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長孫無垢見到了自己從未見過的一副場景——
李承乾坐在案桌旁眉飛色舞的講着，李世民時而沉思，時而皺眉的聽着。
自從李承乾開始一樣樣的講起來後，那孩童的天性彷彿也得到幾分展露。
而李世民也很是難得配合的問上幾句。
得到了自己父皇的捧哏，李承乾講的動力更足了。
巴不得把這兩天從唐蘇凡哪兒聽到的事情全部一股腦的倒豆子般倒出來……
而長孫無垢也早就泡好了茶，坐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着，不作打擾。
但也時不時也會出聲跟問幾句。
直過了一刻鐘李承乾講完之後，李世民方纔喝着茶，點了點頭。
“嗯——看來你在蘇凡哪兒沒有白學，記住，莫要暴露你的身份，好好跟着你老師學，切記警心厲行。”
“是，父皇！”
李承乾有些神色激動的連忙點點頭，但還是要故作沉穩，端着母后送過來的茶直接往嘴裏送。
就被燙了個嘴開花——
“沒燙着吧？”
李承乾咧着嘴滿臉通紅的時候，李世民皺眉的關心問了一句。
卻差點把李承乾問哭了，父皇不應該直接一陣呵斥嗎？
這……
“父……父皇，孩兒沒事，沒事！”
李承乾都有點恍恍惚惚，卻又連忙揮手回道，覺着現在是在做夢一般。
“呵，那就好……”
李世民這纔回過眼神來，想起昨日唐蘇凡說的話。
這才說道：“對了，最近伱每日要去你老師哪兒，東宮幾位太傅又有學業，可曾感到疲累？”
“不累！”
李承乾彷彿在這一刻被打滿了雞血，明明昨天回去還在嘴裏滿是抱怨。
李世民饒有趣味的瞥了一眼，隨即說道：“呵，不累？朕本來欲要讓你先放下東宮那邊的課業，既然你不累，那便罷了……”
李承乾頓時直接傻眼了！
蒙在了原地！
“父……額……父皇……”
這現在說啥都………
李承乾現在心裏欲哭無淚，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直到李承乾的面色好一陣變幻後，李世民方纔緩緩說道。
“好了，還是說正事吧，你東宮那邊的學業可以先停下來了，也不必學得那般緊，不然乏了身子不太好——”
李世民話音剛落，李承乾的小眼睛頓時瞪得溜圓。
就連長孫無垢都是不了置信的望着李世民。
“父……父皇——”
李承乾有點懵然的叫了一聲，卻不知道說什麼。
“這是你老師所說的，畢竟一張一弛纔是長久之道嘛！”
李承乾頓時激動的連忙說道：“謝父皇！”
李承乾甚至現在想去給唐蘇凡磕一個。
嗚嗚嗚~
老師太好了——
李世民眉頭一蹙，裝作嚴肅的說道：“哦？不讀書令你如此高興？”
李承乾這個小可憐頓時又哽咽住了神色哭笑不得。
最後，還是李世民鬆緩了神色，揮了揮手：“行了，東宮那邊的學業朕會吩咐的，自己跟你老師好生學習，莫要怠慢。”
“若是讓朕從你老師哪兒聽到了什麼你懈怠的消息，莫怪朕收拾你了~”
最後，李世民又好好囑咐了一番，李承乾如若夢幻的退了出去。
然後站在殿門前緩了緩，然後連忙吩咐內侍，趕緊出宮，開始今天快樂的混子生活——
而李承乾走後，長孫無垢方纔有些憂慮的問道。
“陛下，爲何突然放鬆了承乾的學業——”
最後，李世民將昨天唐蘇凡的一番話好好的說了一遍後。
長孫無垢方纔鬆緩了秀眉，原來如此。
“原來陛下是在爲承乾做長遠打算啊——”
“是啊，一張一弛方纔有道，承乾現在不必朕當年，他有時間，倒是不急，若是朕當年，唉……”
最後，李世民的一番話變成了追憶額——
……
長安城內。
冬日裏的坊市依舊人來來往，頂着風雪，車馬穿行。
幾輛馬車停在了一個東市客棧的門口。
“父親，到了。”
一個身穿黑袍，臉盤方正的中年人恭敬的在一個馬車側邊恭語。
這時候，在下人的攙扶下，一個頭發花白，眼神微沉的老者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老人身罩黑裘，濃眉之下的細眼藏着敏銳與冷絕。
一行人進了客棧，坐在正堂，裏面的小廝便是一陣招待。
“方宇，此次來到長安，務必好好表現，爭取在族會上一展風采，這樣才能讓族老提攜你一番——”
這時候，老者對着旁邊一個俊郎的青年說道。
青年臉色恭敬的笑着說道：“爺爺的話我記住了，方宇讀書數年，爲的就是志仕爲民——”
老者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羣衣着華貴的人交談間，一個身材嬌小，身穿蘭花裙，眼神柔柔，有些失神的撐着臉，望着不知道什麼地方。
“馨兒——”
“馨兒……”
“馨兒妹妹，爺爺喚你呢！”
這時候，一邊的王方宇臉色嚴肅的對着走神的姑娘問話。
王馨月蒙然回過神來，連忙面向自己爺爺。
“爺爺，怎麼了？”
“記住，此次去見鄭家那郎君，記得好好穿扮一番，不能失了我族風範——”
王馨月眉頭一皺，只有裝作無礙的說道。
“好的爺爺，馨兒知道了……”
“你要切記…………”
隨後那老者細心的說了好一會兒，那姑娘直到聽到有些失神方纔結束。
最後，王馨月告禮說是走走，方纔脫離了一羣人的口舌。
隨行的侍女問道：“娘子，怎麼了嘛？”
王馨月走在長安的街頭，望着長安的繁華，眉頭緊蹙。
“哦，沒什麼，或許路上乏了些吧……”
王馨月隨口的答應着，但臉上的神色卻沒有鬆緩半分。
“難不成，娘子對那見的鄭家朗不滿意不成？”
“我……也不知……”
王馨月伸出了雪白的小手，接下了一片雪花，雪白頓時化成了晶瑩。
“你說，我們女子真的便如同這雪花一般，到了時候，便必須化了嘛？”
“娘子，你說的，婢女不懂……”
王馨月的神色慢慢回過神來，突然說道。
“對了，小五，你還記得蘇凡表弟嗎？”
“蘇凡少爺？！”
“是啊，他好像當年跟着大伯他們，來到了長安吧……”
“是的娘子，只不過已經多久沒有消息了，也不知道當初蘇凡少爺怎麼樣了？”
王馨月眼神柔切的說道：“唉，是啊，已經多少年了呢，如今我都已經到了嫁爲人婦的時候了……”
身旁的侍女見狀如此，隨後趕緊說道：“娘子，我可是聽聞了，長安那個才名滿天的小詩仙便在長安東市？小姐事後，可以找找這位‘小詩仙’交流詩詞呀！”
王馨月柔柔說道：“不必了，這小詩仙的詩詞我確實喜歡，上次玉英姐姐帶給我不少那小詩仙的詩詞，但還是不要去打擾人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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