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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卌八章三娘雅緻論**** 二虎競食失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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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雅緻閣內,宿元景聽了三孃的話後皺眉道:“泊主三思,想我朝歷來以仁德治理天下,並無加罪於士大夫者,尚且蔡相、童樞密等皆國之棟樑,豈可輕罪?如今天子已經命蔡京告老歸田,將他罷官已經是重了,泊主不應趕盡殺絕。”

    三娘微微一笑道:“罷了蔡京?那蔡氏之中,蔡攸、蔡絛等人呢?依舊在朝中爲重臣。童貫、高俅、楊戩並蔡京一黨王黼、朱勔等人皆還在朝,只讓蔡京一個罷朝,哪裏重了?別以爲我不知道趙官家的心思,他罷了蔡京,只不過是安撫我這裏的權宜之計,過幾年又起復蔡京來用,依舊是奸臣****把持朝政。”

    宿元景沉吟片刻後問道:“泊主乃是痛恨蔡相等人相仿王安石相公變法麼?”三娘道:“王相公的變法自然是好的,只可惜蔡京等人不能秉持中正。法他是變了,但他的變法卻成了貪官污吏、地方豪強欺壓百姓的利器。王相公變法是爲了富國強兵,而蔡京變法卻是爲了富官強權。對趙官家,蔡京一黨曲義迎奉,花石綱、西北戰事,皆成了蔡京一黨斂財手段,說句市井話,蔡京一黨變法富強起來的錢財都花在這些地方了,要麼落到自己口袋裏,要麼肥了一方官員,與國何益?蔡京一黨陰託紹述之柄,事君以利,鉗制天子,大權在握,打壓異己,坑陷忠良,不是奸臣****是什麼?蔡京一黨不除,天下難以安靖,而我等痛恨的只是蔡京一黨,並非王相公的變法啊。”

    宿元景默然許久才嘆口氣道:“泊主見微知著,洞察世事,朝中能明白此道理的人寥寥無幾。然正如泊主所言,蔡京一黨,陰託紹述之柄,事君以利,鉗制天子,大權在握,天子又豈能輕廢這一黨?若言輕廢,變法之大成,亦付諸流水。”

    三娘冷笑道:“他是天子,皇權在握,真要處置蔡京一黨,豈會無法?變法已然大成,只需繼任者,繼續推行便可,何言輕廢?說到底,是趙官家他沒有這個決心罷了。”

    宿元景搖頭道:“臣不言君過,此話本官不言。”三娘皺眉道:“那清君側、誅奸臣這點上,趙官家是不答允了?”宿元景道:“事關國本,難以答允。”三娘頷首道:“那好,我梁山今後開了藩鎮,獨霸山東一路後,聽宣不聽調,山東路五州六十八縣每年按舊制,上繳朝廷稅賦錢糧後,其餘所得朝廷不得過問,山東之兵,朝廷不得調動,我等皆不入朝!若是朝廷能答允這個條件,我等可以放棄第三個條件。”

    宿元景苦笑道:“茲事體大,只能等回去稟明天子,再做商議。”三娘道:“好,請宿太尉回去稟明趙官家,這乃是我的最後條件,若不答允,我不介意提兵與華州朱武東西對進,會獵東京城下,到時候若是籤個城下之盟,朝廷臉面可就丟大了!”

    宿元景臉色大變道:“若然如此,泊主豈非真的反叛了?”三娘瞪大眼睛道:“趙官家沒赦免我等罪過之前,我等不就是形同反叛麼?”宿元景無言以對。

    三娘笑了笑又道:“宿太尉寬心,我此刻尚不會言反。這一次他放棄了借我清君側,斬除****,日後他一定會後悔。但機會我還會給再趙官家一次,日後便知。”

    宿元景驚疑不定的望着三娘,不知三娘所言的兩次機會是什麼。三娘接着說道:“既然這次朝廷拿出了招安的誠意,我等也打算投桃報李,回報朝廷一二。今有河北田虎爲禍一方,我梁山軍馬打算出兵征剿田虎,替朝廷剿除這一股禍患。此役不需朝廷費一兵一卒,一錢一糧,全由我梁山一力承擔,只需朝廷放我軍馬去河北。”

    宿元景微感爲難,問道:“若是收復了田虎州縣,梁山卻要如何交還朝廷?”三娘笑道:“那便要看朝廷如何與我招安了。”

    宿元景聞言更是爲難,忽然想起童貫、高俅臨別時所贈天子密信,當即拆而閱之,只見上面只寫了四個字:“二虎競食”。看罷宿元景已經知曉天子心意,假作大喜過望道:“既然泊主能替朝廷分憂,再好不過,此事泊主大可先行,朝廷那裏本官可做主答應。所過州縣,待本官回朝後,教朝廷下旨,自然放泊主大軍過去。”三娘笑着點頭,隨後又宴請宿元景一行人等,至半夜才散。

    第三日,再排席面,請宿太尉遊山,至暮盡醉方散。倏爾已經數日,宿太尉要回,三娘笑而敬留。宿太尉道:“泊主容稟,元景奉天子御旨而來,到此數日之久,奉旨與泊主商議大事,既然已經知曉泊主心意,若不急回稟明天子,誠恐奸臣相妒,別生異議。”

    三娘道:“太尉既然如此,不敢苦留。今日盡此一醉,來早拜送太尉下山。”當時會集大小頭領,盡來集義飲宴。喫酒中間,衆皆稱謝。宿太尉又用好言撫卹,至晚方散。

    次日早晨,安排車馬,三娘命人捧來一盤金珠,到宿太尉幕次相送。宿太尉那裏肯受。三娘再三勸說,方纔收了。打疊衣箱,拴束行李鞍馬,準備起程。其餘跟來人數,連日自是蕭讓,樂和管待,依例飲饌,酒量高低,並皆厚贈金銀財帛,衆人皆喜。

    梁山泊大小頭領,金鼓細樂,相送太尉下山,渡過金沙灘,俱送過十里外,衆皆下馬,與宿太尉把盞餞行。三娘當先執盞擎杯道:“太尉回見天子,當將我等招安條件一一稟明,早盼迴音。”

    宿太尉回道:“泊主但且放心,本官定先奏聞天子,只願促成此事,山東一路兵禍得免。”說罷別了衆人,帶了開詔,一干人馬,自投東京而去。

    宿太尉走後,三娘轉回聚賢堂來,差人請來瓊英、葉清、盛本三個,盧俊義、公孫勝相隨。少時來見,都見禮坐定後,三娘對瓊英、葉清三個道:“今趟宋廷來人招安,雖然招安細節尚未談妥,但宋廷已經先允可我梁山出兵,征剿田虎。”

    瓊英三個聞言都是大喜,起身拜謝三娘。三娘扶起瓊英後又道:“但我梁山征剿田虎,須得有人做內應,因此還需三位回去,將我梁山不肯與田虎結盟,反而要征剿田虎之事說與田虎知曉,讓田虎早作準備。”

    瓊英奇道:“這是爲何?”三娘笑道:“只因我梁山要征剿田虎此事,朝廷一旦知曉,宋廷那裏人多嘴雜,田虎是早晚都會知曉。不如你們回去後,便先行稟明,便能更得田虎信任。”

    葉清已然明瞭,笑道:“泊主這招反間計,我等明白了。”當下都說定後,三人便打算辭行先回威盛。三娘一般的擺下酒筵,送三個下山,瓊英三個引了二十多名扈從,依舊裝扮成客商,自回威盛去了。

    送走瓊英等人,公孫勝道:“這宿元景答允我等征剿田虎之事,大有可疑。”盧俊義道:“有何可疑?不是正中下懷麼?”三娘笑道:“師哥忠直之人,不知朝廷用心險惡。宿元景那老小子,別的條件都推三阻四,直說要回朝稟明。惟獨這征剿田虎之事,他一口便答應了,這自然是宋廷玩的二虎競食的計策。宋廷是想讓我與田虎兩敗俱傷,他宋廷好坐收漁人之利。”

    盧俊義道:“那我等還要征剿田虎麼?”三娘笑道:“當然要去,因爲田虎不是我梁山敵手,我有三必勝,田虎有三必敗。其一,田虎那裏爲禍一方,我出師乃是順應民意,爲民除害,此爲我必勝。而田虎盤剝地方,作惡多端,大失民心,此爲田虎必敗。其二,我有瓊英等爲內應,裏應外合,此爲我第二必勝。而田虎不明我虛實,此爲田虎第二必敗。其三,我梁山軍馬久經戰陣,如今寨中新軍編練完成,銳氣正盛,兵甲堅利,又有火器助陣,此爲我第三必勝。而田虎所部兵馬,有威盛那裏許多細作來報,又聽瓊英等人說了,都是些烏合之衆,豈能擋我梁山大軍?此乃田虎第三必敗。有此三必勝,田虎三必敗,此趟出兵,便不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說到這裏,三娘頓了頓笑道:“待我剿平了田虎,定然讓宋廷大喫一驚,說不定到那時候,宋廷便會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說罷三人都是大笑起來。

    且說宿元景一行人曉行夜宿,不一日回到了東京,宿元景當即更衣入朝面見天子。天子聞訊當即召見高俅、童貫等人,命宿元景前來奏對。便在禁苑內,宿元景陛見後,將梁山一行,與三娘商談之事都一一稟明。

    聽完後,天子皺眉道:“如此招安,本朝聞所未聞,豈能開此先例?”

    童貫道:“那女賊膽大包天,若開藩鎮,早晚必成禍患。”宿元景道:“但若不招安,如之奈何?”高俅道:“且先來個拖字訣,教她先出兵攻打田虎,來個二虎競食,教其兩敗俱傷後,朝廷軍馬埋伏半路,不論是誰得勝,都一併剿除。”

    宿元景皺眉道:“此舉有失信義。”高俅道:“與賊豈有信義可言?”兩個爭執不下時,天子道:“招安之事待她剿平田虎後,再做定止。”見天子說了,宿元景只得忍氣應了,童貫、高俅皆是暗暗歡喜,只想着後面如何安排軍馬,待梁山與田虎兩敗俱傷後,出兵收拾殘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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