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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九章雲深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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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愛讓人頭腦發昏,色令智昏不無道理。

    陶嬌嬌跟藍玉去雲深不知處那日,仍在春天。

    微風輕拂,浮雲淡薄,好個晴朗舒爽的春日時光。

    藍玉在外駕車,陶嬌嬌在車廂內,倚靠着柔軟的靠枕,左手輕撫微鼓的孕肚,右手微擡,撩起簾子,透過車窗,看沿路兩旁的景緻。

    馬上就要到雲深不知處了,陶嬌嬌心裏開始有些不安。

    陶嬌嬌不是怕,只是擔憂到了雲深不知處會生起事端。

    陶嬌嬌無所畏懼,她只是擔心藍玉。當初藍玉爲了她,在外一年不曾回雲深。日日守着她,夜夜護着她。

    那一年,藍家派來追殺陶嬌嬌一波又一波。陶嬌嬌都未曾出面,期間都是藍玉替她擋下的。直到她和藍玉成親之後,藍家的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陶嬌嬌和藍玉成親的禮節很簡單,天地爲媒,日月爲鑑。

    聘禮是藍玉佩戴的一條抹額,嫁妝是陶嬌嬌一直佩戴也是她最愛的一枚青蓮玉簪。

    擇良辰,選吉日。新人紅衣對拜,自藍玉挑起陶嬌嬌的紅蓋頭起,此生,她就是他的妻。

    行至山腳下,馬車便不能在用了。

    藍玉扶着陶嬌嬌下車,接下來的一段路要自行走上山。

    陶嬌嬌扶着藍玉的手擡頭望向高山,深山密林中,雲深不知處,那裏是姑蘇藍氏的仙邸。

    “兄長。”

    一聲激動的少年音喚回陶嬌嬌的神思,回眸看去,一白衣少年神色激動的向藍玉說些什麼。

    陶嬌嬌見藍玉將少年引來,對着她笑着介紹:“嬌嬌,這是我弟弟,啓仁,藍啓仁。”

    陶嬌嬌頷首微笑:“我總是聽阿玉提起你,今日所見,果然如你哥哥所說英氣端正,氣宇不凡。”

    藍啓仁本來心中有怨,不承認陶嬌嬌做他大嫂。但也沒想到,陶嬌嬌初次見面笑臉對他,還正大光明的誇他。

    藍啓仁心中彆扭,扭過頭,冷哼一聲。心道真是虛僞。

    藍玉見弟弟如此不知禮數,擡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藍啓仁的腦袋上。“像什麼樣子!還不快開口叫大嫂!”

    藍啓仁委屈的撅起嘴,對着陶嬌嬌不情不願的輕聲喊了句大嫂。

    陶嬌嬌微微一笑,不與孩子計較。這藍氏對她無禮的又不只是藍啓仁一人,陶嬌嬌早就心有準備,只要相安無事,互不干擾,她可以當做沒看到。

    可怎會相安無事啊

    初次見面,就刀劍相見,好一場鴻門宴!

    陶嬌嬌神色淡然,靜看周身圍着一圈的人,各個都是提着利劍,劍尖指向她。

    藍玉將陶嬌嬌護在身後,苦苦哀求:“師伯,不要。”

    “讓開!”

    “師伯,求您了!”

    “來人,把藍玉拖走。”

    “不——都不許過來。她是我的妻子,你們誰要敢傷她,就先殺了我。”

    “孽障!”

    陶嬌嬌看着藍玉如此維護她,感動不假,可還是想笑。

    你看,她說了不要來雲深,藍玉非要不聽。哄着她來了雲深,只是爲了好殺她嗎?

    陶嬌嬌嗤笑一聲,人啊,太癡了就是傻。

    陶嬌嬌信藍玉,他不會負她。定是藍家騙了藍玉,說是既往不咎,可真見了面,還不是紅着眼要殺她。

    陶嬌嬌推開擋在她面前的藍玉,與藍家一老者正面對視,冷聲道:“你要殺我。”

    老者是藍家的一長老,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橫眉怒瞪陶嬌嬌:“你殺我兄長,我殺你爲他報仇,不該嗎?”

    陶嬌嬌點頭:“一報還一報,你要殺我,應該。”

    藍玉慌張的看向陶嬌嬌,滿目哀傷:“嬌嬌,不要。”

    到底是自家的孩子,一手養大,如何不心疼。

    藍家長老長嘆一聲,擡手讓藍家弟子收回劍。轉頭又看向陶嬌嬌,厲聲道:“你心中可有愧?”

    陶嬌嬌覺得好笑,“我爲何有愧?”

    長老氣的臉發白,用手指着陶嬌嬌恨聲道:“好個放肆的妖女。你當初殺我兄長,他亦是藍玉的恩師。你如今嫁給藍玉爲妻,你難道對藍玉就心中無愧嗎?”

    陶嬌嬌面無表情:“我問心無愧。再來一次,我依然會殺他。他該死!”

    “妖女,簡直猖狂。”

    長老氣紅了眼,又拔出了劍,若不是藍玉攔着,他定要將陶嬌嬌殺了。

    陶嬌嬌眸色如寒冰,心中也起了怒火,高聲質問道:“他濫殺無辜不該死嗎?”

    長老呵道:“妖女休要胡說。我兄長一生磊落,唯有一次錯信於人,最後也害了自己。而那次夜獵之事,我兄長也是失手錯殺,他本無意傷人。”

    陶嬌嬌譏道:“失手?哈?好個失手,真是笑話!一屍兩命,你輕描淡寫一句失手無意就算了?姑蘇藍氏自稱名門正道,我聽着真是諷刺。”

    提到孩子,長老瞳孔皺縮,臉色青白,突然像泄氣一般,神色頹然。“確實,當初我們是錯了。若說無辜也是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我們姑蘇藍氏愧對與他,因此,後來也爲他立牌日日超度。不過,那妖女該殺。”

    陶嬌嬌冷笑:“爲何該殺?她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一生清清白白,心存善念的小心活着。怎麼到頭來就讓你們覺得她該死?”

    長老怒聲道:“她是妖!”

    “妖?妖就該死嗎?”陶嬌嬌好氣,天道之下,衆生皆是靈類,你們人類有什麼權利決定妖該死?

    長老皺眉:“妖不該死嗎?”

    “同人一樣,作惡多端,爲非作歹者該死,濫殺無辜,肆意妄爲者該死,犯下滔天大罪,天道不容者該死。人且分好壞,妖也同樣有善惡。若非這些,便是無辜;既是無辜,何來該死?”

    一時間,衆人皆沉默,面帶沉思。

    陶嬌嬌輕撫自己的肚子,轉身向身旁的藍玉輕聲道:“我累了。”

    藍玉扶着陶嬌嬌,向諸位長老長輩行禮,在藍氏長輩的默許下,帶着陶嬌嬌回內院休息。

    剛走了一段路,有藍氏弟子匆匆跑來叫住藍玉。陶嬌嬌見他在藍玉耳旁低語了幾句,藍玉便愧疚的看向陶嬌嬌。

    解釋後,陶嬌嬌才知道,藍氏長老尋藍玉說話。陶嬌嬌溫柔笑笑,勸說藍玉安心去。

    藍玉不放心嬌嬌,特意喊來藍啓仁親自帶陶嬌嬌去寒室休息。

    寒室,是藍玉在雲深不知處的住所。

    靜室。

    陶嬌嬌擡頭看着匾額上的刻字,回頭看向藍啓仁。“何意?”

    藍啓仁心中有怨,可想到兄長,壓下心中不滿,硬聲道:“這是長老們的意思。”

    陶嬌嬌道:“藍玉,他知道嗎?”

    藍啓仁沉默,良久才囁嚅道:“兄長,不知情。”

    若是兄長知情,他定是要攔着的。

    陶嬌嬌心裏寬慰些,看了眼靜室二字,垂下眼瞼,擡腳入了房門。

    有所得則必有所失。之所以選擇放棄,必定是因爲有更重要的需要珍惜。

    再見到藍玉,是一週之後。

    相見沒有訴離別苦,只是一個尋常的下午,陶嬌嬌午睡醒來,睜眼便見身側躺着熟睡的藍玉。

    藍玉睡的安穩,陶嬌嬌不捨得打擾。暗中摸索找到藍玉的手,陶嬌嬌輕輕的與他十指相扣。

    藍玉還是被驚擾的醒來,迷糊中間陶嬌嬌醒了,溫柔一笑。“醒了。”

    陶嬌嬌眨眨眼,明媚綻笑。埋頭貼在藍玉胸前,閉目撒嬌:“還未醒,阿玉陪我在睡一會兒吧。”

    藍玉擡起另一隻手,動作輕柔的將陶嬌嬌攔腰擁入自己懷裏。沙啞的聲音低沉也溫柔:“睡吧,我陪着你。”

    藍玉身上多了一種藥草的味道,陶嬌嬌貼身細聞,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藍玉不說,陶嬌嬌也不問。可她心裏,鈍鈍的疼。

    陶嬌嬌在雲深不知處待產的日子裏,靜謐安穩。

    藍氏的弟子,除了一些照顧自己日常的弟子,其他都不會來靜室打擾陶嬌嬌。

    唯一令陶嬌嬌不開心的是,藍玉不能日夜陪在她身邊。更讓陶嬌嬌心疼的是,藍玉每次來靜室看她,身上總是帶着傷。

    藍玉自以爲藏的很好,可陶嬌嬌天生五感靈敏。尤其關於藍玉,陶嬌嬌更是用心且認真。

    家法,家罰。

    陶嬌嬌不問心裏也明白,藍玉受傷是自願,一切都是因爲她,所有都是爲了她。

    眼尾溢出淚水,無聲滑過落在青絲髮間。陶嬌嬌喃喃輕語:“阿玉,我愛你。”

    以爲睡着的藍玉突然睜眼,眼中清明。低頭吻了吻陶嬌嬌的青絲烏髮,心中萬千柔情,開口唯有深情一句:“我也愛你,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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