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這麼說。”沈小星想起來，還覺得很惋惜，那樣溫暖的一個人，只因爲不願意做傅湘的少爺，就要無辜枉死，太讓人憤怒了。
“那你呢？覺得他好看還是我好看？”傅夜辰語氣稍微低沉了很多。
沈小星一愣，聽得出來，男人語氣裏的酸味。
她愣了半晌，從他肩膀上擡起頭來，問道：“你，不會跟一個已故的人掙吧？”
“剎那即永恆，人死了，纔會在活着的人心裏留下永恆。”傅夜辰道。
沈小星眨巴眼睛。“你這是喫醋了啊？”
“那你說，我好看，還是他好看？”傅夜辰一字一句地問道，眼底氤氳着危險。
“當然是你啊。”沈小星哭笑不得地低喊道：“人家都說你是京都第一美男子哎，秦子亓是第二美男子。”
傅夜辰聽到沈小星這話，微微愣了一會，望着女孩的眼睛，像是在確定這丫頭是不是撒謊一樣。
他又問道：“那你呢？你覺得呢？我長得好看嗎？”
“你很好看啊。”沈小星道：“你第一啊，你有什麼好問的？”
傅夜辰挑了挑眉。“是嗎？”
“當然了。”沈小星再度地點點頭。
他們四目相對，傅夜辰忽然笑了。
這一笑，滿天雨幕都爲之失色。
山頂的樹木也爲之增添色彩。
沈小星看呆了。
美色當前，當然是要據爲己有了。
她再度依偎在他懷中，享受這片刻的安靜。
傅夜辰覺得，問到這裏，足夠了。
他沒有再問秦燁和秦子亓的事情，不問，意味着相信。
這時候，電話響了。
沈小星立刻從他懷中起來，“你接電話。”
她退到了後面。
傅夜辰看了一眼電話，是馮昊打來的。
他對沈小星微微一笑，接起來電話。
馮昊在電話裏說：“總裁，我們查到了秦子亓臨死的前一天跟傅湘女士發生過激烈的爭吵，據說當時秦子亓動過解約的念頭，但是傅女士提出解約巨需要額賠付款要求，秦子亓拿不出來，解約就沒有進行下去。”
“因爲什麼而爭吵？”傅夜辰問道。
當着沈小星的面，並沒有迴避，直接問了問題。
沈小星雖然沒有聽到對面說什麼，但聽到傅夜辰說這些，還是猜到了七七八八的內容。
她微微垂眸，長睫覆蓋在眼皮上，遮掩住了自己的情緒。
傅夜辰不經意地看向她，發現她格外的安靜。
“據說是因爲當時傅女士想要秦子亓簽訂一個新的協議，但是秦子亓臉紅耳赤，堅決拒絕，就是寧死也不籤，我想，這個協議應該是秦燁說的那個協議，傅女士想要包他，但他不樂意。”
“要拿出證據。”傅夜辰沉聲道：“確定協議內容，我不要你的猜測。”
“是，總裁，我們正在調查。”馮昊道：“另外您讓查的沈小姐與秦子亓是否認識有交集，我們也查到了。”
傅夜辰握着手機的手一緊，道：“好，說。”
“三年前，沈小姐和秦子亓做過同學，在一家培訓機構學過三個月的金融知識。”
“是嗎？”傅夜辰微微蹙眉，視線不經意地看向沈小星，與她擡起來的視線恰好碰撞到了一起。
兩人對視一眼，傅夜辰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對着電話都愛：“還有嗎？”
“交集比較多，秦子亓進入演藝圈後，沈小姐就很好跟他見面。”馮昊道：“具體怎樣的交集，還需要做進一步的調查。”
傅夜辰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先這樣。”
“是。”
掛了電話，傅夜辰看向沈小星。
沈小星被他看到心裏咯噔一下子，道：“看我幹嘛？”
傅夜辰道：“剛纔我讓馮昊去查了一下秦子亓的事情。”
沈小星愣了下，大概猜到了馮昊應該是查到了自己。
她點點頭，稍微一猶豫，還是直接告訴傅夜辰。“我認識秦子亓，三年前我們做過培訓機構的同學，很熟悉。”
“你對秦子亓很熟悉嗎？”傅夜辰望着她，問道。
沈小星點點頭。“很熟悉，秦子亓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大概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好的人，他是我見過我的最好的男人，溫文爾雅，有禮貌，有教養，是一個很溫暖的人。”
聽到女孩給予別的男人如此高的評價，傅夜辰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這起碼是相處的非常融洽，而且有非常深度的瞭解，纔會有這樣的印象。
他們都關係，不只是朋友這麼簡單吧？
這麼想的時候，男人的心有點憤懣。
他看着沈小星，微微頷首，倒也沒有太多過分的表現，只是那張臉沉了下來。
沈小星並沒有看出來，只是道：“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有那樣的結局，讓人覺得非常的不公平。”
這應該就是沈小星幫助秦燁對付傅湘的原因吧。
沒有秦子亓這一層的關係，沈小星應該不至於出手。
恰恰是因爲秦子亓的原因，纔會這樣幫忙。
但她，到底對那個死去的男人是什麼感覺？讓她到現在不顧一切，去幫忙。
沈小星的視線看向了雨幕中的山下，煙雨朦朧中，她的視線有些悠遠。
“他也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人，如果不進演藝圈的話，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了。”沈小星的聲音有些乾澀，惋惜。
甚至，她脣角的笑容裏有着很多的不甘心和不平，她究竟是對秦子亓又怎樣的情緒，纔會有着如此神情，纔會這樣出手，甚至不惜讓身爲傅氏總裁的自己這樣難做？
沈小星對秦子亓這麼重視和關心，這樣的認知讓傅夜辰鷹隼般的黑眸沉寂了幾分，看不出其中的意味。
連着說了好幾句話，都沒有聽到傅夜辰開口。
沈小星看過去，只見男人的眸子微微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也微微驚訝了下，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東西。
稍一回神，沈小星道：“馮昊應該查到了我跟秦子亓做過同學的事情，剛纔在電話裏，他說了吧？”
傅夜辰擡起頭來，點點頭。“是，說了。”
“怎麼說的？”沈小星盯着他的眼睛。
傅夜辰一愣，眼眸漆黑，鎖住了女孩的眉眼，反問：“沒說什麼，但你這樣一副緊張的樣子，難道你與秦子亓還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嗎？”
沈小星眨巴下眼睛。“真的沒說什麼嗎？還是你們沒有查出來？或者查到了你不想跟我說？”
“還沒查到。”傅夜辰倒也坦誠：“不是專門查你和他的關係，只是查秦子亓這個人，我想要知道之前的真相是什麼。”
沈小星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爲你們查到了什麼呢！”
傅夜辰眸光一閃，道：“看你這樣我想親口問我，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讓你如此的關心他，甚至爲了他不惜出頭？”
沈小星一愣，對上傅夜辰的眸子。“你覺得呢？”
“我想要知道真相，不想要讓馮昊去查，而是你親口告訴我。”傅夜辰認真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