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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成爲李月圓後,我和李白雙雙頂流了(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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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你可知,若想入仕,許氏是可遇不可求的助力。”

    孟浩然斟酌着用詞,提醒道。

    他出身於清貴的書香之家,名滿天下,干謁尚且如此艱難,遑論李白呢。

    若能得許家傾力相助,李白在官場上嶄露頭角之機不遠矣。

    李白垂首斂目,默不作聲。

    他怎會不知許家權勢,可他在見到許氏時,心中便根深蒂固有一個念頭,遠離。

    在揚州城,無數人戲稱他爲浪子。

    外人眼中,浪子瀟灑如天邊的雲彩,神祕美好,可若是枕邊人呢?

    枕邊人當真能接受他這般一擲千金隨心所欲,卻又懶散自負的模樣嗎?

    驚鴻初見,他帶給許氏的震撼,又能維持多久呢?

    最重要的是,他不願面對許氏。

    做他婦,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孟夫子,許家不會助我。”

    “而我,也不願意靠結姻攀附許家。”

    當日許府談話,許公的字字句句,猶在耳側。

    他心知,許公不滿他的鋒芒畢露,不滿他的銳氣自傲,亦不滿他的棱角分明。

    如今的許家,已是一棵大樹。

    求穩,不求進。

    時隔多日,許家又重提舊事,興師動衆的尋來孟夫子做媒,絕不是對他改觀,大抵是許家小娘子執念未消。

    與家中抗爭,方纔有這樣的一幕。

    此時拒絕,長痛不如短痛。

    夾在中間,無論是他,還是許家小娘子,都不會快活。

    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何必讓自己陷入維谷之地。

    傷人,傷己。

    “當真想好了?”孟浩然反覆確定道。

    在孟浩然眼中,這實在是一樁金玉良緣。

    許公的女兒,他也有所耳聞。

    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對李白更是癡心一片,許家世代爲官,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

    “孟夫子,我意已決。”

    李白坦蕩蕩,沒有惋惜,沒有悵然。

    心中卻無緣由的虧欠,很多時候不是有意彌補便能彌補的。

    也許,傷害更甚。

    孟浩然長嘆一聲,但終究沒有再開口勸說。

    男女姻緣,人生大事,總歸不能強求。

    那許家小娘子神女有夢,襄王無心。

    不過,幸好只是驚鴻相識,尚未到非君不可的地步,否則也是一場悲劇。

    孟浩然望着面前這位舉手投足間風流天成,似世外之人的李白,心中漸漸明白了李白的決定。

    果然,能得司馬承禎“神遊八極之表”仙風道骨讚譽的年輕郎君,不是能被凡俗束縛的。

    “小友,我欲下揚州,也許能有幸見到你的胞弟。”

    “一門雙才俊,實屬難得。”

    孟浩然居高而下,看着煙波浩渺的江水,岔開話題道。

    李明月的大名,他也有所耳聞。

    江湖上的少年俠客,商場裏的玉面小郎君。

    提起蓀歌,李白就好似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分外真誠的向孟浩然講述他家阿月的光輝事蹟。

    孟浩然含笑聽着,並沒有打斷。

    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總歸是亮麗肆意,讓人心馳神往的。

    他也曾年少,只是那樣的時光過去太久了。

    從李白繪聲繪色的描述中,孟浩然的腦海中清晰的勾勒出一個年輕人的模樣。

    原來,仿如世外之人的李白亦有牽掛之人。

    孟浩然心中越發對那個未曾謀面的小郎君好奇。

    “孟夫子何時動身?”李白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的好像有點多,孩子氣的撓了撓頭。

    孟浩然高舉酒杯,輕輕一晃,隨即仰頭飲盡“待會兒。”

    “來江夏本就是受你和許家相邀,既已事了,便不再耽擱。”

    “小友,我等你名聲傳遍大唐。”

    第一次保媒,還以失敗而告狀。

    有一說一,這種感覺還挺新奇的。

    暮春時節,陽春煙景,江邊送別。

    眼前是奔流不息的長江,孟浩然所乘之船早已揚帆遠去,煙雨朦朧水汽瀰漫下,隱隱約約只能看到一個影子。

    李白心中悵然,江水長,離思無涯。

    心緒襲來,福至心靈幽幽道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如朝陽鳴風般的千古麗句,真仙筆也。

    李白的才情,既不會遲到,也不會缺席。

    字字句句,飄逸靈動。

    千古名篇,《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問世。

    孟浩然離開前,便遣侍從到許家傳信,婉轉曲折的回絕了保媒一事。

    許公收到回信,感覺複雜至極。

    他本應該惱怒李白不識好歹,可心中卻不可抑制的升起了讚賞之意。

    隨心所欲之餘,清醒,理智。

    許氏知曉,心知再無僥倖。

    她不願妥協拋棄世家之女的身份,又怎能強求李白斂去鋒芒,心甘情願成爲許家婿。

    李白,就當是一場格外綺麗的美夢吧。

    爭取過,便不悔。

    許氏女,也應有許氏女的責任。

    誰說門當戶對,父母之命,便無法相知相守到老呢。

    “阿耶,女兒知曉了。”

    許氏眉眼溫婉,不是哀怨,不是認命,而是釋然。

    過於驚豔的人,也許就是用來照亮人生的。

    許公微微頷首,滿眼慈愛。

    他精心教養大的女兒,也許會有偶爾的衝動失態,但那也是人之常情。

    無論是身在閨閣,還是以後做爲世家大婦操持家事主持中饋,都不會讓人失望。

    這纔是許氏女最擅長也最輕巧的人生。

    一根筋釣死,一條路走到黑,實在算不得一件好事。

    ……

    孟浩然乘船至揚州,絲毫不耽擱一頭扎進了揚州城新開的明月酒肆。

    都說明月公子親釀的酒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

    對李白這位胞弟,他着實好奇的很。

    能讓似仙人謫降於山巔的李白沾染煙火氣息,能讓李白在揚州城揮筆寫下舉頭望明月的明月公子,究竟是何等風采的任務。

    猝不及防的蓀歌:……

    (?o?;;

    看到這位中年美大叔,蓀歌忍不住眼前一亮。

    歲月不僅從不敗美人兒,而且還會爲美人增添韻味,將美人雕刻的越發成熟迷人。

    與李白的鋒芒盡顯不同,孟浩然是淡然灑脫。

    這便是歲月打磨最好的作品。

    年少時的意氣風發,成熟後的儒雅內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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