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完吳嬸的話,林詩芸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貧民窟這個地方,她住了五年,自然知道在這裏住的都是什麼人。
凡是在這裏住的人,基本上都是窮人,如果這裏拆遷,又不給他們賠償款的話,他們肯定沒有辦法生存下去。
“對了詩芸,剛纔我看見幾個人朝着張媽家裏去了,看他們的樣子,來者不善,你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聞言,林詩芸臉色大變。
她在張媽家裏住了五年,那個家雖然破,但對她來說,卻是她的第二個家。
“詩芸,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蘇牧走上前來,輕聲說道。
他剛纔雖然離的遠,但是吳嬸和林詩芸談話的內容,他還是聽見了。
“好。”
告別了吳嬸,蘇牧和林詩芸幾人繼續往前走。
當他們來到張媽家門口時,只見在門口停了一輛挖掘機,幾名青年手裏拿着鐵鍬、榔頭等工具。
此刻,他們正對着眼前的屋子指指點點。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想拆除這裏!
“住手!”
看到這一幕,林詩芸忍不住出聲喝止。
而張媽則是臉色一片慘白,快步跑過去,擋在了那幾名青年面前。
她看着幾名青年,一臉的着急,雙手似乎在比劃着什麼。
然而,那幾名青年根本無法明白她的意思。
“哪裏來的老太婆,趕緊滾開!”
一名青年一臉不耐煩的冷哼了一聲,一把將張媽推倒在了地上。
張媽年紀大了,再加上多年的辛勞,身體本就不好,哪裏經得住青年全力一推。
只見她倒在地上,眼中露出了痛苦之色。
“張媽!”
林詩芸驚呼了一聲,趕緊跑過去,將張媽從地上扶了起來。
“張媽,您怎麼樣,沒事吧?”
張媽微微搖頭,目光卻是看向了眼前的破舊房子,眼中滿是焦急之色。
“張媽,您放心,房子的事情交給我。”
林詩芸說着,目光看向了幾名青年。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裏做什麼?”
那幾名青年見林詩芸長得漂亮,一個個皆是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喲,好正點的妞,沒想到這貧民窟竟然有如此絕色,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嘖嘖,兄弟們今天有福了!”
“美女,哥幾個正寂寞呢,要不你陪哥幾個樂呵樂呵,怎麼樣?”
聽着幾名青年的污言穢語,林詩芸臉色鐵青,眼中滿是憤怒。
“你們,無恥!”
那幾名青年聞言,嘿嘿直笑了起來。
“我們就無恥了,你能拿我們怎麼樣?”
“美女,只要你今天把哥幾個伺候好了,以後跟着我們哥幾個喫香的喝辣的,也比住在這鳥不拉屎的貧民窟強!”
林詩芸冷冷的看着幾人,強忍着心中的厭惡,說道:“這裏是我家,請你們離開!”
“如果你們不走,我就報警了。”
她在這裏住了整整五年,怎麼會容忍這些青年在這裏胡作非爲。
“報警?好啊,你倒是報啊,老子倒要看看,今天誰能拿我們怎麼樣!”
幾名青年顯然對林詩芸的威脅毫不在意。
“你們!”
林詩芸大怒,正要說話,但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大衆朝着這邊駛了過來。
車子停在了旁邊不遠的地方,一名穿着白西裝,梳着大背頭的青年從車上走了下來。
青年看起來二十多歲,長相有些猥瑣,尤其是一對眼睛又細又長,一看就不是好人。
“侯三,怎麼回事?”
“讓你們辦個事情,怎麼拖拖拉拉的,是不是不想要這個月的獎金了?”
猥瑣青年走到手中拿着工具的幾名青年跟前,頤指氣使的呵斥了起來。
幾名青年臉色一變。
眼前這位可是他們的頭頭,他們的生死都掌握在對方的手裏,他們可不敢得罪。
“濤哥,您誤會了,不是我們拖拖拉拉,是這個女人擋在我們面前,阻止我們施工。”
侯三趕緊解釋了起來。
順着侯三手指的方向,猥瑣青年看了過去。
當他看到林詩芸的時候,眼睛頓時一亮。
“你、你是詩芸?”
林詩芸一愣,皺眉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嘿嘿。”
猥瑣青年嘿嘿笑了一聲:“詩芸,我是王濤啊,這裏是我姑媽家,我們見過幾次的,你忘了嗎?”
說到這裏,王濤突然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
“你瞧我這記性,你之前眼睛看不見,當然沒見過我了,對了,你的眼睛怎麼突然好了?”
黃昏的陽光,映照在林詩芸絕美的臉上,讓她顯得異常聖潔,同時又是那麼的美麗大方。
天地間,彷彿因爲林詩芸的存在,一切都顯得那麼黯然失色。
盯着林詩芸精緻的有些夢幻的臉龐,王濤吞嚥了下口水。
他沒有想到,曾經那個他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醜八怪,雙眼恢復後竟然如此明豔動人。
這個女人,一定要拿下!
林詩芸的臉色,則是徹底陰寒了下來。
她之前因爲看不見,並不知道王濤的長相,但是對於對方做的那些惡事,她刻骨銘心!
王濤和張媽的確沾親帶故,是張媽的遠房侄子,也是她在這個城市唯一的親人。
五年前,王濤從鄉下老家來這裏投奔張媽,張媽雖然過得非常清苦,但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收留了王濤。
而且,她還給王濤找了一份工作。
可王濤本身就是一個好喫懶做的人,而且他又沒有什麼特長,再加上他工作不認真,經常跟同事發生口角。
沒過多久,他就被辭退了!
從那以後,他整天就在貧民窟遊手好閒,平時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只有在喫飯的時候,他纔會出現在張媽的家裏。
在這五年裏,他經常以各種理由和藉口,從張媽那裏要錢。
如果張媽不給,就會換來他的一陣暴打。
這幾年,如果不是她在一旁護着,張媽估計早就讓王濤這個人渣打死了。
讓她感到更憤怒的是,這幾年,王濤處處都和她過不去。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還沒幹幾天,王濤就會給她攪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