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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章打虎將山寨宴客 小霸王間道劫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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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扈三娘與魯智深正喫酒哩,莊客報道:“山上大頭領盡數都來了。”智深道:“你等休慌。灑家但打翻的,你們只顧縛了,解去官司請賞。取俺的戒刀來。”三娘卻笑道:“大師,何用刀槍?且先出去看看。”當下扈三娘當先便走,魯智深把直裰脫了,拽扎起下面衣服,跨了戒刀,大踏步提了禪杖,跟出到打麥場上。

    只見大頭領在火把叢中,一騎馬搶到莊前,馬上挺着長槍,高聲喝道:“哪兩個敢冒一丈青、魯提轄大名?快快出來受死。”

    智深大怒,罵道:“腌臢打脊潑才,叫你認得灑家!”正待掄起禪杖,着地卷將來打時,扈三娘卻攔住,上前喝道:“來人可是打虎將李忠?”

    那大頭領聽了之後,已然認了出來,呵呵大笑,滾鞍下馬,撇了槍,撲翻身便拜道:“扈官人、魯提轄別來無恙,可知二哥着了你們兩的手。”

    扈三娘兀自在那裏發笑,魯智深定睛看時,火把下認得,不是別人,卻是江湖上使槍棒賣藥的教頭打虎將李忠。原來強人下拜,不說此二字,爲軍中不利,只喚做剪拂,此乃吉利的字樣。李忠當下剪拂了起來,上前問道:“哥哥緣何做了和尚?還與扈官人一道在此?”智深道:“且和你到裏面說話。”劉太公見了,又只叫苦:“這兩個原來也是強人一路的!”

    當下扈三娘、魯智深和李忠都到廳上敘舊,扈三娘扶魯智深坐在正面,喚劉太公出來,那老兒不敢向前。扈三娘道:“太公休怕,他也是俺們的兄弟。”那老兒見說是兄弟,心裏越慌,又不敢不出來,三娘勸了一回方纔出來坐了。扈三娘自坐了第二位,李忠坐了第三位,太公坐了第四位。

    魯智深將自己出家經歷說了,李忠道:“小弟自從那日與哥哥在渭州酒樓上同扈官人、史進分散,次日聽得說哥哥打死了鄭屠。我去尋扈官人、史進商議,又不知投那裏去了。小弟聽得差人緝捕,慌忙也走了,卻從這山下經過。卻纔被哥哥打的那漢,先在這裏桃花山紮寨,喚做小霸王周通。那時引人下山來和小弟廝殺,被我贏了,他留小弟在山上爲寨主,讓第一把交椅,教小弟坐了,以此在這裏落草。”

    扈三娘笑了笑道:“那日魯大師打鎮關西時,我也在,只是遮攔不住,還是打了那廝三拳了賬。後來我和史進也走了,投延安府尋王進師傅,在軍中效力大半載。”當下扈三娘也將在軍中之事說了。李忠聽了兩個事蹟,更是敬服。

    智深道:“既然兄弟在此,劉太公這頭親事,再也休題。他止有這個女兒,要養終身;不爭被你把了去,教他老人家失所。”扈三娘也勸道:“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不爭這一個。”太公見說了,大喜,安排酒食出來,管待三位。小嘍羅們每人兩個饅頭,兩塊肉,一大碗酒,都教喫飽了。太公將出原定的金子緞匹。魯智深道:“李家兄弟,你與他收了去,這件事都在你身上。”李忠道:“這個不妨事。且請扈官人與哥哥去小寨住幾時,劉太公也走一遭。”

    當下衆嘍囉將兩臺軟轎擡了扈三娘與魯智深,帶了禪杖、戒刀、行李。李忠也上了馬,太公也乘了一乘小轎,卻早天色大明,衆人取道上山來。

    扈三娘、智深、太公到得寨前,下了轎子,李忠也下了馬,邀請三娘、智深入到寨中,向這聚義廳上,四人坐定,李忠叫請周通出來。

    周通見了那俊俏相公、莽和尚,心中雖怒,但卻想道:“哥哥卻不與我報仇,倒請他倆來寨裏,讓他倆上面坐,難道這兩個真是江湖上聞名的一丈青與魯提轄不成?”

    李忠笑道:“兄弟快來,這兩位,一位是威震西北夏奴的一丈青,一位是便是我日常和你說的三拳打死鎮關西的,便是他。”周通把頭摸一摸,叫聲:“阿呀!”撲翻身便剪拂。魯智深答禮道:“休怪衝撞。”扈三娘卻笑道:“這便是不打不相識了。”

    幾個坐定,劉太公立在面前,魯智深便道:“周家兄弟,你來聽俺說,劉太公這頭親事,你卻不知他只有這個女兒,養老送終,承祀香火,都在他身上。你若娶了,教他老人家失所,他心裏怕不情願。你依着灑家,把來棄了,別選一個好的。原定的金子緞匹,將在這裏。你心下如何?”

    扈三娘卻笑道:“若你真是想那小娘子時,便上門入贅,早晚奉養太公終老,也是好的。”

    周通道:“好男兒豈肯入贅?並聽二位大哥言語,兄弟再不敢登門。”智深道:“大丈夫作事,卻休要翻悔!”周通折箭爲誓。劉太公拜謝了,納還金子緞匹,自下山回莊去了。

    李忠、周通椎牛宰羊,安排筵席,管待了數日。引扈三娘、魯智深山前山後觀看景緻,果是好座桃花山,

    生得凶怪,四圍險峻,單單隻一條路上去,四下裏漫漫都是險峻山崖。智深看了道:“果然好險隘去處。”三娘卻想:“如此險要去處,被兩個草包占住,也是枉費了。”

    住了幾日,魯智深見李忠、周通不是個慷慨之人,作事慳吝,只要下山,扈三娘也說要去東京會師傅。兩個苦留,勸兩人就山裏落草,那裏肯住,魯智深只推道:“俺如今既出了家,如何肯落草?”扈三娘也道:“但要尋訪師傅去,豈能落草?”

    李忠、周通道:“兩位哥哥既然不肯落草,要去時,我等明日下山,但得多少,盡送與兩位哥哥作路費。”次日,山寨裏一面殺羊宰豬,且做送路筵席,安排整頓,卻將金銀酒器,設放在桌上。

    正待入席飲酒,只見小嘍羅報來說:“山下有兩輛車,十數個人來也。”李忠、周通見報了,點起衆多小嘍羅,只留兩個伏侍扈三娘、魯智深飲酒。兩個好漢道:“二位哥哥只顧請自在喫幾杯,我兩個下山去取得財來,就與二位哥哥送行。”分付已罷,引領衆人下山去了。

    魯智深心頭不忿兩人如此吝嗇,當下低聲對三娘道:“這兩個人好生慳吝,現放着有許多金銀,卻不送與俺倆,直等要去打劫得別人的,送與俺們。這個不是把官路當人情,只苦別人!灑家有個主意,且教這廝喫俺一驚。”

    三娘卻低聲笑道:“魯大師不是想弄個捲了錢財,從後山開溜吧。”魯智深瞪大眼睛道:“扈官人,你怎知道?”三娘低聲道:“大師,錢財身外之物,他兩個雖然慳吝,待會兒就算財物來了,我們也不要他們的,定教他們羞上一回,何必卷裹他們的財物不告而別?”

    魯智深摸摸錚亮腦門道:“官人說的也有些道理,只是還有些氣慪。”三娘笑道:“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不知將來他倆將來興許來有求我倆呢?”聽了三娘言語,魯智深也不再多說,兩個猜枚鬥飲,痛快飲酒起來。

    那酒正喫到濃時,幾個小嘍囉跌跌撞撞,哭爹喊孃的奔進廳來,納頭便拜道:“兩位好漢,兩位頭領下山劫奪財物時,被人殺敗,如今敗退回山,左右人等都在山道上阻攔,才教那夥人沒打上山來,兩位頭領急請兩位前去助陣,去晚時,兩位頭領皆休。”

    聽了言語,魯智深哈哈笑道:“扈官人,你猜算得這般準,話才落,這兩個便吃了一回苦頭,來求俺倆了。”扈三娘卻眉頭皺起,站起身喝問道:“你們去了五七百人,兩個頭領也是厲害人物,那夥人來了多少?你們這麼多人卻遮攔不住?!”

    那小嘍囉道:“那夥人不多,只有一十九人。適才兩位頭領領着俺們下到山邊,正迎着那十九個人,各有器械。兩位頭領便上前要他們留下買路錢,那客人內有一個便拈着朴刀來斗大頭領,一來一往,一去一回,鬥了十餘合,不分勝負。二頭領見了大怒,趕向前來喝一聲,俺們便一齊都上,那夥客人也都一起殺過來,誰想這些人個個本事都不在大頭領之下,小的們教他們殺翻三五十人,都一發往山上逃回。兩位頭領也遮攔不住,便轉頭逃回來。那夥人卻不肯放過,直殺上山來,幸好只一條路上山來,兩位頭領帶人在山口小路用亂石弓箭僵住,那夥人卻還不肯走,就在那裏叫罵。”

    魯智深這時也站起身來,大怒道:“哪裏來的賊廝鳥,李忠、周通雖有些小氣,但也是俺自家兄弟,其容人如此欺負?扈官人,你我且去瞧瞧!”

    扈三娘點點頭道:“看來這夥人都是好手,且去看看。”當下兩人取了兵刃,魯智深拿了禪杖、戒刀,扈三娘掛了金雕弓並一壺箭,取了日月雙刀,跟着小嘍囉趕下山來。

    來到山口小路,只見李忠和周通兩個帶了百餘名小嘍囉在那裏守住,見了扈三娘和魯智深時,兩個都是上前大哭拜道:“兩位哥哥,山下那夥人當真兇頑,我倆領去的五七百人,就被他們殺散,只得這點人了,現在還在山腳下追趕殺人。”

    扈三娘聞言倒抽一口涼氣,江湖上但有高強好漢路過山寨,就算能殺敗強人,也很少有如此囂張的,還追趕上山來,要趕盡殺絕,卻不知是什麼人?

    當下三娘站到一塊巨石上往下望去,只見兩百步外,聚了三五人,一人獨坐,餘人皆左右護衛,看來此人便是首腦,再看時,只見尚有七八人來回左右在山間搜殺逃匿躲藏的小嘍囉,這些小嘍囉都是不及逃回山來的,只能在山間躲藏,這夥人竟然也不放過,搜出一個來便是揪住一刀剁翻,都沒有多餘之話。

    魯智深看了睚眥盡裂,嘶吼一聲道:“這幾個賊廝鳥,已經求饒之人還要殺,灑家這便下去與你們報仇!”扈三娘再定眼細看時,赫然發現那端坐之人竟然便是夏國第一猛士嵬名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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