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書房的周直衛使,在風起離開後,他仔細的看着門口斟酌着,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他微微點下頭,起身轉身,將椅子推進卓內。
不發一聲,消無聲息。
他身後是一個大書架,從中間拼一起,只見他徒手插進書架中間的縫隙,依靠蠻力扒開了書架,眼前出現一道門,一扇建在全是木屋木牆之間的石門,右手邊有一個凹槽,把手伸進去,又用蠻里拉開了。
走進去後,從裏面先把書架合起來,然後把打開的那一扇石門關上。
多麼標準的一個設計,雖然不是靠機關啓動,但也有一種自傲的神祕感,讓人看了就會覺得:這纔是一位身居高貴的皇宮官員該有的。
這種級別的任務,沒有密室?如何在宮裏混!
在關上門的那一刻,黑暗降臨,伸手不見五指,無光幾乎寸步難行,周直衛使點燃了一根火把,卻發現還只是一條向下的通道而已。
除了手中的火把,沒有任何光,下樓梯都要小心翼翼,若不慎滾落,迎接他的將會是堅硬的石頭樓梯,也不知何時能滾落到終點了。
進來這裏,必須自身攜帶火把,裏面不會提供,雖說開關門沒機關,但爲了隱患,周直衛使還設計了一個踏板,走進來的時候需要邁大步,若正常邁步就會踩到踏板,然後石門和書架就會被緊鎖。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能筆直向前的地方了,走過筆直的通道後,又來到了一處有很多岔路的地方,他毫不猶豫的走向最左邊的,再經過幾處歪道後,他可算是從這暗無天日的密道里看到了光。
就彷彿一直被堵住洞口的螞蟻,再次看到陽光一般,迫不及待的向着光芒狂奔,身後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驅使着自己,如果不盡快出去,就會被奪走靈魂,死在這裏,一雙黑暗中的手向自己後背靠攏。
就當自己以爲逃出洞穴的時候,這是一間房間罷了,一間地下的房間。
跟普通臥房一樣大,坐落於皇宮外一片翠綠的小樹林下,另一邊出口則是直接通向不遠處的懸崖瀑布,是水簾洞,因此無人發現。
從這就可以聽到瀑布細微的流淌聲音,嘩嘩的,跟暴風雨一樣強硬。
這個房間非常神奇,一般是石頭所制,一般是木頭所制,既不塌陷,也不鬆軟。
石頭的形狀正好是一張桌子和四個石墩椅,還有左右後面間隔四米的圍牆。
而前面則是用木頭固定住的土壤了,隧道也是用木頭固定住的土壤。
當初周直衛使和其餘三人打通密道時,竟然巧妙的發現了被埋葬的古老密室,於是將此密室重見天日,和自己的書房連在一起。
可隨時出宮,跟自己的組織見面,計劃偉大的未來。
走進房間,他看到兩個人,正在桌前說話。
“就不怕再次塌陷,被埋了?”他來到二人面前,以朋友的口氣道。
“倆傻子。”他給自己倒了杯水。
“記住了,以後除了約定的時辰,別來這,不安全。”他喝水時眼神警示着二人。
這兩個人跟周千遷年齡相仿,都是比較小的刺客,面相體態均一般。
“伯兄!今日有何吩咐?”看起來比較小,臉頰很白皙的那位小弟問道。
周直衛使嘆了口氣,就當二人覺得伯兄今日心情極差時,然而他卻漸漸地笑了出來,咧着嘴低頭悶笑,弄得小弟們毛骨悚然,不敢直視。
甚至看起來比較大,臉龐有些農戶人家氣質,穿着灰色麻布乞丐着裝的老哥,他都有不祥的預感,論經驗和經歷,他懂得比小弟更多。
“伯兄,你可別這樣笑,有話直說吧。”
這老哥的氣質,有一種時刻處於極其勞累的狀態。他說話時眼角下垂,眼神看起來很累,還帶着蔑視,語氣低沉,相貌被頭髮遮擋住。
“是有任務,還是有好消息。”他問。
周直衛使從低頭悶笑,變成了仰頭開懷大笑,聲音傳遍了整個山洞。
“遇到一得力幫手,出身名門,卻毫無主見,傻乎乎的任由我操控。”
“這不,京城府尹的金捕頭和禪堂那老頭子不正查我們?”
“我讓那丫頭去殺了他們,剷除後患。”
“反正,那醫館和金捕頭是自願爲之,未經皇上和府尹之手就查案,死了也是白死。”周直衛使從坐上起來手背後,在二人面前走。
他非常滿意風起的出現,原本自己的人在宮裏就少,而且因爲隱藏身份都比較忙。恰好,這時來了一個以任務爲重,特忠心的高手。
他正愁沒人除掉自己的對手和敵人呢,比如今日風起和周千遷殺的餐館一家,就是被他陷害到那日行動的後患之中,他身後的好幾十人爲他趟路,
“你們幾個,把我們在京城的聚點和證據,偷偷的陷害給金捕頭和禪堂老頭。”
“讓他們倆活不過後天,等這件事做完了,你們把那丫頭也給殺了。”
“是,大人。”老哥和小弟異口同聲,拱手應答。
隨後,他朝原路返回,而兩個手下從瀑布離開,二人拿着風起的畫像。
話中的風起朱脣粉面,雙眸殺氣沖沖,模樣美若天仙,披風和氣質堪比大將軍。這是市面上盜賣的畫,中副南宮府後倆千金均有畫像。
不過南宮府和名士比,名氣稍顯遜色,不過還是揚名在外,略有門面。
至少見過聽過的都知道南宮氏是中副南宮雲媛的子女。
除了風升和風起兄妹,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就像是潛伏在某個地方的人,不報家門絕不知曉二人的身份,這也是南宮雲媛的一個小細節。
這也是身爲京城大戶,周氏一族少爺周千遷的嫉妒心,沒想到無名小輩竟然住在皇宮戚洺宮,憑什麼?得知身份後就更加討厭風起了。
他此時還在兄長的書房門口徘徊不定,右手握拳不停在打擊着左手掌。
他緊咬嘴脣,頭微微垂下,眼神極度不服。
經過再三猶豫之後,他還是選擇衝進書房,跟兄長好好說說風起的事。
“大???”
他推門一看,發現兄長背對着自己,站在書架前,雙手張開的幅度很大,扒着書架,他細小而懵憧的聲音讓大哥回頭,大哥不慌不忙。
“弟?”他疑問道。
“過來,兄長這兒有個任務交給你。”他順取下距離自己右手最近的一本書,裏面夾着一張紙,是他和他組織在京城的聚集地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