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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卌一章草堂前閒話親情 內苑中整修袍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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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堂上,只見扈太公杵着一杆花梨杖立在那裏,三娘眼角含淚上前拜倒,扈太公顫顫巍巍的上前扶起,三娘哪裏肯起,只在那裏啼哭,太公撫着肩頭道:“我兒起來,哭了便不丈夫了。”

    聽得這句,三娘這才破涕爲笑,就用衣袖擦了擦淚水起身,攙着老父坐下。回想當年方纔降生時,彗星墜地,地動山搖,便連生母也難產而亡,人人都言她是個災星。可憐那時的她空有前世記憶,但卻一副嬰孩身軀,只能任人擺佈。好在有老父扈太公力排衆議,將她留了下來,否則早休。太公這慈父之恩深重,因此三娘也格外親近扈老太公。

    太公坐下後,三娘將林娘子與錦兒請來相見,兩女也拜了太公。扈太公連連贊好,只道:“既然是三娘師嫂,便教大嫂好生招呼,安頓在後院,便是一家人口,休要生分。”扈成之妻時氏急忙出來道:“謹遵父親吩咐。”當下大嫂時氏自引林娘子與錦兒到內苑安頓。

    安排了林娘子,太公拉着三孃的手,看了又看道:“兩年前你一十六歲,及笄之時,方纔回家一趟,此刻看來更加俊俏了。”

    三娘眨眨眼笑道:“父親可是後悔將我當個男兒來養了?”太公道:“怎恁的說,記得當年你出生後,彗星墜地,地動山搖,你母難產死了。將你養在家中一年,便是災劫不斷,憶起那時,老父我真是束手無策。幸得有九宮二仙山羅真人親自下山指點,教把你當男兒來養,方纔解了災厄,你也得順當長大成人。男兒也好,女兒也罷,有甚打緊?”

    三娘摟着太公脖子笑道:“父親最是疼人。”扈成看不過去道:“父親老邁,豈容你這等胡鬧?還當是兒時麼?”太公笑着搖手道:“不打緊來,不打緊。”

    父子三人說了些話,三娘將這兩年上之事說了,說完與西夏軍廝殺時,扈成忍不住讚道:“小妹,聽你說起這軍中之事,爲兄也忍不住想去投西北軍中,好歹與那些夏奴廝殺一場,博個封妻廕子,留名百世。”

    太公斥道:“你是何等斤兩?不好好看家護院,只想那些事來,卻是不知輕重!”被太公呵斥,扈成唯唯諾諾起來。三娘笑道:“父親,兄長是堂堂男兒漢,自然也想沙場建功立業,方不枉了一身本事啊。”

    太公卻道:“這個也容易,但要他生個兒子下來,延了扈家香火,他自去得,否則便是等我歸天,不管事時,也能去。”聽老父話重,扈成與扈嵐急忙拜下,三娘又安慰了幾句,太公方纔消了這口氣。

    太公教起來後,三娘問道:“父親,我不在家時,那祝家可曾來囉唣?”說起祝家來,太公尚未說話,扈成一臉不忿道:“怎能不來?那祝彪仗着祝家莊兵強馬壯,隔一兩月便來囉唣一回,定要教父親將小妹你許配與他,父親不允時,便常來吵鬧。我不忿與他廝殺幾場,都贏不得他。好在之前聽小妹之言,莊上與李家莊修了盟好,但他來時,李家莊那莊主,撲天雕李應也前來相幫。他看我兩莊修好,倒也不敢強逼太甚。”

    聽了這話,三娘心頭火起道:“父親、兄長且寬心,既然三娘如今藝滿歸來,便去找他算賬,定要教他不敢再來囉唣!”

    太公卻道:“我兒不必犯險,有父兄在,自會替你做主,終不會讓你一個女兒家喫虧。”三娘表面上應了,此事卻記在了心頭。

    父子三個又說些家常閒話後,太公說起今日又是三娘生辰時,三娘方纔記起這事。當下太公便教殺豬宰羊,排佈下大宴席來,又請了李家莊撲天雕李應前來,闔莊人都來慶賀,替三娘慶賀生辰,又與林娘子接風洗塵。

    扈成這頭宴席擺佈好,少時那撲天雕李應帶了管家鬼臉兒杜興並幾名莊客,擔了些蔬果酒禮前來相賀。到了前堂拜了太公後,三娘亦前來見禮。

    只見那李應三十歲上下,也是一番好表人物,但見:鶻眼鷹睛頭似虎,燕頷猿臂狼腰,疏財仗義結英豪。愛騎雪白馬,喜著絳紅袍。背上飛刀藏五把,點鋼槍斜嵌銀條,性剛誰敢犯分毫。李應豪傑真壯士,人贈名號撲天雕。

    卻說李應也早知一丈青名頭,雖知她乃女兒身,但也不見輕慢,與三娘見禮後,太公請李應首位,李應哪裏肯坐,直扶太公坐了首位,李應幾番推辭才坐了第二位,扈成坐了第三位,三娘坐了第四位。林娘子與大嫂時氏等女眷自在內苑開席。

    坐定後,酒過三巡,三娘起身舉盞敬李應道:“扈嵐經年不在家中,多得李官人幫扶莊內,恩情自銘記於心,他日必報。”李應起身道:“同是左近村坊,休如此說,我也自看那祝家仗勢欺人,

    因此不忿,三娘寬心,但我在時,兩家必定休慼與共。”

    三娘大喜,着實與李應結交了一番,李應也喜三娘巾幗豪爽,兩個說到義氣時,三娘便拜李應爲義兄,李應也有此意,當下兩個便在堂上燒了黃紙,結拜爲義兄妹。見兩個結拜,衆人都是大喜,紛紛前來敬酒,三娘千杯不醉,自然也是豪邁不羈。

    吃了一夜酒後,李應自在莊內歇了。三娘服侍老父安睡後,想起祝家之事,想道早晚會有廝殺,便翻出青花甲來整束,但卻只覺那衣甲穿上身後,甚是緊縛,心頭奇怪,又脫了衣甲後,來到林娘子屋內。

    大嫂時氏正陪林娘子敘話,聽了林娘子遭際,免不得寬慰一番。見三娘火急火燎的進屋來,時氏道:“小妹飲了那多酒時,還不安歇麼?”

    三娘急道:“大嫂、師嫂,你們與我看來,這幅衣甲一年多前方還合身,怎的這時穿了便甚是緊縛了來?”

    時氏與林娘子都是針織高手,起身看了後均是掩口而笑,三娘不明就裏,時氏拉着三孃的手道:“三娘已經是大姑娘了,胸脯與臀下日漸長大,一年多前合身,這時該大的都大了,自然便不合身了啊。”

    三娘紅了臉,囁嚅道:“真不是個事兒。”林娘子笑了笑說道:“女子到了年紀既然會如此,想不到三娘身姿如此之妙,將來定會將自家官人迷倒了。”

    兩女取笑了三娘一回後,三娘臉更紅來,林娘子看了看那衣甲道:“這衣甲可以改一改來,幾片身甲接縫處挑了線,重新縫過,便可合身來。”時氏也道:“也費些手腳,但若是林家嫂子一起動手時,不一夜也就能改來。”聽了這話,三娘大喜過望,當下拉着兩個嫂子的手謝了一回。

    當夜,時氏與林娘子挑燈替三娘改那衣甲,又取新綢布做了衣甲底襯,三娘在桌邊看了一回,不自覺沉沉睡去。待得天明時,發覺衣甲已經改好,頓時大喜,拉着兩位嫂嫂又叩謝了一回。

    但穿上一看時,卻發覺不對了,這衣甲改過又加了襯底後,便再也掩不住那身段,穿上後便活脫脫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將,一望便知是女兒家來。

    三娘苦着小臉道:“兩位嫂嫂,改得倒是合身了,只是這胸前能再束一束麼?”時氏板起臉道:“說甚傻話,女子胸前最是要緊,但束得緊了,不但有礙身子,便是呼吸也難,你還怎的動武?”林娘子也笑道:“三娘,你胸前偉岸,如何能束得住?看這架勢,日後還要再長,說不定過個一年後,又還要改大,又豈能束緊來?”

    聽得胸前兩團贅肉還會再長,三娘幾欲暈去,暗自咬牙切齒道:“平素只多喝酒來,也不見喫甚木瓜牛奶,緣何會如此?”

    正苦惱時,有莊客火急來報道:“三莊主,那祝家莊祝彪引了百十人來到莊外,定要與三莊主相見,這時賴在莊外不走了。”

    聽了這話,三娘心頭一團邪火正無處發泄,頓時起身喝道:“教人備好馬匹,我自出去與他見個真章,還真道我扈家好欺負是怎的?”

    時氏卻攔住道:“小妹且慢,你穿了這衣甲,還需整束一下頭飾,否則看來甚爲古怪。”不等三娘反對,時氏與林娘子便上前一起動手,替她梳起髮髻來。

    少時,衣甲頭飾都整束停當了,三娘出了屋子,提了雙刀上馬,時氏與林娘子看了後都是喝起彩來,但見:蟬鬢金釵綰青絲,鳳鞋寶鐙踏彩雲。青花鎧甲襯紅紗,繡帶柳腰氍毹長。霜刀妙速鋒芒露,玉纖素手落皓雪。天然美貌海棠花,巾幗顏色一丈青。

    卻說祝家三子祝彪一早得報,直說昨夜扈家莊大擺筵席,慶賀三姑娘生辰。聞報後,祝彪大怒道:“扈太公這老匹夫,多次推說女兒雲遊在外,如今回到家中擺佈筵席,也不見來請我去相見,真個欺人太甚!”兩個兄長並莊上教師欒廷玉也不在,祝彪擋不住怒火,便喝命莊客披掛了,點起一百餘名精壯莊客,徑投扈家莊而來。

    到了莊外,莊客見來勢洶洶,扈成與太公昨夜醉了,尚未起來,只得慌忙先收了吊橋,便是不放人進去。祝彪更怒,便在莊門口叫罵起來。

    祝彪在莊門罵了片刻後,只見莊門忽然打開,吊橋緩緩放下,那吊橋邊上,一員女將騎了匹白馬,手提雙刀,便宛如天人般,在那裏看着自己發笑。但見那女將國色天香,身姿嬌吟,祝彪心頭一熱,暗想:“難道這便是我那未過門的妻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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