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下葬時間和其他事物都已通知下去了。”他語氣很難過,但說完好像還有什麼事要說,可陷入了深思。
“母后會參加嗎?”他扭頭問。
“不會。”奕雪冷沉沉的一句,讓皇上點了點頭。
“也是,母后不能拋頭露面。”他每說一句話,就會嘆一口氣,非常哀傷。
奕雪喫着,她並沒有注意皇上的眼神和表情。
皇上喜歡母親能看出來,然後問自己。
“母后,要通知我皇姐來嗎?”他請示着奕雪,而奕雪也因這句話而停止。
奕雪放下碗筷,仰頭思忖一會。
“哈,哪有爹死了,兒女不來弔孝的,即便不能暴露身份也要讓她來。”
“我這就寫報喪信,你叫個貴嬪來陪你吧。”
奕雪起身走了,皇上還真就叫來了一個美人陪他,可他哪有那個心思,只不過是爲了讓外界的人看看罷了,皇上哪有不讓美女陪的呢。
說來也奇怪了,他的父親,也就是前任皇帝,只跟奕雪生過三個孩子。
在位這幾十年,他沒跟後宮一位女子有染過,對奕雪專情如雎鳩眷侶,即便互相鬧誤會二十多年,他也一直堅守曾經以凡人的身份跟奕雪成親時立下的誓言。二人共產下兩女一子,子就是如今皇上。
可能是繼承了他的良好基因,這個兒子的後宮竟然也僅此只有一位他自己真心愛上的,其他的他一概不寵,甚至有的還放歸家鄉封賞。
年近四十,他與皇后共產下兩子兩女。哪怕皇后勸他寵幸一下後宮的美人,他也不幹。還說:“古往今來,那個皇帝不是因爲子多而事多?傳宗接代朕依然完成,何需那麼多女人?統統都給朕放歸!”
導致現在後宮只有三四個美人,和戚洺宮的風起,先祖建立的後宮如此冷清。
得名此皇帝如此專情,很多美人心甘情願而來,但都被一一放歸。
奕雪在書房寫信,寫到自己的女兒時,她是那麼寵愛,年老的面孔讓她更加慈祥。她並沒有以自己的口吻寫信,而是以哥哥的口吻寫。
不止一封,還有一封寫給另一個女兒。
兩匹快馬,前往不同的地方,出發了。
……
風起還在跟周千遷喫飯,還喝酒。
“你知道嗎?”風起神智迷離,意識恍惚,動作浮誇,說話毫無拘束。
“我跟鄴郎先是經歷了三年不可見人的情,分分合合,一直不敢坦白,起初我總以爲鄴郎是爲了我的身子,家有妻子,纔不敢坦白的。”
“可每當我提及要和他紅蜂入蕊之時,他卻說先等等,瞬時我就陷入了他那迷人的人格之中無法自拔。”
“三年已到,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才知道,原來是我娘從中阻隔我倆。”
“說什麼我必須得招婿。我有兩個妹妹、一個兄長,和三個弟弟,讓我招婿。”她迷迷糊糊的抓住周千遷的胳膊,惡狠狠的盯着。
“你說,荒唐嗎?”
“但有情人終成眷屬,我跟我的鄴郎還是立下了婚約,等我回去,我就跟他成親。”
“告訴你!”她用另一隻手指着周千遷。
“沒人能從我手裏奪走我的鄴郎。”
“也沒人能從他手裏奪走他的娘子!我!我!我!”
周千遷聽着風起的醉話,他有那麼點傷心,可他非常崇拜風起如此堅貞不移的心。
“要是那個人是我多好。”他悄聲喃喃自語,而就在這時,風起又喝了兩大碗酒。
“我聽到了!”風起迷迷糊糊的下坐,走到他面前。
周千遷攙着她的胳膊,不讓她倒了,非常心疼此時醉醺醺的風起。
“我知道我欠你一條命,可我不能以身相許。”
“我有相公,聽到了嗎?”風起的語氣突然強硬起來,警告着周千遷別胡來。
“若你喜歡我到了一定境界……”她欲言又止。
“算了,來就來吧。”她的眉頭依然很糾結,很緊張。
“反正我明天什麼都忘了,一命之恩,我……拼了!”她突然親向周千遷的嘴。
可週千遷卻推開她,罵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這一吻,就當報恩了,咱倆互不相欠。”
“以後還是肺腑之交。”
他把風起抱到了牀上,衣服都沒脫就讓風起睡覺,而他替風起寫完了信後面的內容。
“願你明日忘掉這一切。”他關上風起閨房的門,自己在廳堂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