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仲府到唯山府,它的地勢由低到高的,而路程又讓我們覺得沒有這一路上沒有上坡,感覺不到自己正向着懸崖進發。
唯山有四個入口,前後兩扇門,跟左右一條河。
西北方向是第一道城門,正西渡江是第一江上城門。
無論是寧兩兄弟,還是母女三人、師徒二人,他們走的都是第一道城門而非江上城門。
而這,只因從上層去下層容易,從下層去上層很難,而密道通向的恰好又是中間層,據知,後聯團監牢在中上層那一部分。
在最亂的層級很容易就迷路了,人雖然不多,可錯中複雜的路有很多。
二人昨晚找到了客棧,簡單休息連帶觀察了一整天。
又到了黃昏,終於有了目的地。
峽谷的自然洞穴之中,在各種藥材混在一起的香料催促之下,昆蟲不敢靠近的房間,緊貼過道,白天就算捂着耳朵也能聽到外面走動聲響,早晨還沒睡醒就被吵醒也是常有的事,只有晚上會安靜一些。
房裏有兩張小牀,分別在窗戶兩邊的角落裏,中間還有一張桌子。是一間非常簡易,價格便宜的屋。
位置顯著,環境極差,可兄弟二人偏偏選了這間。
別看它位置吵鬧,但它能聽到看到很多不爲人知的事物,時常有人靠在窗外聊一些祕密,而且這扇窗戶的視野也很大,能看的東西有很多,可謂潛伏之人聖地。
經過一天的觀察,後聯團監牢的入口看似什麼人都能進,但其實進去後不合格的會從另一個門出來,他們的僞裝是礦工。
“你調查這麼久?都不知道該如何進去嗎?”文桓坐在牀上,滿臉質疑的看着他。
“因爲之前沒和後聯團監牢發生過沖突和交涉。”他瞪了文桓一眼,好像什麼自己都知道似的,他正擦着自己的佩劍。
“就是說你每次來這兒,從未在意過監牢,一直跟別的殺手打。”文桓根據此話往下分析。“那你想想,在這的後聯團即使任務再不同,兩者之間也會有交集,也會有接觸。”
“嗯……”他皺緊眉頭,回憶起自己以前在唯山府對付的後聯團人。
文桓此時看到了讓他習慣的,並沒有在意的一件事,也是最容易忽略但最能證明兄長還愛雲媛的事物,那就是兄長手裏的劍。
這把劍是雲媛親手設計,仿造風起手裏那把劍而鑄的佩劍。
雲媛此時手裏的劍也是這把。
若兄長真的放下了,找不到別的更好的劍用的這把,理解。但天下好劍有的是,他卻不換,寧可冒着武器壓制也從未換過。
可見蘇桓對雲媛還是很放不下,這些年,一直都拿在手裏。
“我知道了!”他靈機一動瞪大了雙眼。
“你個笨蛋!”他彈了文桓的腦門一下。“他們是一夥的,進監牢直接就進了,也不用什麼暗號,我那知道他們有何交集!”
蘇桓被氣到,一個瞥眼,瞪得文桓陰影重現,宛若以前。
但思來想去,好像是這個道理。
人家自己人進去直接就能進了,一座城的多少見過,無需暗號。
他一籌莫展,毫無頭緒,拿着後聯團監牢卻不知道怎麼進去的線索,惆悵無比。
“哎?”文桓突然想到。
“我不就是後聯團仲府團主?還是何文彧聯主親自任命的?”
“我只要亮明身份,不就可以進去了嗎?”
他說完,尷尬的張着嘴,不停的眨着眼睛,在看到兄長滿臉疑惑而無奈的表情後,他默默地低下了頭,抱歉自己沒早想到這一點。
於是,在浪費了一天的時間後,二人離開了客棧。
去了後聯團監牢。
加固的棧道,拖着一間間房屋,使其安穩,使其穩固的矗立,牢固的坐落於山澗。
以前走在這些懸空的,只有幾個支點的橋樑上、棧道上時,會有咯吱咯吱的聲響,這是不牢固的、是檢測安不安全的聲。
經過數年的測試與犧牲,如今的唯山棧道和橋樑,是全大夏原木料技術最頂級做的最牢固的木匠手藝,每一個木匠經過官府專人測試,確定他拿了錢就能修好,不濫竽充數。
這些木匠也將自己的手藝正傳授給徒弟們。
至今已有三代了,唯山府在這些匠人的作用下日益強大,房屋超過了半百間以上,橋樑與棧道有上千座,每一個都非常穩固,即使重腳踩踏也不會塌陷掉落。
雖說木匠手藝到了這地步,可還是有很多人願意住在山洞裏,花那些錢買香料,也不住外面的屋子,走也只走緊貼牆壁的棧道,橋樑少有。
哪怕現在,有人看到文桓蘇桓要不緊張的走在橋上時,還會驚歎,這倆人膽子很大!
“他們就是在這進去,不是後聯團的會從那邊出來。”
“那!”
蘇桓指了指二人左邊,隔着三座橋依稀透過中間的牌坊,看到了那建在洞口的大門。
“哥!你確定他們裏面沒人聽說過你嗎?就你這形象,跟傳言的一樣,被發現咋辦?”文桓之前就說過,可蘇桓並沒在意。
“這不就去整?”
二人來到橋頭,後聯團監牢礦洞入口就在正前方,然而他卻去右邊,找了個專門整理梳妝的地方,給自己打扮了一下。
只是將頭髮背過去,鬍子休整得整齊性感了不少,很立正。
而這,也將他的臉露了出來,由於頭髮的原因皮膚還是那麼白,只是多了些皺紋。
可依然能感受到他的俊郎,年紀大了就是魅力大叔,小點是俊男。
依然比弟弟英俊,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整理完,就連店裏給他梳整的小姑娘都愛上了,盯着寧蘇桓的面孔目不轉睛。
這下可算是行了,能作爲團主的護衛一起去了。
來到門口後,有人攔住他們。
看門的覺得二人奇形怪狀,雖說個個身材高大,相貌俊郎,可配着武器就很奇怪。
“江湖中人,還是別挖礦了。”
“好好練武!”
這個成員很有禮貌,讓兄弟二人另眼相看,這拒絕理由很聰明,一看就知道是老手了。
只見文桓掏出一個信物,是何文彧欽定團主後,必須交於的證明團主的一塊令牌。
“我是仲府團主!”文桓附耳,悄悄摸摸的說。“聯主正在趕來,讓我先來探探,以免再出現仲府情況,這是我的護衛,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