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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枠三章曲阜祭孔蒼天佑 德行無虧開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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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三娘與盧俊義、黃文炳前去曲阜祭孔,一路上便是呂方郭盛率領三千近衛扈從,另有瓊英、孫二孃兩位女將領五百錦繡營親衛女兵護衛。

    一路上三娘也不坐馬車,只騎在玉照夜獅子馬上,與瓊英、孫二孃兩女並轡而行。這天眼看將近曲阜,孫二孃忽然問道:“主公,這孔聖人到底有何聖德,值得咱們這麼大費周章的前去祭拜他?而且聽聞每年都要祭孔,這許多人都祭他,這孔聖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三娘微微一笑道:“孔聖人自然值得我們敬重,只因他教了我們做人的道理,教了我們何謂禮義廉恥,道明瞭仁義禮智信的真意。咱們通常講的道義便是由他那裏來的。”孫二孃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我們講了那麼多年的義氣,原來就是從他老人家那裏來的,看來這孔聖人當年也是一位好漢。”

    聽了孫二孃對孔聖人的總結,說他也是一位好漢,三娘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正是,孔聖人當年也是位好漢,捨生取義,這種精神的確稱一聲好漢。”

    說話間已經近了曲阜,只到了曲阜三十里處,但見孔府自孔端友以下,並曲阜左近鄉紳富賈、全國各地前來參與祭孔儒家學子不下三百餘人,來到這裏迎接三娘等人。

    出郭三十里迎接,不可謂禮不重,看來孔府對於三娘這位女子前來祭孔已經達成共識,是同意她前來祭孔的。三娘到了一衆迎接人等面前下了馬,孔端友等人上前見禮,三孃親自一一答禮。看到孔府都答允這位女宣撫使親身參與祭孔,曲阜的鄉紳富賈、各地來的儒家學子也都執禮有加。

    卻不想忽然迎接隊伍之內竄出一位青衫儒生來,指着三娘便悲憤叫道:“蒼天不佑,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國之將亡,必出妖孽。不想世道淪喪至斯,堂堂祭孔大典,竟然如此禮遇,卑躬屈膝請一介女流之輩前來參與,聖人泉下有知,又作何想?”

    孔端友等人都吃了一驚,之前對於是否答允三娘前來祭孔,的確有過爭論,先是孔府之內爭論,而後是各地儒家學派學子們的爭論,但最後還是孔府出面力排衆議,答允三孃親身前來祭孔。孔端友唯恐一些個儒生忽然跳出來鬧事,還親自與各家學派前來祭孔的首腦人物一一會面,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終都算是一一說服了他們,只道祭孔之時,也不會鬧出亂子來,想不到今日方纔來迎接宣撫使車駕,便鬧出這麼一個儒生來這裏叫罵。

    孔端友急忙使個眼色,他身旁自家兄弟孔端操急忙快步退下,拉過幾位年長儒者問道:“這是哪家學派學子?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麼?何故在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幾家學派儒者都道不知,數內卻有一名儒生湊上前來稟道:“此乃東京太學生陳東,只因數月前領頭太學生上書朝廷,請求朝廷嚴懲國之六賊,是以被太學驅逐出來,如今只是閒遊之人一個。”

    聽聞是東京太學生陳東,孔端操也覺得頭痛,這儒生倒的確是風骨硬朗,不怕死得很,他親自提筆上書,痛罵蔡京、童貫、高俅等六名朝廷重臣爲國之六賊,後來太學祭酒親自與他商議,教他撤回上書,他也不肯,結果被太學革除開排,趕出東京來。但他依舊沿途四處陳書張貼,痛罵朝中的六賊,絲毫不見服軟。

    也好在是陳東他多有師生好友周全,將他送到山東路來避禍,否則只怕陳東早就被蔡京等人給幹掉了。到了山東路這裏,這陳東罵蔡京六賊,自然沒人理會他,山東路內許多人都罵蔡京,自然不會爲難他。至於蔡京等人派來滅口的人,一踏進山東路,便被錦衣衛盯上,來山東路殺人滅口,錦衣衛自然不會答允,是以在陳東不知曉的情況下,蔡京派來滅他的人都被山東路錦衣衛給打發了,陳東這儒生至今還懵懵懂懂,不知死活。

    聽得是陳東,孔端友也大感頭痛,只因陳東得罪了蔡京等人,天下各家學派都不敢承認他是自己派系的學生,便是如此可笑,天下儒家學派何等之多,竟然無人敢出於公義來維護於他,只恐惹禍上身。既然陳東也不算任何學派,在場的各派儒學大家也不能約束於他,孔端友只能親自勸阻。

    當下孔端友使個眼色,孔府幾名伴當便即上前,將陳東拉到一邊

    ,孔端友只想先教他不能再露乖張,等宣撫使等人入城後,再慢慢勸說。那陳東被人拉住,還要喝罵,卻被幾個伴當掩住口嘴,便架起身來,往一旁拖去。

    孔端友朝三娘一禮,微有些尷尬的道:“此乃東京太學生陳東,如今被開革出籍,許是心性不平,心智錯亂,是以胡言亂語,衝撞了宣撫使,還請宣撫使海量汪涵,不必與他區區一介瘋癲孺子計較。恭請宣撫使入城,我等在府上已經備好酒筵,替宣撫使接風洗塵。”

    三娘被陳東指着喝罵,開始也是微微一驚,但聽陳東罵的還是頗有些水準,便饒有興致的看看這鬧劇如何收場,此時聽了孔端友的話後,也明白這是意外之事,並非孔府之意,心下了然。見得陳東在一旁兀自掙扎,口中嗚嗚不聽,心念一動後,三娘朗聲說道:“我自然不會與他一般見識,但聽他適才所說,我一介女流之輩不能祭孔,好像他自己頗爲佔理,既然如此,便叫他過來,我好生與他辯論一二,看看到底誰對誰錯。”

    孔端友大感爲難,只因答允三娘前來祭孔,已經是開了先河,他也只想讓三娘做個泥塑雕像,在祭孔之事上不要太過高調,就這般過去,也算是不失體統,但如今若是這位女宣撫使與一介儒生在這官道之上,大庭廣衆之下就此口舌之爭,若是三娘說不過那陳東,失了顏面事小,辯論不過,便失了理據,到那時候孔府是答允宣撫使繼續祭孔呢?還是不答應呢?

    當下孔端友急忙勸道:“陳東心智不明,宣撫使不必理會,稍後我自會斷處。”三娘卻搖搖頭笑道:“理不辨不明,我想着這趟我這一介女流前來祭孔,許多人面上雖然是恭敬有加,但其實內心裏只怕還是不大服氣的,所以趁着陳東這裏,本宣撫使就把話說明了,以安衆心!”

    見三娘心意已決,孔端友也無可奈何,只得揮揮手,示意隨從伴當放開陳東,那陳東雖然被幫住,但三孃的話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心頭便想道:“這女宣撫使還算是明白事理,天下悠悠衆口,豈能只是堵塞?”

    當下陳東整理衣冠後,穩步上前來,昂然道:“好,既然宣撫使有此氣魄肚量,小生便斗膽冒犯了!”三娘斜睨了他一眼,森然道:“你的確斗膽,你如今是白身,我確是朝廷皇命敕封的藩鎮宣撫使大員,你便是這般執禮的麼?孔聖人教你的禮字何在?尊卑都不分了麼?”

    陳東被三娘一頓呵斥,也有點蒙圈,忍不住便依言恭恭敬敬的參拜了,方纔起身道:“是小生一時孟浪,忘了此節,宣撫使恕罪。”

    三娘哼了一聲道:“適才你說國之將亡,必出妖孽,一介女流之輩都來祭孔,我問你,爲何女子不能前來祭孔?”聽得說起此節來,陳東昂起頭來朗聲道:“自古法度,男主外、女主內,四時祭祀皆是男兒之時,更何況儒家先賢孔聖人之祭祀大典,女子乃是不潔之身,自然不能教女子玷污!”

    三娘冷笑道:“一派胡言,商周之時,多有女子祭祀,商朝武丁王后婦好,便是一直主持商朝祭祀大事,孔聖人在生時也是主張恢復古法禮制,何來女子不能參與主持祭祀一說?!不能教女子玷污?!諸公都以爲女子乃不潔之身是麼?那我想問問,在場諸位,哪一位不是不潔女子之身所生的?既然說女子不潔之身,那諸公都是女子所生,那是否也是不潔的了?!”

    一席話令人張口結舌,陳東也是愕然發愣,未等陳東開口,三娘又朗聲續道:“我以爲這祭孔大典,能否參與,只看德行是否有虧,若是德行有虧,不講道義,這樣的人也來參與祭孔,那孔聖人泉下有知,纔會堅辭不允。但若是德行俱佳,人皆稱頌,哪怕她只是一介女流,我想孔聖人也會答允的。我乃朝廷命官,開鎮山東路藩鎮,身負皇命,管治一方,如今山東路上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我自問德行不虧,如何不能前來參與祭孔?!”

    說罷,三娘環顧當場,朗聲道:“我扈嵐一生,替天行道,除惡揚善,爲百姓謀福祉,並沒有做過一件有虧德行之事!在場諸位,你們摸着良心自問,是否也能如我這般坦蕩大聲說一聲,我德行無虧?!”此話擲地有聲,官道之上頓時安靜無聲,許多名師大儒不自覺的都微微頷首,覺得三娘說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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