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攻的衆人看出不好對付,直接就是一片烏壓壓的暗器招呼。
一張拋網率先罩向場中,泛着烏青色的光芒,由青麻、老藤、鐵線、髮絲編制而成,極爲堅韌,能防刀劈斧砍,最善於困人。
可這張精心準備的大網,剛剛飛到半空,只見燕天元的法劍一閃,就被劈成了兩半。
其餘的暗器,大半都被楚見狂上前擋住,除了射向眼睛的他伸手撥開外,打向身體的都不與理會,直接用硬功彈開,噼裏啪啦掉了一地。
埋伏的衆人不敢硬衝,繼續用暗青子招呼,一波又一波的飛來,想要將兩人拆開。
“你們兩個不要再當縮頭王八,還是快快受死的好,不然惹怒了本校尉,讓你們全屍都留不得!”
校尉胡老六站在人羣之中,氣焰甚是囂張,不停說着垃圾話,想要打消兩人的鬥志。
楚見狂聽後,倒是神情一振,銅鑼般的大嗓門當即對噴了起來。
“娘希匹之!你先人怎麼沒把你射地上.....”
他從小就是賊窩長大的,哪會怕什麼罵戰,且他讀書認字,可以雅俗結合,罵的是花樣百出,角度刁鑽,把胡老六噎了個夠嗆,嘲諷技能點滿。
胡老六鬥嘴不過,惱羞成怒的撫着胸口,瘋狂催促手下:“上,全都給我上,先弄死那個碎嘴的!”
“看鏢!”“看袖劍!”“看爺爺的臭鞋!”
手下們也不傻,胡老六都站在後面“坐鎮全局”,誰還敢當那個出頭鳥,都在場中來回奔走,大聲吆喝,出工不出力。
雖然人人都知道,只需要一擁而上,擒胳膊抱腿,拼上一兩個人的性命,很快就能殺死二人,但都裝着糊塗,等着某些傻子想明白。
胡老六見催促不動,惱恨的暗罵起來:“都怪那吹牛皮的短命鬼玄兜子,區區彈弓竟然也能要了性命,這些修行之人身子紙糊泥塑似的,果然不靠譜。”
爲了剋制燕天元的的道術,防止打蛇不死反遭災,胡老六大半的身家都單獨拿出來,請了使黑豆隱身術的玄兜子前來助拳。
那玄兜子雖然死的憋屈,但真本事也是有幾分的,燒茅打鼎,驅鬼請神樣樣精通,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妖道,
最後“腳藝人膽大”,冒充大派弟子,騙進了郡丞家裏,想要和府上小姐,行那夜會神女之事,纔不幸露了老底被捕入營。
這樣一位大人物,剛出場還沒來的及發威,就被彈弓打死啦。
其餘前來助拳的人雖然多,可大半是礙於胡老六面子纔來的,沒有重賞,就沒有勇夫,無人肯上前拼命。
“我事先殺燕天元親近之人時,還道已經殺盡了,沒想到竟漏了個扎手的。
這楚見狂在營中只算小有名氣,沒想到竟也有校尉級的實力,兩人暗通曲款不知許久,自然是爲奪我校尉之職。
好在我籌謀良久,請來的幫手有百十號人,耗也能耗死他倆。”胡老六心中暗道僥倖。
燕、楚二人在包圍圈中,自然也知守不住。
剛不可久,柔不可守,他們現在的狀態雖強,可這麼拖下去,遲早要完蛋。
果然,在幾輪攻擊後,有些專破硬功的毒針悄悄飛出,楚見狂大意之下沒有察覺,中針之處一片烏黑,頓時搞得兩人手忙腳亂。
燕天元心中有些絕望,他偷偷將一枚珍貴的玉符藏在手中,暗自嘆息道:“這情況實在是不妙,再這樣下去,就只能拋下楚兄,用遁法獨自逃命了。”
就在兩人危急之時。
包圍圈外圍突然響起一聲慘嚎,聽起來就痛徹心扉,衆人循聲望去,只見有人被偷襲倒下,捂着大腿連連叫痛。
那惱人的張直舉着彈弓,做了壞事後,滿臉的不好意思,站在遠處向衆人招招手後,一溜煙的跑了。
胡老六怕亂了陣腳,連忙安撫衆人道:“不要去管他,那人只是個尋常武夫,先把裏面的二人殺了再說。”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慘嚎響起,衆人訝然看去,只見包圍圈另一側,又有一人倒下。
短短數息,張直就繞了個大圈,再次發動了偷襲。
“壞事了!”胡老六暗道不好:“剛纔看他們切磋,怎沒注意這使彈弓的輕功竟然如此高明,有他在外側不停擾襲,誰還敢專心圍殺燕天元,必須先解決掉他再說。”
胡老六慌忙點出幾人,厲聲吩咐道:“你們幾個輕功最好,快去追那使彈弓的小子,就算殺不死,攆走也行。
其餘人等不要分心,今天千萬不能走了燕天元,不然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倒黴!”
“是,校尉大人!”
幾個輕功好的聽後,連忙追逐而去。
楚見狂看見這變化,心中大喜,他待人走遠後,哈哈狂笑起來:“張兄弟果然聰明,胡老六你真是大大的蠢蛋,等我們逃出去,你就等死吧!”
說完,楚見狂不再固守,他身法一變,衝向了包圍圈薄弱之處。
雖然是第一次打配合,燕天元也十分知機,七劍隨着楚見狂呼嘯前衝,想要殺出一條生路。
包圍的衆人連忙阻擋,可沒了輕功高手後,立馬就暴露了弊端。
暗器這東西,一般都是輕功高手使得最好,這和戰鬥風格有很大關係,跑的快,自然是更喜歡遊鬥,少了十幾個輕功高手後,就缺了最有威脅的那批暗器,
楚見狂連眼睛都不需要防禦,直接連殺了三個擋路的,其它方向的人雖有心支援,速度上也來不及。
眼看楚見狂就要衝出重圍,胡老六已來不及再調動人手,無奈之下,他只能親自下場。
二流高手的實力果然不俗,胡老六疾奔而至,腳不點塵,五輪掌圈橫檔而出,變換無常,近處看去如同雲霞遮天。
匆忙間,楚見狂就被震了回去,他一個馬步穩住身形,臉色肅然的看向胡老六。
“五雲手?真是好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