給本公主站住!”
段霜霜撥了手下的劍就朝顧潯攻了過去,顧潯眸光微冽,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人呢?”段霜霜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後背一冷,冰涼的匕首就抵上了她的脖頸。
“想動手?”顧潯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匕首已經在段霜霜白皙的脖頸上割出了一道血痕,她嚇得大驚:“晉華哥哥救命。”
話落,利劍便朝着顧潯所在之處刺來,但劍氣溫和,並無殺意。顧潯側身避開以後,擡眸冷冷地看着來人。
段霜霜迅速小跑回季晉華的背後,緊揪着他的衣衫,驚懼地望着顧潯。
“姑娘莫怪,霜霜並無惡意。”
“拿劍指着人都不算有惡意?不如讓小爺刺你一刺,這纔算有惡意?”
俊朗的少年舞着長戟,由客棧的二樓躍下落至顧潯身側,朝她露出笑臉:“顧姑娘,又見面了!”
“趙辛?”
“是我啊,我都來了好幾日了,這馬上就要開始招生了,一直沒見着顧姑娘,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話落,趙辛望着顧潯空蕩蕩的身側:“噫,獨孤兄呢?”
“他不去。”
“爲什麼?”趙辛先是面露疑惑,片刻後又反應過來了:“也對啊,獨孤兄修爲高深,這帝星學院他肯定瞧不上,只不過他不來的話,怎麼跟顧姑娘一起啊?”
顧潯的表情淺淡,沉默以對,趙辛這才意識到自己問得有點多了,只好趕緊轉移話題,將手中的長戟指向季晉華等人。
“你們也是來報考帝星學院的人?這還沒進學院分配呢就想動手?想比武啊?來啊,小爺不怕你們。”
躲在季晉華背後的段霜霜輕哼一聲:“誰動手了?明明是她動手,沒看見本公主的脖子都被割傷了,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待本公主!”
“公主?”趙辛眯起眼眸打量着那段霜霜,而面對他的打量,段霜霜則高傲地仰起了下巴,音量撥高:“見到本公主還不下跪。”
“下跪?”
趙辛看她的眼神頓時變得鄙夷,“你腦子沒什麼毛病吧?都到這了還耍公主脾氣,那我勸你還是不要進帝星學院,回你那皇宮大院,讓你家裏的奴才給你下跪去。”
趙辛家裏不是什麼王公之輩,所以根本不買段霜霜公主身份的賬。
“放肆,竟然敢對公主殿下無禮!”
隨行的侍衛領頭大喝一聲,衆人皆撥出了劍。
“哈!”趙辛冷笑了一聲,“要打嗎?小爺的長戟正好很久沒有聞過血氣了。”
明顯不怕事,要打老子就奉陪的模樣。
而他身側的顧潯面容冷若冰霜,目空一切。
“上,讓他嚐嚐我們皇城護衛隊的厲害!”
“住手!”
季晉華淡淡一喝,聲音不大卻很有份量,護衛隊的人均停下步子看着他,“季公子,此人對公主出言不遜,理應教訓。”
“這裏不是星月國。”季晉華掃了他們一眼,而後緩步上前,“顧姑娘,季某代霜霜向你賠個不是,的確是她先出言不遜惹怒了姑娘,今日之事是我們不對,請姑娘大人有大量。”
顧潯眸光冰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趙辛見狀,便冷哼一聲:“顧姑娘大度不跟你們計較,小爺也懶得搭理你們。”
說完迅速追了上去。
段霜霜不滿地走上前來抱怨:“晉華哥哥,你幹嘛放她走啊,他們兩個人明顯不是你的對手啊。”
“所以呢?”季晉華不悅地掃了她一眼:“跟他們在這裏大打出手,然後引來帝星學院的關注?還沒有進學院就開始招惹是非了?”
“我……”段霜霜頓時被說的啞口無言,嘟起脣,“霜霜不是這個意思,可是晉華哥哥,那個人明顯就是之前我們在黃泉山脈碰到的那個築基八階的人,她身上可是有神……”
季晉華眼神一冽,段霜霜馬上住了口,小臉煞白,差點就說漏嘴了。
“剛剛你與她動手時,她可是築基八階的實力?”
被季晉華這麼提醒,段霜霜才反應過來,是啊,就算自己的實力再不濟,但也不至於在一個築基八階的人面前都不是動手。
“難道她的修爲已經超過我了?”
意識到這點,段霜霜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這,這怎麼可能呢?之前見面的時候她才築基八階,就算是修煉再快,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超過我。”
聽言,季晉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底隱隱有無奈之色。
“她不僅超過了你,還有我。”
“什麼?”段霜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聲量撥高:“超過了晉華哥哥,這怎麼可能呢??”
“剛纔我抽空探測了一下,她的等級如今已在胎息之上了,剛纔若是你執意動手,她一個人就能把我們全滅了。”
段霜霜臉上僅存的血色瞬間消失得乾淨,陷入了慌亂中,“怎麼可能呢,這麼短的時間,她是怎麼做到的?”
她驚愕地擡頭抓着季晉華的衣袖:“晉華哥哥,那咱們要取的東西,是不是就沒有機會了?”
季晉華眼神複雜,嘆氣道:“以後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