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離家之後,睡得最香甜的一次。
與此同時,一名穿着時尚的妙齡女子,正撐着一把精緻的花色小傘,急匆匆地走行在一座造型古樸的木板橋上。
高根鞋踩在木橋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踏踏”聲。
迷人的月色映射在這女子嬌嫩白皙的肌膚上,如寒玉般,散發着柔和靚麗的光暈。
“已經過了十二點了,也不知道三叔睡了沒有”安琪兒無心欣賞四周的美景,沿着九曲十八彎的廊橋,邊走邊蹙着眉頭:“他說要介紹我認識一個奇人,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奇人唉,走到這一步,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在長長的廊橋盡頭,蓋着一座雅緻的茅屋。
茅屋被各種賞心悅目的花卉掩映,在雨水的滋潤下,那些拳頭大的花朵個個鮮豔欲滴。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沁人心扉的花香。
清風明月、鮮花池水、小茅屋,美麗的女子這些元素交匯在一起,就像一幅美得令人心醉的潑墨花捲。
安琪兒走的近了,看到茅屋內亮着柔和的燈光。
“三叔”安琪兒十分高興地喊了一聲,不禁加快了腳步。
高根鞋濺起的冰冷雨水,塗贓了她白嫩修長的腳踝。身後,留下一縷動人的女子體香。
“吱呀”
茅屋的木門被推開,一個身材欣長的白衣青年走出來,面帶微笑地望着她:“你來了客人已經等候許久了”
安琪兒面上一熱,趕緊迎上去,欠身抱歉道:“三叔,對不起,剛纔全家都在大廳議事,我實在脫不開身”
“欣怡救回來了”安南劍淡淡地問道。
“嗯,是的,是被洪濤救回來的”安琪兒回道。
聽到這裏,安南劍略爲挑了一下眉頭,似有不信,繼而笑道:“進來再說”
安琪兒合攏雨傘,在門口放好之後,有些拘謹地走進了這座懸掛着“清風明月閣”牌匾的茅屋中。
安南劍的生活極爲簡單,在這座簡單修葺的茅屋中,一住就是二十年。身邊只有一位年逾古稀、但精神灼爍的老婆婆,照顧着他的飲食起居。
這麼多年來,他都極少走出茅屋,生活單調而且乏味之極。
可是安南劍自己卻沉醉其中,從來不過問外面的繁瑣世事。
而且他還是一位樂器高手,琴棋書畫幾乎樣樣精通,簡直就是現代版的唐伯虎。
此時茅屋中已經坐了兩個人,可令安琪兒大失所望的是,眼前這對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青年男女,與她幻想中的“奇人異士”完全不相稱。
“三叔,您說的奇人,不會就是他們兩個吧”安琪兒低聲問道。
“呵呵,正是他們”安南劍笑着回道。
聽到這裏,那位捧着茶杯,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青年,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
看他的年紀,頂多有二十一二歲,穿了一套十分古板嚴肅的黑色西裝。
這是一張十分普通的清瘦臉龐,眼線有些狹長,但眉宇間,卻散發出十分傲然的神色。
看他那付拽拽的表情,好像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
一看就是眼高於頂,將自己視爲天之嬌子的頑固類型。
但坐在他身邊位頻頻打瞌睡的女伴,卻姿色上佳,鼻若懸膽,眉眼似畫,長着一張十分清秀的瓜子臉。
只是那兩道略爲上揚的眉角,顯示出這個姑娘也並不好招惹
讓安琪兒有些好奇的是,這個姑娘頭上竟然挽着道家髮鬢,身邊還擺着一柄造型古樸的桃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