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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扈嵐金山逢武穆 鵬舉揚州賺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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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星月交輝,風恬浪靜,水天一色,黃昏時分,三娘與麗卿坐木筏兩側划槳,孫二孃立在木筏後搖櫓,從瓜洲下水,直赴開江心中來。

    看看赴到金山腳下,見石峯邊纜着一隻小船,三女將木筏攏將過去,將行李金銀搬到小船上,解了木筏任由順流而下,坐在船中歇息片刻。

    擡眼看時,只見遠處潤州城內外燈火通明,宋軍圍城營地連綿十餘里,甚是壯闊。歇了片刻,聽得潤州更鼓,正打三更,三女在船內忽然聞得山上下來兩人,三女伏在船內望時,只見兩個青壯走了過來,只看身形,兩人都是步履輕盈,一望便知乃是武藝極好之人。

    兩人到了小船邊,趁着月光方纔看清兩人面貌,一個面如冠玉,年輕氣盛,眉宇間英氣勃發,雖是布衣打扮,但行止間從容之氣不失。另一個麪皮漆黑,虯髯滿面,雙目似銅鈴,相貌粗魯,倒似一個年輕時的黑旋風李逵。

    兩人在船邊站定,數內那黑麪青壯道:“兄長,都接連兩次來此地了,都未見得端倪,明夜還要再來麼?”那白麪青年道:“那呂師囊被圍潤州,十數日不見動靜,此人詭計多端,若要用計,定然派細作出來,金山這裏水路縱橫,那潤州有水門通來,定會有細作來此。”

    說話間,只見上溜頭一隻小船,搖將過來。那白麪青年看了道:“這隻船來得蹺蹊,必有奸細!”兩人便一左一右埋伏在岸邊,只待那船靠來。

    船上兩個人搖着櫓,只望北岸而行,進了金山腳下後,兩人靠攏岸邊來,見得岸邊停了艘小船時,船上一人警覺起來道:“岸邊有船,莫再過去。”

    話音才落,岸邊飛身一人直撲而來,那船離着岸邊約莫數丈之遠,那人居然一躍而上,便跳到船頭。三女定睛一看,卻是適才那白麪青壯。見得人來,船上兩人吃了一驚,說話那人從船舷搶出把尖刀一削,那白麪青壯不慌不忙,空手入白刃,劈手奪了尖刀,手起一刀,將那人砍下水去,那個嚇得倒入艙裏去。

    那白麪青壯喝道:“你是甚人?那裏來的船隻?實說,我便饒你!”那人道:“好漢聽稟:小人是此間揚州城外定浦村陳將士家幹人,使小人過潤州投拜呂樞密那裏獻糧準了,使個虞候和小人同回,與那陳將士定計,便在三日後起事,教陳將士派人潛入揚州城舉義,鬧揚州,燒了那裏宋軍糧草,以爲晉身之策。”

    那白麪青壯聞言,吩咐那人先將船攏到岸邊去。三女在船內聽了,三娘暗想道:“這呂師囊果然好計策,聯結揚州城外豪強舉事,如今宋軍主力都在潤州城下,而糧草軍需皆在揚州囤積,若是揚州有失,宋軍首尾難顧。卻不知這白麪青年是誰,看起來倒似宋軍細作。”

    船到岸邊後,那白麪青年打個呼哨,那黑麪青壯笑呵呵的出來道:“還是兄長身手好,要是叫我老黑來,可跳不了那麼遠。”那白麪青年沉聲道:“不是貧嘴之時,那呂師囊果然有毒計,你上船來一同聽聽。”

    當下那黑麪青壯上了傳來,白麪青壯命那人將適才說話又說了一遍,聞言那黑麪青壯驚呼道:“我軍一應糧草軍需皆在揚州,若是那陳將士反了,攻陷揚州,燒了軍需,我軍非得退兵不可。”

    聽到這裏,三娘暗道:“你兩個果然是宋軍細作。”只聽白麪青壯又喝問道:“那個虞候,姓甚名誰?是在那裏?”幹人道:“虞候姓葉名貴,卻好漢砍下江裏去的便是。”

    那白麪青壯道:“你卻姓甚?甚麼名字?幾時過去投拜?船裏有甚物件?”幹人道:“小人姓吳名成,這月初七日渡江。呂樞密直教小人先去蘇州,見了御弟三大王方貌,請封了陳將士,拿得陳將士官誥印信在此,封做揚州府尹,正授中明大夫名爵,更有其餘從人官誥、印信在此,及呂樞密札付一道。”

    三娘聽了暗笑道:“好個呂師囊,一紙空頭官誥,幾枚印信,便收買得一支強援,還恰好打在宋軍七寸上。”只見那黑麪青壯聽了後,頓時大怒,要打那幹人,卻被那白麪青壯止住,又問道:“你的主人,姓甚名字?有多少人馬?”

    吳成道:“人有數千,馬有百十餘匹。嫡親有兩個孩兒,好生了得,長子陳益,次子陳泰。主人將士,叫做陳觀。”白麪青壯

    都問了備細來情去意,一刀也把吳成剁下水裏去了。

    三娘微微一驚,暗想這白麪青年面似和藹,出手卻心狠手辣,問明瞭事情後,不留活口,當真有幾分無毒不丈夫的意思。那黑麪青壯也吃了一驚道:“兄長,都已經問清了,何故要殺了此人?”白麪青壯冷笑道:“此人乾的事細作勾當,我有一計便是將計就計,可剷除了那陳將士,又攻破潤州城,因此這人活口留不得。”

    那黑麪青壯問道:“那如何用計?”白麪青壯道:“附耳過來。”當下兩個密議了,只是聽不清兩人如何算計,末了那白麪青壯道:“便是如此行事,你可記好了,從此刻起,你不再是宋軍小校牛皋,我也不是宋軍偏將岳飛,我是葉貴,你便是我的伴當葉平,那吳成回來時病倒了,因此不能一同前來,便去賺那陳將士。若是我兩個做成此事,不但可剪除陳將士,還可破潤州城,便是大功一件。”

    聽得此言,三娘大喫一驚,沒想到這兩人居然一個是岳飛,一個是牛皋?她此趟南下便是爲了岳飛,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夜卻在這裏遇上。

    兩個計議定後,便駕着葉貴小船,牛皋去船尾上搖起櫓來,兩個也不管自己駕來的船,只顧搖着擼,逕搖往瓜洲而去。

    兩個走後,陳麗卿道:“沒想到你師弟是這般人物,果真也是一般心狠手辣,不擇手段,與他師姐不遑多讓。”三娘聽得諷刺之意,乾笑兩聲,捏住麗卿下巴笑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與我不也是一路人?”陳麗卿啐了一口,扭頭不理她。

    孫二孃卻道:“聽了半天,這兩小子是想將計就計,先賺陳將士,再假扮陳將士軍馬破潤州城。主公,我們卻助哪邊?”三娘沉吟片刻後笑道:“李逵與燕青此刻卻不知在哪裏,若是真在方臘軍中,那我們這趟便是要助方臘的。”頓了頓三娘邪邪一笑道:“我這小師弟想出人頭地,我卻偏偏要給他些苦頭喫,教他知道什麼是挫折。”

    當下三女計議定了,解開小船纜繩,駕着這艘岳飛、牛皋開來的小船,往北岸追去。

    卻說岳飛扮做葉虞候,牛皋扮做南軍伴當,駕船到了瓜州上岸。便將一應官誥、印信做一個挑子,教牛皋挑了,待得天明後,尋人問了定浦村路頭,牛皋挑着擔子,岳飛當前開路,兩個取路投定浦村。離城四十餘里,早問到陳將士莊前。見門首二三十莊客,都整整齊齊,一般打扮,但見:攢竹笠子,上鋪着一把黑纓;細線衲襖,腰繫着八尺紅絹。牛膀鞋,登山似箭;獐皮襪,護腳如綿。人人都帶翎刀,個個盡提鴉嘴搠。

    岳飛看了暗想,左近豪強多被莊丁伺候,都說是防備方臘兵馬,誰知道這裏面還有多少人與方臘暗通曲款呢?昨夜若非恰好撞破此事,被這些豪強偷了後手,便苦果難食了。可笑童貫那些個奸臣,得了這些豪強賄賂,不但不剪除這些人的莊丁兵馬,反而大加讚賞,真是瞎了狗眼。

    到了莊前,岳飛改作浙人鄉談,與莊客唱喏道:“將士宅上,有麼?”莊客道:“客人那裏來?”岳飛道:“從潤州來。渡江錯走了路,半日盤旋,問得到此。”莊客見說,便引入客房裏去,教歇了擔子,帶岳飛、牛皋兩個到後廳來見陳將士。

    少時那陳將士出來,岳飛便下拜道:“葉貴就此參見!”拜罷,陳將士問道:“足下何處來?”岳飛打浙音道:“迴避閒人,方敢對相公說。”陳將士道:“這幾個都是我心腹人,但說不妨。”

    岳飛道:“小人姓葉名貴,是呂樞密帳前虞候。本月初七日,接得吳成密書,樞密甚喜,特差葉貴送吳成到蘇州,見御弟三大王,備說相公之意。三大王使人啓奏,降下官誥,就封相公爲揚州府尹。兩位直閣舍人,待呂樞密相見了時,再定官爵。今欲使令吳成回程,誰想感冒風寒病症,不能動止。樞密怕誤了大事,特差葉貴送到相公官誥,並樞密文書,關防,牌面,印信,剋日定時,要相公聯結揚州內外豪強,三日後起事,破了揚州城後,斷了宋軍糧道,便是破天荒的大功一件。”

    說罷,岳飛便取官誥文書,遞與陳將士看了,大喜,忙擺香案,望南謝恩已了,便喚陳益,陳泰出來相見。岳飛教牛皋取出關防,牌面,印信,入後廳交付;陳將士便邀岳飛請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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