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
唐蘇凡有點傻眼，望着三兩馬伕往裏面搬的搬，擡的擡。
這啥條件啊？老李這兒子的拜師禮給這麼多~
老公雞拔毛了啊——
但殊不知，昨晚李世民還在甘露殿看着這一箱箱給唐蘇凡的拜師禮捂着心眼子直髮疼。
就這麼送給那個臭小子了……
嗚嗚嗚！
李世民心裏苦啊╥﹏╥……
長孫無垢笑如婉玉：“唉，蘇凡，二郎家順德遵祖，拜師之禮都是按照規矩來的，少了不符合規矩，你呀，收下便是~”
這七箱二十一櫃的東西，大多都是宮裏上好的瓷器絲綢，玉器字畫等物。
雖說現在看着豪氣大方，但長孫無垢這個後宮之主那也是在皇宮之中好好搜刮了一番方纔湊齊這些。
甚至還把李世民御書房中珍藏的勾玉墨盤都給踅摸了過來才湊齊了字書中的文房四寶。
讓得李世民現在還在心疼~
但又不得不如此，太子拜師，代表着的是皇家顏面，豈能是小事，也必須按照規矩來。
就算湊不齊，那也得想辦法不是？
別說皇家，說個趣兒言子，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不是——
難怪後世培育機構這麼賺錢，這生意，愣是要得~
唐蘇凡很是舒服的看着往裏面搬的東西，嗯，老李這回，做事兒靠譜兒~
這乾脆以後要是專門去收幾個王公貴族的孩子當弟子，是不是給的更多？
唐蘇凡甚至萌生了投身古代教培行業的高尚想法，拜師禮不拜師禮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當園丁了~
是的，沒錯——
拜師禮一時間放不下，直接橫在了院裏。
外面天寒地凍，唐蘇凡也把長孫無垢引進了客廳。
客廳早就被老王叔送來了暖爐，暖哄哄的。
“蘇凡，你這屋子，爲何如此溫暖？”
剛進客廳，長孫無垢就新奇的發現，這屋子簡直不像是冬天的屋子一樣，暖和宜人。
“姐你看，有哪個爐子在，裏面燒的煤炭，這冬天裏只要煤炭不斷，就可以一直暖和——”
唐蘇凡指了指客廳角落豎着的排煙暖爐，唐蘇凡怕冷，乾脆直接弄了兩個。
“伱這可真是好物，這冬天裏，這樣還真是暖和得很呢——”
長孫無垢一邊笑着驚奇打量，一邊脫下了最外面的襖裘。
“對了姐，你家裏應該還沒有吧，今兒趁着你帶了這些馬車來，我庫房還有兩個，對了，老王叔哪兒還有多的一個，等會我一同盤過來，你回去的時候一同帶回去。”
“你有氣疾，平日裏注意點兒，可不能受了清寒，等會兒那炭我也給你裝上幾馬車，等會你讓個下人跟我看看，我教他，這玩意兒好使簡單。”
唐蘇凡一邊逗弄着懷裏的長樂公主，一邊對長孫無垢說道。
長孫無垢心頭一暖，蘇凡還惦記着她的氣疾呢。
“那行，此物那姐姐就不跟你客氣了，這大冬天裏，剛好二郎平日裏坐在書房裏凍人的很，這下好了，二郎也不用擔心這個了——”
皇宮之中，哪個殿內一到冬天不都是凍得麻手麻腳。
而且宮殿空間龐大，積溫能力差。
這大冬天裏，也只有靠火盆取暖。
可這個時年，木炭昂貴，後宮爲了節省開支，李世民辦公的御書房和承慶殿都是沒有支火盆。
也只有長孫無垢的殿內，李世民一直擔心她的氣疾，哪怕長孫無垢再怎麼推卻，李世民也一直堅持。
可有時候吧，這火盆支多了煙氣又大，李世民也一直是頭疼的很。
現在哪怕晚上都是要多加兩牀裘被才能睡得着。
所以這冬天裏的皇宮，確實難過的很。
有了這個，確實好上太多。
唐蘇凡揮了揮手：“害，跟我客氣啥，對了，額……給柔兒房間弄上一個，這大冬天裏的……”
這自家未來媳婦兒可不得自己關心嘛——
“好好好，柔兒哪兒等我回去就安排。”
長孫無垢打趣一笑，那目光看得唐蘇凡一陣臉紅，害，擔心自家媳婦兒受寒嘛，不寒磣。
蘇凡也是有心了，至少這下回去二郎那面色也不會再那麼肉疼了。
閒聊幾句，便到了正事兒。
長孫無垢帶來的一個老夫子主持着拜師禮。
可這時候，李承乾實在憋不住了。
讓他拜一個大他不過幾歲，除了長得比本太子好看那麼一絲以外，看起來跟個鄉野之民無半點差別。
本太子怎能拜他爲師？
那不是一輩子都要背上一個恥辱的光環——
昂着臉色，直接說道：“阿孃，我不想拜他爲師——”
今年李承乾不過十一歲，哪兒能考慮到其他，見馬上木已成舟，便直接說了出來。
長孫無垢直接臉色一黑，第一次想給自己這笨蛋兒子一腳。
仙門弟子都不配當你老師，你要上天不成？
你知道老孃爲了給你拜師，後宮都搜刮了一圈嗎？
你小子現在給我尥蹶子。
長孫無垢當即眉間一皺的喝道：“高明？！”
李承乾頓時慫了些，縮了縮脖子。
不過眼裏的倔強仍然看着唐蘇凡。
“唉姐，不要動氣——”
見長孫無垢有動氣的跡象，唐蘇凡連忙拉住了。
“放心姐，我來……”
隨即唐蘇凡眼神打趣的看着這個一身華貴的小少年。
“你叫什麼名字？”
唐蘇凡揹着手，慢悠悠的問道。
“李高明！”
李承乾之前就被交代過，出門只得以字爲名。
高明這個太子的字，天下知之者甚少，哪怕後世也沒幾個知道。
“怎麼？這麼抗拒拜我爲師？”
見一旁的長孫無垢臉色鬆緩了點，李承乾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哼，不知你有何本事，教的了我？我之前的老師都是大儒大夫，憑你，你能教的了我？”
唐蘇凡嘴角一揚：“那些大儒大夫教得的，我教得，那些大儒大夫交不得的，我也教得~”
“這樣吧，你若作對我隨意出的一道題，那便可以不拜我爲師，我保證，你阿孃和父親哪兒，也不會爲難你半分~”
長孫無垢聽言，也是安穩的坐下了。
就讓蘇凡收拾這小子吧，老孃等他回去再罵他。
李承乾眼神一亮：“這可是你說的！”
“沒錯，我說的~”
“那好，你且出題，四書五經，雜論國談尚且你出！”
李承乾自信的挺直了小胸膛。
太子之位，讓他從五歲開始便讀書，四書五經已經尚只八九，在這個年紀，可以說是學識過人了。
唐蘇凡眼光一斜：“四書五經？那玩意兒有什麼好出題的……”
“溫伯，去我書房，讓崇義把昨天的作業拿來~”
隨即唐蘇凡吩咐了一聲一旁候着的溫伯，讓他去書房取題。
唐蘇凡再撇了一眼這一臉驕傲的熊孩子，這老李的教育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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