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
馬周輕喚了一聲,讓坐躺在椅子上的唐蘇凡從打盹兒中回過神來。
甚至還差點手一滑腦袋還磕椅頭上。
不着痕跡的擦了擦嘴角,眼神還有着模糊。
“咳,賓王啊~”
“事情怎樣了?”
馬周小心翼翼的稟報:“東家,今日兩萬份的大唐日報只消一個時辰就兜售待盡,十萬多張宣紙也已經全部發放出去了~”
唐蘇凡聞言,心頭有數的點了點頭。
十多萬份,已經足夠長安城的百姓們口口相傳了。
嶽將軍啊,我這也是沒辦法哈,盜您這一首滿江紅,那也是爲了幫幫我那不成器的老丈人。
爲了這天下的安平~您以後要不再重新寫首更炸裂的?
一邊,唐蘇凡心頭還很是慚愧的‘懺悔’了一番。
如今,這流傳長安的改編版滿江紅,不正是唐蘇凡想出來的嗎?
隨即,唐蘇凡還體恤下屬的誇讚了一句。
“那就好,辦事很有效率嘛賓王~”
馬周慚愧的一笑,對於那首辭,馬周是這長安第一個看見的人,對於唐蘇凡,何止是高峯仰止般敬畏。
這等千古絕唱,亦然只有東家這般出奇的人才能寫就吧。
不過,同時馬周心頭還有些憂慮。
“東家,如今借用聖上之名,萬一上面怪罪的話……”
隨即,馬周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
僅此一上午,外面已經是人口相傳這首滿江紅是當今聖上筆就,但少有人知,這是唐蘇凡所寫啊。
光是這假借聖名的名頭,就沒有幾個人擔的起這責任啊,所以由不得他不擔心。
而唐蘇凡卻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無所謂,你把心放肚子裏,沒人敢來怪罪~”
還怪罪?
給他臉了?
小爺苦心巴哈的幫他,他還敢怪我?
不給我好處感謝我就不錯了~
馬周看了一眼唐蘇凡篤定的面色,東家做事,自然不會無的放矢,應當……聖上不會怪罪吧~
唐蘇凡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賓王,最近書局中怎樣?”
他作爲這大唐書局最大的話事人,幾乎這小半年都是每月的分紅不斷往他院子拉,但事兒都是馬周與朝廷對接。
他幾乎就是個甩手掌櫃。
不過,甩手掌櫃不也得關心關心員工的情況嗎?這樣員工纔有歸屬感~
“回東家,書局如今,時常會有雜餘之人想混入書局心懷不軌,但馬周要事親辦,斷然不會令他人有可乘之機。”
這小半年,自從長安書局發佈大唐日報以來,一直被幾大世家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索性有朝廷聲名作保,以及幾大大唐大儒坐鎮,纔回避了許多明面上的手段。
不過,還是有不少心懷不軌之人想要接近書局,一探大唐書局的內幕。
唐蘇凡聞言點頭,拍了拍馬周的肩膀。
“好樣的賓王,這書局有你把持,我很放心~”
不愧是大唐未來的宰相,這辦事兒,就很讓人放心吶。
要是換個人,唐蘇凡還真不敢這麼放心。
不愧是天選的打工人~
馬周面色笑的自謙,微微曲身的說道——
“東家客氣,賓王能有今日,多靠東家提點。”
“能人自有能人地,以賓王你的能力,在哪兒都能風生水起,不必謝我,相信我,只要伱不忘初心,必有所成~”
唐蘇凡笑着嘆了一句。
馬周面色一秉,東家這是在提點他呢。
不忘初心,必有所成。
能遇東家,當真幸事。
馬周連忙揖禮。
“謹聽東家所言,馬週記住了~”
事情辦完了,唐蘇凡踟躕了一會兒,一想到這幾個老頭兒還在書局裏。
想了想,轉身去了幾個老頭兒哪兒,想着是不是要行禮問詢一番。
畢竟好說歹說人家幾位老爺子免費打工不說,還“義務”的送了上上下下幾萬貫。
這種前輩,嘖嘖嘖,讓人尊敬啊。
下樓左轉,長安書局的後側西南向,有一樓,上面掛着一個牌匾——文清閣。
嘖嘖嘖,這大儒們的逼格,是不一樣。
唐蘇凡遙遙看了一眼~
這兒就是幾位老爺子“免費打工”的地方了。
唐蘇凡揹着手,一步緩三步的慢慢悠悠走了過去。
剛到門前,就聽到了幾個老爺子在門內爭吵的聲音,好不熱鬧。
“快說!不說是吧,老孫!你來說!”
“嘿,老於啊,你說說你整天不呆在東宮,何乎來這兒啊?”
“哎哎哎,老於,回吧啊,老夫幾人在此不過閒暇之時看看新進之文,不用你了啊~”
“對啊老於,回吧啊~”
“不行,今日老夫不問個所以然出來,斷不會走~”
“嘿老於,你還挺犟~”
還有其他人?
唐蘇凡慢慢敲門~
“誰!?”
好傢伙,這整齊劃一,有力十足的聲兒差點嚇唐蘇凡一跳。
“幾位老爺子,精神頭兒甚好啊~”
唐蘇凡笑了笑,站在門外閒趣一句,就看到門嘎吱一聲的打開了。
“蘇凡?!哈哈哈哈~是你啊,快來快來~”
開門的,是性情頗爲熱烈的歐陽愈,面色一喜間,當即拉着唐蘇凡進門了。
門內。
一個精神爍爍,銀絲白髮打理的紋路有條,頭戴一個精緻的去束冠的老者,正面紅耳赤與孔穎達幾人對峙呢。
而孔穎達這幾個老爺子如同老鷹捉小雞兒一樣,死死護住後面的書案。
而那老者,就很那老鷹似的,直往後面兒鑽。
“孔老,這是何章程啊?”
唐蘇凡懵圈的一問,這幾個老頭兒,還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多大的人了,還玩兒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蘇凡?哈哈哈,是你啊蘇凡!”
見來者是唐蘇凡,幾個老頭兒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孔穎達也是藉此機會,連忙一把拉住于志寧,讓其遠離了剛剛的書案。
“咳咳,仲謐啊,與你介紹一位小友~此乃蘇凡,文才卓越,詩才絕鬥,就連老頭子幾個,都是自愧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