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他有些意外,本來不想搭理簡單應付便是,可卻扭頭道:“沒看出來,妹妹你竟有如此野心?”
趙氏當即就笑了,還是那種被看穿卻不隱藏的詭異之笑。
“哎,我那有,不過是擔心我家酒莊的將來。”她望着自己家的方向,得意洋洋的。
“這兩位掌櫃都駕鶴西去了,這執掌大權的重擔落在我身上,之後的路我也要負責,我壓力很大啊!”趙氏雙手攤開表示自己的艱難。
“你男人是老二,要接任也是老大夫人接任,關你何事?”何文彧倚着門,雙手交叉抱胸。
“哼哼!不一定!”趙氏哼的一聲。
“反正你們家的事我不管。”何文彧向大門口走去,“你是要當一家之主也好掌櫃也罷,承平奪回後跟不跟我倆一起去漠瓦蘇,我也不管,現在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殺了那羣傷害風起的漠瓦蘇人!”
說罷,他離開了這處院子。
獨自一人來到街上,還蒙上了面,偷偷摸摸的在城中環繞,在衚衕之間穿梭。
饒了幾圈,他在一條衚衕外左顧右盼,確認無誤,踏進這條衚衕,直接走到一戶人家門口推門而入。
“聯主?”院內正在耕地的一人驚訝道。
路過的人無一不口出尊稱,並在他停下之時鞠躬,異口同聲喊出聯主。
房內共六個人,兩女四男,個個都是比肩戰士的高手。
“去,將承平府全城咱們的人召集到此!有要事當先!”一聲令下,四個人分頭去通知。
半個時辰後。
他坐在房內的一把椅子上,兩位女手下兩邊戰,其餘人站在面前。
他們都是來自夏原的人,身懷絕技,有着宏偉抱負。
有的甚至沒見過何文彧,只是聽說是一個很厲害的人。聯主無比高大,心地善良,爲人處世極其高超,從不打罵手下,有功必賞有錯必罰。
今日一見,只是靜靜的他,還沒什麼特別的。
“後聯團的將士們!”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也是第一次以此稱謂稱呼你們,因爲此次事件過後,你們可能不再是後聯團……而是承平府的英雄。”
此話一出,所有人爲之一振,都在琢磨究竟要發生何事。
就連原本的這六人也不知道,他們同樣好奇。
“現在漠瓦蘇人在承平對我們的百姓橫行霸道,燒殺搶掠,這一度!令我十分氣憤!”他着重音強調着,讓大家知道此事的嚴重。
“前幾日他們軍中的暴.亂,不瞞各位說,是我和一位女俠所做的。”
“不久後,咱夏原的大軍就會來奪回承平府。”
“你們在承平這些年,也算是混到了面熟,到時你們也參戰,在城裏以江湖義士的名義和身份攻下四城門,只要別說後聯團一個字,你們之中活着的就能升官發財,入駐爲朝廷的官員,享受榮華富貴,不用再揹負我師父這個舊聯團的束縛。”
“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他左右徘徊的腳步緩緩停下,站在中央看着各位。
所有人都很詫異,不敢相信眼前聯主說的話,也不敢相信自己即將擺脫舊聯團臭名。
“那你呢?聯主?”一個膽子很大的人問道。
“我?”何文彧笑着,“我還有更大的事做。”
“那……我們要繼續追隨聯主!”此人說完,引起隨聲附和,可他非常不滿意。
“都給我閉嘴!”他大喊一聲。
“離開後聯團才應該是你們要走的路。到時承平的錢,你們平分,記得給這場戰鬥中戰死的兄弟安家費。”說罷,他挑了幾人離開了。
臨走時還說他會攻北門,等外面戰鬥響起時再打,而剩下的隨機分配,行動很積極。
晌午過後。
微弱的光照在他們倚着的牆面上,緩和的溫度滋潤着他們各式的皮膚,有的粗糙有的稚嫩。
院子裏的四個男人都在這,再加上另外三人,八個人攻一座城門。
他們之中沒有跟何文彧太熟的,只有在故事中聽說,然後極其崇拜的,或是純屬下。
在故事中,何文彧繼承了師父的遺址聯團,可他心底向善,不願讓這些人揹負聯團因他師父創下的造反罵名,於是一生不娶妻生子,四處遊歷只爲找到適合那些人的身份,找機會讓其脫離苦海。
可他又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師父對他有恩,恩重如山,如再造爹孃,所以即便師父對手下不好又自私,他也要爲師父報仇。
就此人格,豈有不服之理,因此手下很忠誠。
包括承平的手下,心想終於輪到我們擺脫罪惡的身份了,所以在此戰,他們非常積極。
但至於這故事是不是真的,也只有何文彧知道。
“聯主!”
“我們怎麼打?”
離他最近的手下望着城門,看到守城士兵有十四個人,都穿着盔甲,檢查來往的百姓。他們持有佩劍和長戟,高處還有弓箭手。
城門自古以來乃易守難攻,何況甕城表面的兵和暗地的兵相差甚遠,說不定就從哪冒出一百個。
“不慌,我們從低下往上攻,圍着甕城城牆殺,我們地勢佔優,殺完直接把城門打開。”
“別怕,打仗,傷亡在所難免。”
何文彧說完,外面響起了軍隊集結的聲音。
果然不出所料,漠瓦蘇的人都穿着狼狽不堪,而且人數還少了很多,因爲沒盔甲沒糧食,人心渙散,士氣低落,無心戰鬥。
反觀嬌墨帶領的人,早在前一天穿好了盔甲,配好了武器,個個喫得飽飽的,狀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漠瓦蘇人必敗無疑。
打仗的聲音令在臥房裏的風起很擔心,很想出去跟他們一起並肩作戰。
只可惜一起制定的計劃自己只能在屋裏待着。
何文彧此時帶人攻打城門。
他負責的城門正好是夏原部隊來的方向,所以此道城門至關重要。
他帶人攻下城門,把門關上,讓撤退的漠瓦蘇士兵無路可退。等夏原戰士殺光他們以後,何文彧下令打開城門讓夏原戰士進城。
他們前往敵軍陣營,而這也就標誌着這場戰鬥已經勝利了。
四城門也順利拿下,敵軍繼任的將領也被砍下頭顱,承平府就此回到了夏原的手裏。
“外面怎樣了?”風起站在門口的臺階上,望着頭頂清朗,北邊卻戰火紛飛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