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隨便來看看。”沈嶠笑了笑,“你家王爺在嗎?有在忙嗎?我現在過去方便嗎?”
一連三問福康傻了。
姑娘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這樣積極的模樣讓他感覺到害怕。
“在,不忙,方便。”福康直接了當回答,而後朝沈嶠身後看了看,“姑娘和王爺真是心意相通,知道王爺這時辰還未用膳,竟親自給王爺做這些。”
“姑娘隨奴才來。”
沈嶠跟在福康身後進到汴梁王的院子。
“姑娘,王爺在裏面候着來。”王府下人在門口迎接,笑着將沈嶠迎進來,順手將大門打開,裏面的熱氣襲來,沈嶠一時間沒有習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沈嶠徑直進了房間。
進了屋內讓下人將飯菜放好,才拐彎進殿內。
汴梁王正低頭在處理公務,認真到沒有聽到沈嶠進來的聲音,沈嶠盯着他像是批改作業一樣的動作,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汴梁王聽到聲響擡起頭,“來了怎麼不叫本王?”
“你不是要處理公務嗎?”沈嶠收了笑。
“無礙,不是什麼要緊事。”汴梁王放下手中公務,站起身走到沈嶠的身邊,無形中給沈嶠造成了壓力。
“那個......我給你做了點喫的,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喫東西,那慧靈說我暈倒後你很照顧我,所以就想着給你做點喫的,就算你吃了,也給我個面子,再喫點吧。”沈嶠擡頭看向汴梁王。
兩人的距離有些近,她只到汴梁王的肩膀處,同他說話需要仰着頭。
“你做的?”
“當然,你咋還能不信我呢?”沈嶠最受不得質疑。
“去看看。”
沈嶠揚起笑臉點頭,繞一圈到汴梁王身後,推着他往屋內去,“走,這次的菜系不同,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被推着走的汴梁王側過臉來看沈嶠,卻被肩頭擋住了她一半的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回過頭來的汴梁王卻淺笑着。
這一笑不要緊,要緊的是被其他人給看到了。
好了,不足半天整個汴梁都知道了,‘金屋藏嬌’的那位做的一手好菜,哄得汴梁王服服帖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從未有笑臉的汴梁王,都展露笑顏了。
走到桌前,下人急忙打開蓋子,今天的菜不是一定要趁熱喫的,沈嶠纔敢讓人端着這麼遠過來,不過她用了保溫層,也沒有很冷。
汴梁王看着桌上的菜,“今天的菜好像同前兩次不大一樣。”
“當然了,今天是粵菜,之前都是川菜,當然不一樣。”沈嶠將他按坐在凳子上,“你不需要了解這些菜系,就只管喫好了。”
汴梁王,“......”
他好像聽出來另外一層意思。
“嚐嚐看啊。”沈嶠順勢坐到他旁邊,看着汴梁王沒動筷子,把菜往他的面前推了推,指了指他面前的筷子。
這是她第一次做這幾道菜,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反饋。
汴梁王心裏開始打鼓,總覺得這裏面有事,可看到她期盼眼神,又不忍心拒絕,最終拿起筷子朝最面前的蠔烙下手。
放進嘴裏,嘴裏動了動,眼神一亮,這菜不輸於沈嶠口中的川菜。
雖然他喜辣,可這菜又有別樣的味道。
沈嶠見他的神色就知道,沒有失敗,“還有兩道菜,嚐嚐。”
聽話的汴梁王開始朝蝦夾去,他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做法,普遍的鹽水蝦和蒜香他已經喫夠了,頭一次喫這種口味的蝦。
福康見王爺喫蝦,急忙上前要給去殼。
被沈嶠一把攔住,“王爺,這蝦可以連殼一起喫下去,酥酥脆脆很香的,你試試。”
汴梁王皺眉。
福康愣住,殼剝還是不剝呢?
“你不信我?”
沈嶠一句話,汴梁王鬼斧神差地把筷子夾着的蝦放到嘴裏,咬了起來,果然......如沈嶠說的那樣酥酥脆脆,脣齒間傳來椒鹽的味道。
“怎麼樣怎麼樣?”沈嶠見他乖巧,心情大好。
“不錯。”汴梁王點頭肯定。
“還有最後一個,快,喫喫看。”
汴梁王又朝最後一個菜夾去,沈嶠急忙補充道,“這個叉燒有的地方沒有醬汁,你一定要蘸一蘸醬汁,這樣口感更好。”
汴梁王點頭。
福康將一切看得一愣一愣地,他們的王爺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轉念一想,算了,連蔥都厭惡卻喫下去的人,還指望他有什麼底線?有什麼原則?
他深深地懷疑,他家主子被姑娘的美色和手藝給收買了。
最後一道菜下來,沈嶠的廚藝天賦得到了肯定,即使是第一次做菜,依然不差。
“你知道嗎?這幾道菜我是第一次做,你都說好喫的話,那肯定是不會差了。”沈嶠撐着小臉在一旁得意。
汴梁王,“......”
手中的肉瞬間覺得不香了是怎麼回事?
他說怎麼感覺不對勁,合着是自己成了小白鼠?
沈嶠看着他逐漸變化的神色,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話題一轉,“你看,你對我是多麼的重要啊,第一次都給你了,這還不夠明顯嗎?”
‘啪嗒......’
這次不是汴梁王了,而是一旁正準備給汴梁王倒茶的福康,一個不穩,茶杯倒了,急忙告罪,“奴才一時手抖,請王爺恕罪。”
姑娘......姑娘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他怎麼不記得王爺和姑娘有那啥呢?
汴梁王卻沒有搭理福康,看是朝沈嶠看過去,“你......”
“呸。”沈嶠拍了拍自己的嘴,“我的意思是這菜系的第一次,這三道菜的第一次,沒有別的意思。”
汴梁王嘴裏的菜總算放心的嚥了下去,放下筷子盯着沈嶠,“你今日是不是有話要同本王說?還是有事求本王?”
沈嶠,“......”
她看起來是那種有事獻殷勤的人嗎?
“這不是喫喝拉撒都在王府,寄人籬下要有寄人籬下的姿態不是,所以這纔想着來抱王爺大腿,尋思着王爺能庇護庇護。”沈嶠說完,美滋滋地看着汴梁王。
“就這樣?”
“嗯,就這樣。”沈嶠點頭,“我是王爺帶回來的人,王爺也說過要護着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