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空氣都靜止了。
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刀柄被人握住。
夏七月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尖，又看向男人，有些疑惑。
費一凡勾着脣笑得一臉諱莫如深，挑着眉頗有些玩味。
“對自己這麼狠，對敵人怎麼就能心慈手軟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他手上一個用力，夏七月手腕喫痛，刀落在地毯上翻滾了兩圈。
男人轉身坐回身後的沙發上，疊起雙腿，眯了眼睛，從身旁的桌上倒了一杯紅酒。
“說吧，想要什麼？”
又是這句話！
夏七月簡直要瘋了。
看出她的疑惑不耐，費一凡反倒是有了耐性。
他一手撐住下頜，一手握着高腳杯，從上到下打量着夏七月。
“你臉上這道刀疤，我可以找人幫你去除。”
夏七月眸光一動。
“嗓子壞了，我也可以找人幫你恢復。”
夏七月臉上閃過驚喜，轉而又變成疑惑。
“至於手......”費一凡不屑一笑，“要恢復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夏七月眼中歸於平靜。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懷疑我在吹牛。可你太小看財富權勢的力量了。金錢權勢就是可以無所不能，化腐朽爲神奇，化不可能爲可能。”
夏七月皺着眉頭，陷入沉思。
是啊，當年要不是顧家的勢力，顧寶兒怎麼可能那麼囂張，她也不會被害得那麼慘，顧休言也不至於從未在心底真正瞧得上她。
在他們眼裏，出身不好就是原罪，就是可以信手拿捏，哪怕她的一條命，也都可以一個念頭便毀掉。
“怎麼樣，想通了嗎？我可以讓你的人生，從一個廢人重新回到正常人，甚至可以讓你變成.人上人。”費一凡端着高腳杯啜了一口，依舊傲慢，卻多了幾分認真，“從此以後，你不用再做清潔工，沒人敢再作踐你，如果你想，你還可以作踐那些作踐過你的人。”
最後那句話實在太有誘惑力了，而費一凡明顯看出夏七月與顧家兩兄妹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在精準打擊並誘惑她。
可費一凡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她如夢初醒。
“只要你答應做我的情人，這一切，我可以幫你實現。”費一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杯翻轉朝下，挑着眉頭，張狂桀驁得那麼理所當然。
在他看來，這件事輕而易舉，不過一場尋常交易，整個海城，就算是顧家，他也根本不放在眼裏。
夏七月方纔的猶豫和心動卻瞬間消散了。
她不能因爲仇恨而出賣自己，這又將是一條新的不歸路。
和魔鬼做交易，又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這都不能讓你馬上下決心答應？”
夏七月搖頭。
“那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考慮一下。”
夏七月繼續搖頭。
費一凡眼中驟然聚集起一層陰鷙，和方纔的散漫輕佻彷彿不是同一個人。
只一瞬間，這種狀態就消失了，夏七月甚至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他聳了聳肩，頗有些無奈和委屈。
“真是傷心，本少爺一片好心，你竟然毫不領情。不過，你一定會後悔的，因爲你錯過了人生裏唯一一次翻盤的機會。整個海城，除了我，沒人可以幫你。”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喧鬧聲，平靜的海面上顯現出一團巨大的黃色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