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的李世民自然心中有計，那一瞬而過的冷笑掩飾的極好。
也罷，朕姑且先陪你們演一下！
以後，有你們傻眼的時候——
這時候，李世民身旁的老內侍堂聲一喝：“肅靜！”
不刻，下面的議論聲便沒有了。
李世民眉目一凝，看着衆臣說道：“衆位愛卿，這唐蘇凡，朕也有所耳聞！”
羣臣靜寂。
李世民隨之面色斟酌地說道。
“這唐蘇凡雖才高八斗，不俗於身，但這鄭愛卿所說之言，卻……言之有理！”
“若其只是有才，心思德正，朕未嘗不可許他功名利祿，他若但有二心，那就別怪朕了！”
隨之，李世民面色還配合着來了一波幽冷的深邃。
着實好演技～
鄭雲河這時候那緊鎖的眉頭才微微一緩，多有一些面色一鬆的意思。
看來皇上真的起疑心了，如此一來，那豈不是讓他們省事兒的多！
杜如晦和房玄齡兩雙老目同時相視，嘴角同時挑起一抹不可輕查的戲謔。
這鄭雲河，當了一輩子老狐狸，這還不是要落入獵人的網……
“陛下聖明！”
“陛下聖明！”
鄭雲河以及一衆官員連忙跟喝。
雖然李世民剛剛表態，鄭雲河還準備煽風點火一把。
“陛下，聽聞這唐蘇凡與一些朝臣有舊，這——……臣，願意親自督辦審查唐蘇凡一事！若是有果，第一時間呈奏陛下！”
這一手，鄭雲河自認爲可以直接加深李世民的猜忌——
“傻*！”
這時候，鄭雲河那義正言辭的話語響動朝堂的時候……
一句尚帶稚氣的聲音明顯的傳進了朝堂大部分人的耳朵。
隨之。
羣臣微驚！
那一聲，竟然是太子。
不過……
何爲傻*？
鄭雲河正想攬下這事兒的時候，居然太子發聲了。
許多人也是尚未聽清，也是不由得轉首，看着第一次登朝的太子。
又是笑顏以待，那一副慈祥和藹的笑容彷彿真的一般。
“哦？太子殿下，可是對老夫之言有何見辭？”
對於這未來儲君，如今開始登朝，相信不少人都已經開始打起了注意。
從今之起，這東宮陣營最穩當，最長遠的站隊。
所以鄭雲河自然知道，如果將來能掌握未來的東宮勢力，將是極好的一筆長遠買賣。
這種時候，自然要趁太子尚且年幼纔是最好的時候。
李承乾目光有些掩飾不住的陰沉，有些一如他拜師唐蘇凡之前的模樣。
只不過一次，是因爲這羣文酸信口雌黃，顛倒黑白到如此地步。
這欺他老師，自然如同欺他！
在這個師爲父綱的時代，對於早已認可了唐蘇凡這個老師的太子殿下，對崔鄭兩家的敵意直接已經拉滿了。
李承乾的身高不足李孝恭的肩膀，只不過那小小的腰背挺得筆直，那雖然稚嫩卻莫名沉穩幾分的聲音傳來。
“本宮見辭不敢，只是覺得鄭愛卿與各位的言辭惹本宮不耐而已！所以有感而發！”
鄭雲河那剛剛還眉目和善的面容頓時有些僵硬。
這是怎麼回事？
這年齡尚淺的太子，爲何突然對他們有莫名的惡意？
是因爲他們？還是隻是因爲年少輕狂？孩童性子而已？
“哦，恕老夫不解，殿下口中之辭是爲何意？”
李承乾轉過頭來，目光一挑。
正面着鄭雲河的目光，那一高一矮的兩人，成了整個朝堂的關注點。
就連李世民，都有些驚愣住，隨之有些尋味的看了過去。
這一次，李承乾小手一擡。
“就是……以吾師之言，汝爲傻*也！”
這一次，李承乾指名道姓，那小手指甚至直接點着鄭雲河的老臉說的。
這一瞬間！
那一字一句，衆人皆聞，聲音穿殿，無人不清。
這下，就算是傻子，也聽得出來這是罵人的話。
一時間，那指着一個鄭家世家家主的小身影，是那樣的顯眼。
那鄭雲河的目光陡然凝固，一剎那的不解後，感受到了四周的目光，隨之那老臉肉眼可見的臉色黑了下來——
一時間，懂這詞是何意思的就有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李世民四人。
上一次聽，還是那次唐蘇凡揍突厥人聽這小子嘴裏痛快嘴說出來的時候。
而如今，拜師唐蘇凡的李承乾，在唐蘇凡這些日子裏優秀的耳濡目染下，這些精闢刁鑽的現代詞彙，早就精通一二——
若是此刻有現代史書可以用來記載，可以這樣寫。
貞觀初年，大唐太子李承乾，學習到了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文明文化……
一時間，李世民四人心中想笑，卻又面色有些微驚。
太子的表現，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時候，程咬金從旁一陣喝笑，彷彿今年從未見過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
“太子，俺老程絕對也是！”
“哈哈，殿下所言不虛啊！！”
“哈哈，傻*，好詞句！好詞句！！”
尉遲恭從旁跟言，笑的痛快似的說道。
雖然秦瓊一衆武將不少人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傻*之辭。
但一時間，一瞬間，一剎那，就懂得了這個辭之精髓。
不由得瞬間想要發笑……
不過身於朝堂之上，不得不忍下而已。
哪兒像程咬金和尉遲恭，笑的那叫一個快活——
那鄭雲河臉色陡轉下！
面色緩緩掩飾不住的陰沉，說道：“太子殿下這可是……在辱罵老夫？”
那聲音更已經沉了兩分——
文臣之中，不少人直接蒙了圈。
今日第一次登朝聽政的太子殿下，這麼剛的嗎？！
竟然直接辱罵當朝二品大夫鄭家家主鄭雲河！
這——
李承乾那陰沉的臉色有些緩解，彷彿撒了一口氣一般。
有些雀躍的放下了手，輕踱了兩步，暼着眼神輕看着鄭雲河，慢慢又補了一刀。
“唉，辱罵談不上，只不過說了些實話罷了！”
“高明！”
隨之，傳來了李世民的一聲沉喝。
這時候，李世民知道，得該自己站出來了。
“父皇，兒臣在！”
李承乾那有些輕鬆的神色連忙一轉，恭敬的轉頭對着李世民。
“你就是如此讀書的？！”
還來不及羣臣奏本，李世民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面帶寒意。
而李承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擡起了頭，直視向了李世民，一臉色倔強。
“回父皇，兒臣不解——”
“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尊孝之德，妄之則無德！伱那東宮一衆太傅，難不成連此都沒有教你？！儘教你些如此辱人之言？！！！”
李世民的一字一句，彷彿對李承乾今日的表現很不滿意。
哪怕對於自家兒子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罵這老東西一句李世民內心也是暗爽得很。
但是，該裝就得裝。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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