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是南宮二小姐喜歡的你!”
孫湘姚坐在孫子逸對面,擔在桌上拖着下巴,一副認真聽故事的樣子望着孫子逸。
這姐弟倆聊了一個晚上,都再說各自這些年的經歷和事。
有哭有鬧,有悲有情,有生氣有開心,不過最後都和藹化解。
二人只有在丑時睡了一會,到現在還沒聊完。
就像是說書一樣,下集得等到下次徹夜長談之時了。
清早,子逸給姐姐做了飯,僅僅是早上就做了一大桌子,三菜一湯,而且雞湯。
茶也是南宮府在央寰城最好的,水更是天然井水,甘甜、爽口、美味。
即使孫湘姚表面上沒有流淚,那她在喂子逸喫菜時內心早已淚流滿面,外表笑意麪對。
“我弟就是能!能讓六大才女之一的南宮風凰喜歡!”
“我真是太驕傲了!爲你高興!”她不停的衝着子逸點頭又點頭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按理說,應該是我先喜歡她。”子逸側頭洋溢,袒露心笑,“畢竟,二小姐人見人愛,哪有男人不動心?只是……”
“只是我弟弟他……人高馬大……面如冠玉……體如勁柳……身長六尺五寸,少女心中的美男!”
子逸還沒說完,孫湘姚就插嘴,說出了她心中的話,這也是她心中對弟弟的印象。
子逸自然是高興,可還是覺得這描述有些過。
可姐姐開心,他也就沒多反駁。
二人繼續喫飯。
兩刻鐘後。
姐弟倆一起洗碗刷盤子。
孫湘姚轉頭看向正在洗碗的弟弟,眼神是那麼有情有愛,並在內心道:“這是我這個髒女人十年來,最開心的一個晚上。”
“可奈何……”
她心中語還沒完,弟弟就投射來那麼有愛的眼神。
讓她瞬間忘了後面想的事兒,突然賤起洗碗水花,很弟弟玩兒了起來,直到洗碗結束。
“對了!”孫湘姚忽然停下。
“你有她的畫像嗎?”她睜大雙眼,滿眼期盼着問。
“有啊!”子逸瞬時回答。
他帶着姐姐來到了他藏風凰畫像的小匣子前。
裏面還真有一幅風凰的畫像。
“這是我很早以前買下來的,只爲能看到她。”
“早些時候我還掛在牆上,可自從二小姐知道了我的住處,我就摘下來了,不敢了。”
孫湘姚戳了下他的腦門,搶過畫像一頓欣賞。
“你傻啊?要是早讓她看見,她早就是你的了。”她抿着嘴嘆息着,對弟弟感到無奈。
“姐!”子逸也忽然叫道,非常認真。
“我有個不情之請!”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姐姐。
“弟弟但說無妨,我已經走出來了。”
聽到姐姐的話後,他放心了,當即毫無醞釀,道:“我想帶你……去看看爹孃的墳。”
“好!”孫湘姚瞬間答應。
“不是,姐,我說帶你去爹孃的墳看一看啊!”他確認道。
“我說!好!”孫湘姚瞪了他一眼。
“行!多謝姐!”他看了看窗外,“正好這天兒合適,南宮大人得午時才能,我們這就去。”
孫湘姚先放下了畫像,戀戀不捨的,接着跟弟弟出了門。
她之前的生意都聚集在她所在的縣區,而此時所在爲良佳縣城,沒人認識她。
她可以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從西門出城前往爹孃的墓。
就在城外的一座山上,哪裏曾有他們家的地,不過已經賣了,但墳一直都在。
路程三公里。
姐弟倆穿着厚厚的衣裳,走向高山間迎雪掃墓!
他家還算富裕,至少沒那麼窮,一般人家都沒墓碑,甚至,連像樣的棺材都沒有。
他爹孃不僅配了上好的木棺材,裏面還有些值錢的首飾,夫妻倆合葬在自家土地。
【左至右,父孫公祁,母孫曹氏;二人名下方大字——之墓。】
簡簡單單,言簡意賅,也是最普通的墓碑寫作。
子逸解釋道:“正是因我得知你被送走一事,纔不願加慈和善,這對你對我都不友好。”
孫湘姚聽後,非常感激,弟弟是真的在乎自己。
她站在墓前,看着弟弟淚流滿面,她的心很痛。
一直在糾結什麼,又不得而知。
一片莫大的雪地,突出這座墳,一層一層的新雪正在覆蓋,香的煙也顯得格外明顯。
“爹,娘,看到了?”子逸的語氣帶着些許嘲諷,但其中對爹孃的悲傷,也依然存在。
“這是你們在我小時候送走的姐姐!你們造的孽!”他咬牙切齒,充滿了對此行爲的恨。
“兒已勸回,將用一生替你們償還。”
“無論大姐今後拿我出氣,甚至是殺我報此仇,我也無怨無悔,只因你們是我爹孃。”
他的目光是那麼的堅定,他的語言充滿了信念,他的舉止足了將來,他的表情奠定了諾言!
看着爹孃的墳墓,他又愛又恨,無論姐姐是否在身邊,以至於之前每次來也是如此。
說了這麼多他跪下磕了三個頭。
“姐,你想說點什麼。”
“說吧!”
他退到姐姐的身後,讓姐姐上前。
孫湘姚滿眼怒火,這十年來的恨一股涌上心頭。
“我還沒聽說過,有哪個爹孃把自己女兒變成骯髒的賤人的。”她撕心裂肺,咬牙切齒。
“我被人家夫人打過,被人家妾打過,變成過……過街老鼠,被人扔雞蛋菜葉!”
“還好,一直照顧我的姐姐,中途跟我一起分憂。”
“現在,我已不怕別人說起這些,那是我的驕傲。”
“這都是拜你們所賜!”她擦了擦充實着恐懼的眼淚。
“我弟……”她啥也沒說。
“我只想說,你二位死的太早了!”
她回到了弟弟身邊,還在爲那天夜裏的噩夢感到恐懼,一想起來就渾身不舒服。
此刻,她就連眨眼都帶着濃厚的畏懼恐慌。
子逸摟住了她,讓她大哭一場。
看得差不多了,紙燒的也不少,香燃盡後,二人下山。
下山的途中,孫湘姚還是一直糾結着看着子逸,特別是體現在眼神中的糾結無比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