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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命中有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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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蓮道:“朕寬宏大量,只要你五體投地,朝我‘汪汪’叫上幾聲,我倒未必不能寬恕你。”

    安吞吐惱羞成怒,道:“休要欺人太甚!”

    他眼前人影一花,聖蓮女皇已然不見,又覺得右臂被人緊緊攥住,聖蓮女皇在他身後道:“一切如你所願。”

    安吞吐立時伸出左爪,抓出五道凌厲指力,他料想聖蓮女皇離自己如此之近,自己此招又全無先兆,她萬萬無法應付。

    聖蓮女皇手一扯,嘩啦一聲,安吞吐整條右臂都被扯斷,安吞吐慘叫道:“等等!我....我學狗叫!我學...”忽然間,一道妖火天降,安吞吐被活活燒死。

    臺上臺下,衆神皆看得明白,發出驚怒喊聲,有神怒道:“你這是妖火?你從何處學來的?”“安吞吐說你已投入青陽教,這正是鐵證如山!”一衆青陽教徒也甚是慌亂,紛紛傳音喝道:“你怎能如此失控?”

    聖蓮女皇眼眸中閃着綠焰,如兩盞小燈照向四方看客,她道:“習練妖火又怎樣?”

    純火寺那拜戚老僧說道:“習練妖火,就是與天庭爲敵,神神得而誅之。聖蓮女皇,這些年來,你安插奸人賊子,入我純火寺任職,令純火寺變得風氣敗壞,行徑妖邪,甚至明目張膽地以妖魔信徒行事。老衲早就瞧出端倪了。”

    這拜戚老僧是純火寺中一位傳奇人物,師從星知老僧,盡得其真傳,聲望之隆,更在五行化僧之上。但兩百年前,他發現龍國境內有一鎮暗中崇拜邪徒,竟大開殺戒,斬草除根,連鎮上孩童也不放過。五行化僧聞言震怒,親自出手將他降服,並將他關押在一座佛塔之內,命他反思自己罪孽。拜戚虔誠至極,不曾試圖逃脫。是以這拜戚僧雖是純火寺數一數二的高人,卻漸漸被世人遺忘。

    至兩年之前,純火寺中另一位少年僧人見本門人才凋零,榮光黯淡,變得烏煙瘴氣,分崩離析,而地母島上出現種種異象,妖魔鬼怪四處作惡。那少年僧人憂心忡忡,恰好在打掃五行化僧居所時,找到關於這拜戚老僧記載,遂不辭辛苦地找到拜戚老僧,陳述純火寺現狀。拜戚老僧聽聞星知與五行化僧皆死,心知不妙,這才隨那少年僧人外出。

    他暗中調查,知道這敗壞根源正在聖蓮女皇身上。這拜戚雖只不過是龍火貴族,但與聖蓮一樣,祖祖輩輩皆是血統最純正的神龍騎,故壽命更長,天賦極高,自信能憑藉一身絕學,加上純火寺神祕功法誅殺聖蓮,但即使取勝,也必定很是驚險,聖蓮平素深藏宮中不出,唯有尋覓良機,與她單打獨鬥纔行。

    此時,羣仙聽拜戚老僧指責,都如嗅着血腥味兒的鯊魚般興奮起來,喊道:“不錯!這妖女果然邪惡,正當羣起而攻之!”青陽教徒緊張不已,都傳音對聖蓮道:“不可再激怒他們,快息事寧人!”

    聖蓮女皇道:“大師此言差矣,誰說習練妖火就是與天庭爲敵?妖界不過是天庭的奴僕,亦曾是靈陽仙的苦役,我如今握有天下,妖界自也應當爲我效力。我用妖火,就像我召喚妖魔,運用寶劍一般,只不過是克敵制勝的手段,妖火又豈能奈何得了我?”

    拜戚道:“你果然擅長狡辯,但這妖火乃是妖界巨巫所賜,若非你與妖邪定下契約,如何能運用得了?”

    聖蓮道:“縱然定下契約又如何?那些妖魔可憐巴巴地爭當我奴隸,我又有什麼法子?”

    拜戚笑道:“好,若你敢清清楚楚地說三句:‘龍蜒不過是我身邊一條走狗。我對它視若糞土,全不在乎。若龍蜒滅亡,是我求之不得之事。’我便相信你。”他知道被龍蜒操縱之人,對龍蜒必然尊敬萬分,不敢有絲毫無禮,這三句話絕說不出口。若聖蓮女皇不說,則漫山諸神立時就知道她已墮落爲青陽教徒,隨後便會一擁而上,也不再講比武規矩。

    衆青陽教徒只覺大事不妙,都想:“聖蓮是迷魂信徒,並非渡化門客,這三句話對她而言實在太難。”一時間都打起溜之大吉的主意。

    聖蓮聽十數萬仙神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皆在等她答覆。聖蓮微微一笑,大聲道:“龍蜒不過是我身邊一條走狗。我對它視若糞土,全不在乎。若龍蜒滅亡,是我求之不得之事。”

    拜戚老僧臉色劇變,道:“你怎能....”衆青陽教徒也氣往上衝,暗忖:“你竟敢辱罵主人?”但旋即醒悟聖蓮女皇若不這麼說,龍蜒的圖謀便已失敗。

    聖蓮女皇道:“怎樣?大師,你現在相信我了麼?”

    拜戚心想:“這妖女隱藏得好深,心智也非同凡俗,竟給她矇混過關了。看來唯有我親

    自動手殺她一途。”搖了搖頭,不復言語。羣仙本就不齊心,見拜戚這發難者偃旗息鼓,議論一番,也不再追究。

    太白老仙命人收拾光明獅神遺骸,並不如何在意這尊大神死活,又道:“聖蓮女皇得勝,繼續抽籤!”再捧籤箱,快步疾行。這一回是軍團女神胡黛良中籤。

    這女神亦是一品天官中的佼佼者。當世之中,僅有兩國軍隊施行軍團制,既是龍國與露夏王朝,也是當世軍事最強的兩國。這胡黛良並非戰神,但在兩國軍人之中崇拜者無數,且各個兒極爲虔誠,因此她所獲信仰極其豐厚。不僅僅如此,她生性好武,不像武降龍等戰神般崇尚‘上兵伐謀’那一套,她身經百戰,苦練萬年,許多神龍騎軍隊失傳已久的絕學,在她手中皆練得爐火純青。

    胡黛良飛躍上場,只見她看似三十歲年紀,容貌甚美,卻無絲毫嫵媚之氣,她頭戴火冠,身穿鳳翼紅袍,左手火焰長槍往地上一拄,昂首俏立,英姿煞爽,威風凜凜。羣仙中多有她的仰慕者,見她這等風姿,立時爆發出驚天的讚美聲。

    胡黛良等呼聲停止,道:“翡翠神安蟬,上來領死!”

    安蟬冷笑一聲,道:“領死?那可未必。”優雅地邁開步子,踏上擂臺。胡黛良不等他另一隻腳站穩,陡然一槍刺出,但見槍尖化作一團遮天大火,籠罩安蟬身軀。

    安蟬拔地而起,衝破火焰,躍上高空,胡黛良衝上空中,單手持槍連轉,發出數十個火球,安蟬雙手連拍,擋住火球,引發了爆炸,火光圈轉狂舞,擴散數十丈遠。

    胡黛良瞥見一個影子逃往下方,喊道:“哪裏跑!”一步追上,火焰槍從上往下一劈,乒乓聲中,將那影子打得粉碎。她定睛一瞧,見那影子是個紅翡翠的假人,心中一凜,回身用長槍一擋,將安蟬掌力攔住。

    安蟬已離開胡黛良三十丈遠,他遙遙問道:“仙子,我自問並未得罪於你,你何必痛下殺手?”

    胡黛良目露寒光,道:“你還記得阿浩麼?”

    安蟬略一思索,道:“阿浩,阿浩,是那個神裔?他是你什麼人?”

    胡黛良道:“他正是我與凡間一國君王生的兒子。”

    安蟬嘆道:“他縱然是神裔,但終究是個凡人。你並非不知天庭朝政的兇險,卻將他帶至天庭爲官,他焉有善終之理?”

    胡黛良眼中唯有怒火,並未流露出傷感,她道:“阿浩這孩子天生神力,聰穎過人,最是剛正不阿,我對他寄予厚望,這才提拔他至天界泣露縣爲縣官,但三年之後,他卻被人陷害,死於天牢之中。安蟬,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安蟬想了片刻,笑道:“他違反天條而死,爲何仙子會認定是我所害?”

    胡黛良道:“他違反的是哪門子天條?”

    安蟬道:“我記得是勒索財物,禍害仙女,德行敗壞,濫殺無辜等罪名。”

    胡黛良道:“我這孩子嫉惡如仇,怎會犯這些罪?他定是被人矇住了心,洗過了腦,纔會喪心病狂,鬼迷心竅。我查明案發前後,他與你走得最近,收了你許多翡翠,你那翡翠之中,定然暗藏兇險,飽含毒咒。”

    安蟬嘆了口氣,道:“你這麼一說,我倒記了起來,此子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我在泣露縣有一宅子,那一日恰在宴請賓客,此子率領一羣天兵不請而來,說我這翡翠神窮奢極欲,貪贓枉法,想要罰我的錢財。嘿嘿嘿嘿,真是後生可畏。他頭一日當縣官,官府賬上已有虧空,他自以爲聰明,又有膽氣,是想殺雞儆猴,威震鄉里,便找上了我。”

    胡黛良手中長槍藏於身後,無一絲顫動,她道:“所以你就陷害他了?”

    安蟬道:“我敬佩此子,倒也想試試他的定力,遂認了罰,繳了款。只不過我用凡間的翡翠付賬。唉,你也知道,凡間的錢財中雖有真氣,在天界也是通用,只不過這翡翠未免有些不乾淨,令公子爲其所迷,說不定就此失常了。”

    胡黛良忽然“呵呵”嬌笑,她道:“聽聞翡翠神手中的翡翠,凡人可碰不得,一碰之下,便會想要更多,想要更多,便會不擇手段,飢不擇食,整個人變得好逸惡勞,貪圖享樂,短短時日之內面目全非。莫說是凡人,就算天上的神仙,能抵擋誘惑得也着實不多。”

    安蟬道:“你總該明白,天庭就是這麼個地方,那孩子不過是一張白紙,在這漫天污穢之處,若不被染黑,也會活不下去。他下場早已註定,仙子何必在此滿腹仇恨地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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