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素確實很尷尬，侷促的和柳懷川分開以後都不太敢看隋簡。
長兄如父，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好像是談戀愛被抓包的小學生一樣。
柳懷川倒還好，神色如常的很大方的和隋簡打招呼：“隋大哥。”
他和隋簡認識，關係一直可以，甚至之前隋簡就看上他做他妹夫要和柳家聯姻，只是隋素一直對冷懷謹情有獨鍾，他也主張戀愛自由，就沒有過多幹預妹妹的感情。
這次86號的事情，如果對方不是柳懷川，隋素再怎麼鬧他也不會答應她把自己弄到這麼危險的事情中。
“我聽素素說，你們打算結婚？”
坐在車上回住所的時候，隋簡閒聊着問道。
隋素的臉立刻就紅了，立刻掐了一下自己的哥哥：“哥，你說什麼呢。”
隋簡好笑又寵溺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問道：“這不是你和我說的嗎？你說你現在有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了，叫我過來給你做媒。”
“哥！”隋素這下真的急了，立刻着急的看着柳懷川解釋，“柳大哥，你不要聽我哥瞎說，我就是告訴他，我現在和你在一起了叫他放心，沒有逼婚的意思。”
柳懷川好笑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是也沒關係，先求婚的是我。”
說完，他鄭重的看着隋簡說道：“隋大哥，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對素素很好，絕對不欺負她。”
隋簡也嚴肅起來，看着他的目光不像剛纔那樣寬容：“柳懷川，在一段婚姻中，對一個人好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對心地善良的濫好人來說，他可以對很多人好，我妹妹和你結婚是因爲愛情，不是貪圖你對她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隋素怕柳懷川生氣，立刻看向燕回，只有他和隋簡說話管用，她希望他能勸勸隋簡，叫隋簡不要說話了。
但是燕回這下沉默了，沒有幫她。
沒辦法，隋素只能自己硬着頭皮叫隋簡閉嘴：“哥，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說這麼多了，柳大哥是個好人，他不會辜負我的。”
“那他會愛你嗎？”隋簡不高興的看了她一眼，反叫她閉嘴，“素素，不該說話的是你，現在是你哥哥在給你的未來做打算。”
喝止隋素以後，他重新嚴肅的看着柳懷川問道：“你和今天見的那個顧挽舟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她被處死你要來送她，是不是以後她的祭日，你都要帶着素素去祭拜？”
“柳懷川，你如果拎不清楚就趁早放手，我隋簡的妹妹也不是個恨嫁的，多的是青年才俊願意娶。”
果然是因爲顧挽舟的關係。
所以哥哥沒有在酒店等，直接就到這邊來接她了。
是怕她受委屈。
隋素沉默的坐在那裏攥緊自己的衣角。
既然哥哥把她想問的問題問出來了，她也想聽他的答案。
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等着柳懷川的答案，也不敢擡頭看着他。
柳懷川看着她害怕緊張的樣子，嘆氣道：“不會，隋大哥，你放心，我和顧挽舟之間什麼都沒有，更不會沒有分寸的在結婚後帶着素素去祭拜她。”
“你放心，結婚以後我會對素素很好。”
隋簡緊接着又問：“那你爲什麼要和素素結婚，你愛她嗎？”
爲什麼。
如果那天晚上和他發生關係的不是自己，他還會娶她嗎？
隋素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明知道鑽牛角尖只會自尋煩惱，她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的去想，如果沒有那一夜，柳懷川還會娶她嗎？
她心裏知道一個她不敢面對的答案。
那就是不會。
她沒有在柳懷川的眼睛裏看到過他對她的愛意，只有責任和憐憫。
“哥，你問這個做什麼，我們都要結婚了，你這是做什麼，見不得你妹妹好嗎？”
在柳懷川開口之前，隋素迅速打斷他，有些可憐的看着隋簡，求他不要再逼問了。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們剛剛劫後餘生，哥，你能不能大發慈悲，讓我鬆口氣，求求你讓我過幾天消停日子好嗎？”
那就是不愛了。
隋素自己心裏也知道。
看着妹妹這麼卑微的樣子，隋簡心裏很難受。
瞅着氣氛不對，燕回纔開口打圓場說道：“簡哥，怎麼你一見到你妹妹就忘了我的存在了，說好了以後眼裏只有我一個人的呢？你這樣我沒法和你領證啊。”
隋素驚訝的看着燕回，配合的轉移話題：“領證？”
燕回點頭：“對，我和你哥這次過來主要就是爲了領證，不然在帝都等你回家就好了，也不至於大老遠的到Y國來。”
雖然早就知道隋簡的性取向，但是現在隋簡真的要和一個男人領證，看着他們這麼親密的坐在一起，隋素還是覺得有點不自在，尷尬的說了一句恭喜以後就沉默了。
好在燕迴心大，性子活潑，三言兩語的又把氣氛弄得活絡起來，叫他們兄妹關係緩和了很多。
只有柳懷川沒說幾句話，叫隋素看着心慌。
“柳大哥，我哥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他就是擔心我。”
到了酒店以後，猶豫了一會兒，隋素還是敲門去找柳懷川，想要把事情解釋一下。
她也不知道解釋什麼，心裏的不舒服也是真的，但是很害怕，柳懷川會因爲隋簡的逼問改變主意。
就算被罵低賤，她也真的沒什麼。
她可以忍受的，不是說日久生情嗎？柳懷川現在對她沒感情，不代表婚後沒辦法培養。
她可以等的。
柳懷川看着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也在猶豫。
她是名門千金，那晚卻被他奪了清白，他確實是因爲愧疚才決定要娶她的。
但是隋簡今天說的沒錯。
如果他不愛她，就不該耽誤她。
他可以對每個人好，可是妻子應該是例外，是千萬人中最例外最特殊的那個。
“隋素，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我換個方式補償你吧。”
他低頭看着她把卑微寫在臉上的樣子，有些心疼。
“我不愛你，結婚以後你會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