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深更半夜，上門抓捕。
這難免會讓人覺得程凡可能犯了大事兒。
趙欣然抱着女兒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丈夫做了什麼，只知道如果被抓走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正打算上前，就見程凡轉身笑道：“不用擔心我，我很快就回來。”
這裏是炎夏，而炎夏也有炎夏的規矩。
所以程凡不會和治安人員動手，而是選擇老實巴交的上了帕薩特。
“爸爸......爸爸！”
芸芸突然從趙欣然的懷裏掙脫，連鞋都顧不得穿，衝出家門拼命的追車。
她不停的喊着爸爸，稚嫩的聲音聽着讓人心疼。
彷彿只要程凡離開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追着追着，芸芸忽然被路上的石子絆倒摔破了膝蓋。
但她卻忍着痛楚，想要再次起身。
看到這一幕的程凡，立刻朝旁人喊道：“停車！”
待到帕薩特停下，程凡戴着手銬下車直接衝向了芸芸。
這是他在仙界從不曾擁有過的感情。
尤其看到芸芸爲了追他，被石頭絆倒的一幕心疼壞了。
“爸爸，你不要離開我和媽媽好不好！”
面對女兒的請求，程凡柔聲道：“我不會離開你們，這輩子都不會。”
“真的？”芸芸小心翼翼的問道。
程凡穿越到地球，只生活了短短三天時間。
但就是這三天，徹底改變了芸芸對父親的態度。
以前芸芸每天都害怕自己和媽媽被打，現在卻開始替程凡擔心。
甚至會害怕程凡離開。
“真的。”程凡伸手摸了摸芸芸的小腦袋。
而他的手心，正凝聚着一股淡淡的靈氣。
隨着靈氣覆蓋到芸芸的膝蓋上，原本的傷口竟在不經意間恢復如初。
“程凡，你會回來的對吧？”
追出來的趙欣然，欣慰的望着丈夫。
治安人員來時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丈夫可能又在外邊惹是生非。
直到看見程凡對面女兒時的態度，想法已經動搖。
程凡點了點頭，轉身上車。
......
到了局裏，程凡對兩名治安人員就動手毆打趙宇浩和王瀾的事情，沒有任何回覆。
他早就猜到了抓自己的，除了趙家不可能還有其他人。
很快，程凡被關進了一間昏暗的拘留室。
這裏除了他以外，還有另一個站在角落裏，留着長頭髮的馬臉男。
馬臉男緩緩擡頭，看了眼程凡後詭異的笑了兩聲。
“進去多反省反省。別成天沒事幹，就知道打架鬥毆。”
治安人員把程凡關進拘留室便轉身離開。
待到大門一關，馬臉男臉一沉，直接從腰間拔出提前削好的鋒利筆尖。
他故意將筆尖藏在身後，緩緩靠近程凡。
“兄弟，犯啥事了說來聽聽唄？”馬臉男嬉皮笑臉的問道。
雖然長得一副混混樣，但身上卻散發着殺意。
有次殺意，手上至少染了三條以上的人命。
而普通的混混又怎麼可能會去殺人？
很明顯，馬臉男是有人事先安排進來，或是被人買通故意做局進來。
“勸你不要靠近我。”
程凡不想殺人，更不想在派出所裏鬧事。
他知道如果在這裏惹事，後果更嚴重。
馬臉男卻不以爲然的繼續挪動腳步，距離程凡也越來越近。
“如果我是你，會拿着事先得到的定金跑路。”
程凡不是傻子。
敢在派出所裏動手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再加上馬臉男身上散發的殺意，多半應該是個殺手。
殺手接任務前，都會先得到一部分定金。
所以馬臉男的臉色變了又變。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
馬臉男確實是殺手，也是炎夏人。
但因爲治安等問題，從不在國內接任務。
主要這次的訂單數額巨大，多達一千萬。
在金錢的誘惑下，最終才選擇鋌而走險的接了單子。
“你不是我的對手。”程凡出聲警告。
身爲仙界第一殺神的他，還從沒怕過誰。
以爲用點這種小伎倆，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
只能說趙家的想法，太天真。
反觀馬臉男怔了證，隨即狂笑不止。
接任務前，每個殺手都會對目標進行足夠了解，這樣纔能有備無患。
程凡在他眼裏就是個沒用的廢材。
生活上是個廢物，感情上是個人渣，走在路上更像一團沒人要的垃圾。
這種目標，被殺手界稱之爲螻蟻。
是最弱小的那一檔。
殺個螻蟻，就能賺到一千萬的賞金。
這無疑等同於天上掉餡餅。
他直接抽出筆尖，接着左手向前想要順勢勒住程凡脖子。
只要筆尖瞄準大動脈猛地一刺，任務就算圓滿完成。
怎料伸出的左手提前被程凡抓住，並用力向下一掰！
還沒等馬臉男開口，嘴又被程凡一把掐住。
那種想發聲卻發不出來的痛苦，令他冷汗直流，隨時可能昏過去。
筆尖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而門外負責看守的治安人員，走過來喝道：“吵什麼吵？！”
“如果你敢喊救命，我能在一秒內做了你。”
程凡的聲音，在馬臉男的耳旁響起。
這話絲毫不假。
馬臉男自己也知道，身後的傢伙出手再狠點真就命都沒了。
他渾身一哆嗦，欲哭無淚的回道：“抱歉抱歉，我們閒的，就想比劃比劃。”
“告訴你們，如果敢在派出所裏鬧事，可就不只是拘留那麼簡單。”
“是是是，明白明白！”
見治安人員離開，馬臉男痛苦不堪的抓着骨折的左臂。
剛想開口，察覺程凡身上散發的強烈殺氣後，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媽的！”
馬臉男忽然罵道：“老子當初還納悶，一千萬就殺個廢物。”
“果然價值過千萬的單子裏，沒一個好啃的！”
“單子？”程凡若有所思的盯着馬臉男。
自打來到地球，他就一直想找個長期穩定好賺錢的工作。
關鍵殺人是他強項，能從這方面着手更好。
“哥，咱兩該不會是同行吧？”馬臉男忽然問道。
他發現程凡的身上，殺氣很重。
還有剛纔的動作，也不像普通人能輕易掌握。
至於這聲哥，他是發自內心的。
像他這種D級殺手，只能生存在圈子最底端。
平時接任務也都是10-50萬不等。
反觀這次殺程凡的單子，有1000萬賞金。
換句話說，只有A級以上的殺手，纔有資格接取這種賞金的單子。
大概瞭解地球殺手的生存法則後。
程凡伸出右手食指，問道：“你覺得像我這種，能接到多少錢的訂單。”
馬臉男的眼神跟着程凡的食指轉動。
直到發現腳下突然莫名多了個洞，還散發着白煙時，人都傻了。
“哥，你......你是武門高手？”
這是程凡第二次聽說武門，同時也對這武門提起了不少興趣。
不過他現在更關心，自己的實力能接取多少錢的訂單。
昨晚回家，他大概翻看了下蘇杭目前的房價。
然後，就沒然後了......
“哥，你信我。憑你的實力，接千萬級的單子絕對沒問題！”
見馬臉男自信滿滿，程凡不禁揚了揚眉，“確定？”
“哥，出去之後我負責親自引薦。”
“到時候哥只要通過考覈，就能正式成爲我們殺手界的一員。”
“還有哥，如果你能晉級S級殺手，國內外任何富商的單子你都能單獨去接，不需要再經組織安排。”
聽到馬臉男的提醒，程凡越發覺得這和他當初創建的殺神殿很像。
尤其內部的等級制度和各項規矩。
想到這，程凡忽然朝馬臉男疑聲道：“我原諒你了？”
“啊？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把1000萬轉到這裏。”
程凡用筆尖，在馬臉男的手心刻下了一連串數字。
大片的鮮血順着手心涌出，馬臉男只能咬牙忍着。
他知道，這是唯一的活路。
刻完卡號，程凡又留下了手機號，“轉完之後，打我電話。”
這張卡，是五年前芸芸剛出生時兩人共同辦理。
目的是爲了能給芸芸一個健康成長的環境。
奈何事與願違。
如果不是趙欣然年年堅持往卡里存錢，恐怕早就變成睡眠卡。
......
此時的趙欣然，根本無心睡覺。
她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聯繫的都是以前有一定權力的老朋友。
無一例外，大部分都找了理由推脫。
個別甚至在得知趙欣然的身份後，直接掛斷。
看了眼備忘錄裏唯一還沒試過的李祕書的電話。
最後咬咬牙，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