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幫忙一起做飯的嗎?”
冷懷謹沒有就電話的事情和她再多說什麼,只是語氣冷漠的問道。
沈未央能明顯感覺到他情緒不一樣了。
她上午剛來的時候,冷懷謹臉上雖然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不像是現在,身上的氣息轉瞬變得冷冽起來,帶着一股生人勿進的冷漠。
陰晴不定的男人。
沈未央在心裏吐槽一句,然後纔跟着他走進廚房
但是走進廚房以後,她覺得更難受了。
雖然廚房挺大的,但是隻有她和這個男人兩個人在裏面,那種壓抑的叫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如影隨形,逼得沈未央將近窒息。
她也不好太刻意的在這種時候說不幫忙了要出去,只能硬着頭皮留在這裏,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在一邊削土豆。
冷懷謹在炒菜,中間看了她一眼,但是什麼都沒說,沉默的好像心事重重的繼續炒菜。
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的各自在廚房忙碌着,氣氛莫名有些詭異,沈未央覺得尷尬不自在,真的很想立刻離開這個壓抑的空間,但是她也知道這時候先離開就是她輸了。
這個男人安靜的像是一個蟄伏着的準備伺機而動的獵豹一般,獵物不動,他可能會安靜的等待狩獵的時機,讓獵物多活一陣。
但是如果獵物想要逃跑,他一定會直接猛撲上去,咬斷獵物的喉管,一擊致命。
現在的冷懷謹,在沈未央心中就是這樣危險。
但是最後她還是沒能崩住。
冷懷謹切菜的時候手指被切破了,她立刻去看他的手指,然後緊緊捏住要去幫他找醫藥箱。
“你切的是辣椒,這時候傷口也破了,肯定會很疼,你忍一忍,我去給你找藥箱。”
說完,她立刻放開他,去樓上臥室找藥箱。
上樓走到臥室前,她立刻按下指紋解鎖,然後進去在第二層櫃子裏找到了一個常備的藥箱,打開以後找到消毒水和棉籤,還有一個創可貼。
不對。
在她堪稱一氣呵成的闖進冷懷謹的臥室,找到藥箱裏的創可貼以後,她整個人都僵硬的愣在那裏。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這麼熟悉的感覺,她爲什麼能準確地找到冷懷謹的臥室,爲什麼還能用指紋解鎖打開房門,甚至,爲什麼她還能這麼準確的找到醫藥箱的位置。
一股巨大的不安涌上心頭,愣愣的站起來,轉身與那個面容冷峻的男人對視上的時候,她心臟加速,砰砰砰的彷彿隨時會跳出胸腔。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冷懷謹,我,我們······唔······”
她還沒說完,冷懷謹就將她拉入懷中狠狠吻住,將她剩下的所有質疑都淹沒在纏綿的脣齒之中。
就連這個吻也讓她感到很熟悉,霸道強勢,逼着她迎合,逼着她沉淪。
可是這是不對的,她明天就要和顧長亭結婚了。
她要嫁的人是顧長亭。
“放開我,冷懷謹你冷靜點。”
她咬破男人的舌頭以後,猛地將他推開,自己也踉蹌的後退兩步。
她眼睛溼潤的看着他,帶着不甘的警告。
“冷懷謹,我明天要結婚了。”
一股殘忍的血腥味在他口中彌散,他看着眼前這個爲了另一個男人“堅貞不屈”的女人,冷笑:“所以呢,所以沈小姐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告訴我你要結婚了?”
爲什麼,你還有臉問爲什麼?
對於這個男人提出的問題,沈未央覺得十分可笑。
“冷懷謹,我有丈夫,所以你這樣對我是不道德的,希望你下次能夠注意正常的社交距離,不要給我們彼此帶來困擾。”
男人始終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沉沉的黑眸盯得沈未央發怵:“我並沒有困擾。”
“可是我有,”沈未央紅着眼睛與這個蠻不講理的男人對峙,“冷懷謹,你究竟什麼意思,第一次見面你就這樣對我,今天是第二次見,你依舊還是這樣,你如果缺女人,就花錢去其他地方找,我沒興趣陪你玩這麼無聊的遊戲。”
“我並非對所有女人都這樣。”
他朝她逼近一步,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叫她看不懂的情緒。
“你還沒有去和他領證,你現在有拒絕的時間,如果你現在打電話回去拒絕他,我不會讓你太難堪。”
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她的態度。
就算結果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她這麼輕易就答應顧長亭要結婚的態度,已經嚴重的傷害到他了。
他也想好好對她,可是她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畫展上初見時的紳士溫情,在這時候已經盡數被撕毀,他強勢的不容置喙的將她剛纔落在廚房的手機放到她的手裏,按着她的手指解鎖,然後找到顧長亭的號碼:“現在打給他,告訴他你不想嫁給他了。”
沈未央掙扎着推開他,看着他的目光像是看到一個瘋子一樣:“冷懷謹你有病嗎,這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們一共才見過幾次,他憑什麼,有什麼資格評價她做下的決定。
她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直接扣在懷裏,怎麼都掙脫不開。
“告訴他,你不能和他結婚。”
他按下通話鍵,撥通了顧長亭的電話。
顧長亭很快就接了:“未央,怎麼又打來了,就這麼想我嗎?”
他笑着調侃一句,聽上去心情不錯。
沈未央被冷懷謹死死扣在懷裏,限制住了行動能力,此時聽到顧長亭的聲音,她不敢再掙扎鬧出動靜,只能儘量穩住自己的聲音和他說話:“我,我就是想到,要不要先告訴長輩我們要領證的事情,你告訴你父母了嗎?”
“原來是因爲這個,”顧長亭輕聲笑了,“還是先不要吧,等你什麼時候想給我生孩子了我們再什麼時候和家裏說,不然我怕我媽逼着你給我生孩子,到時候你會不適應。”
暫時不告訴長輩。
聽到顧長亭這樣說的時候,沈未央心裏鬆了一口氣。
可是緊緊桎梏着她的男人,臉色愈發沉了下來。
還想要未央給你生孩子,顧長亭,你真夠卑鄙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